第8章 暗流涌動
刑長老懷疑人生的時候，應天宗的賓客們也有點懷疑人生。
無他，應天宗封山了，一次性把修仙界叫得上名號的仙宗，派來參加慶典的人都給摁住了。
「不是，應天宗要幹啥？要一統修仙界嗎！」露天宴席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
「就是就是，我們來參加你應天宗慶典是給你們面子，別以為我們就怕了你們！」
「……」
銀就站在高台上，笑眯眯地聽著外圍人群的起鬨聲。
內圍的領隊們都很淡定，正在與人群中穿梭的應天宗長老確認緣由，試圖通過談話的方式解決應天宗的突然發癲。
聲音大的都是外面能量小的，能量大的都在內圍小聲探討。
某個坐著未動，不去找應天宗長老反而專注吃靈果的男子，和左邊與他相同動作的某個胖子對上了眼。
「蘇兄，好久不見，你又胖了。」
「謝謝你啊梁兄，你手旁邊那盤雲棗，不吃的話讓給我可好？」
「蘇兄好雅興，對現在的情況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梁姓男子輕敲果盤，果盤穩穩地飛至胖子桌前。
「梁兄這就是對我的誤解了，我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吃點好的。」蘇胖子也不客氣，拿起就往嘴裡塞。
「我看不是誤解，倒是應天宗的【七十二洞天，千年一輪迴】，以前也都說是誤解，現在直接就承認了。」
蘇胖子仍在往嘴裡送著雲果，頭也不抬的傳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嗯？」梁姓男子挑眉。
「我意思是以前大家心知肚明但不挑破，一是沒證據，二是沒利益。誰家沒有個洞天福地，這玩意有就行了，多了浪費資源。」
「可應天宗不僅有七十二個，還可以操縱洞天千年一重啟。」
「你怎麼不說他們還能找天道要好處呢，七百二十個也不關我的事，聽說養一個就費老勁了。」
「所以，現在不繼續瞞著，是因為時機成熟了，不懼所有人了？」
「就不能相信他們是真被偷了？」蘇胖子抬頭，抹了抹嘴。
「你信嗎？七十二個就剩五個了，這麼短的時間。」
「我的意見又不重要，我看梁兄對應天宗有點疑問啊？我這就去幫梁兄反映一下。」
「我的意見也不重要，而且實話實說，我非常相信，完全支持應天宗封山找嫌疑人。」
這天聊不下去了，兩人面上友善一笑，各自在心裡念叨一聲老狐狸，停止交談。
內圍安撫的差不多了，甭管領隊們信沒信，嘴上都表示全力支持與配合，
和外面的後輩們幾乎要暴動的架勢，絲毫沒有關係，但也沒有要管束的意思。
說一套做一套，修仙界老傳統了。
應天宗也不氣，直接把外圍喊得最凶的幾個揪出來，扔在內圍，這些人立刻變得和綿羊一樣沉默。
見應天宗沒有上頭，外面的起鬨聲轉瞬消散，好像剛剛滿臉的義憤填膺被手裡的雲棗堵住一樣。
高台上的銀依舊是笑眯眯的神情，背後的手裡多出一頁玉紙，輕輕一抖。
玉紙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宗主的手中。
「母上，二十三個仙宗在伺機起鬨，十九個二流，兩個一流，一個頂尖門派。」
「頂尖的那個排除嫌疑，剩下的，幫他們一把。」
宗主點頭，開始繼續部署搜查。
流言四起，不知道消息從哪裡傳來，說是應天宗根本沒有損失洞天，只是需要一個藉口控制住各大宗門。
但目的是什麼就分多個版本，一版是要威逼統一，一版是要清理潛藏在這些門派里的敵對餘孽，
最後一版比較離譜，是要將在座的統統策反，靠天道的力量。
雖然大家都是以極度荒謬的判斷來駁斥謠言，但這些話卻極快速的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內。
見火候差不多了，一些和應天宗關係親密的宗派，開始傳出讓應天宗敞開洞天長廊自證的想法。
外面的世界暗流涌動，十三洞天世界內，可憐的刑常傑已經疲憊異常。
為了不步白華的後塵，連一點實力都沒發揮出就消失，刑常傑這一路靈氣威壓拉滿，什麼花草樹木蟲魚鳥獸全部平推，勢要直接面對潛藏的敵人。
謝靈早就把注意力轉向別處，任他胡亂撒氣，
這人平推的區域他只來得及弄一條白蛇，不趕快進下一個區域，在這邊瞎浪費靈氣，下輩子也見不到中心。
他現在正充分發揮著前世的想像力，從項炳給自己獻祭靈魂的陣紋入手，搗鼓著新的獻祭秘術。
說實話，謝靈真的很懷疑夫妻倆是妖道，在東方修仙世界的背景下，能想出獻祭這種核心思想不是靠己的術法，怎麼看都與人定勝天的傳統相違背。
你看人家應天宗，雖然也是花里胡哨的，但人家滿腦子都是截天道為己用，
手段是西幻了點，但核心思想還是東方的唯我獨尊嘛。
不過謝靈很喜歡，他認清自己是被圈養的以後，越看夫妻倆越順眼，越看應天宗越討厭。
所以獻祭秘術，謝靈打算加點這個世界沒有，前世獨有的東西。
陣法自己看不懂，靈力運行原理自己連身體都沒有，更不懂，能下手修改的就是那句無師自通的古語。
改成「福生無量天尊……」？
不行，這句不行，這玩意雖然是道家的，但已經被克蘇魯占據了，別有個舊的天道從自己意志里鑽出來，他謝靈承受不起。
換一句：「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可以，這個好，謝靈滿意的用古語複述了一遍，簡練不繞口。
至於這個句子有什麼功效……沒功效，引起謝靈注意罷了，之後謝靈隨機應變。
固定的功效哪有老天爺親自聆聽要求來的便利，謝靈急忙託夢給付彤，讓她先試一試。
付彤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自己和師兄正在同高長老打鬥，本來幫他們的屍王並沒有出現。
她和師兄哪裡是高長老對手，即將殞命的時候，師兄喊她布陣，用自己從未聽過的古語吟唱起來。
陣成，古語落，高長老忽然面色驚懼，雙手舉天對著天空大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緊接著全身爆開，只留下一顆燃燒的頭顱，還在重複喊著不可能。
師兄連忙重新畫了陣法，將高長老的靈魂獻祭給天道，獻祭的密語前，又加了剛剛那句她聽不懂的話。
頃刻間，高長老徹底隕落，師兄和自己身上的傷勢全部恢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