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急促的呼吸聲戛然而止。
從伊森嘴裡說出來這句話其實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奎恩聽來卻像手雷爆炸般震耳欲聾，一時間竟忘記了呼吸。
「你應該感謝卡特警探。」
伊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要不是她需要你來摧毀HR組織，剛才我就找機會把你殺了，是她幫你將性命保住，感恩這點吧。」
「媽惹法克。」
幕僚長大人聽到這話，臉色黑得跟鍋灰一樣。
不過他仍是一臉驚恐，還未消化掉剛才對方所說的那句話，殺參議員，這種事情想想都是罪過，這傢伙是這麼敢的，而且說得那麼輕飄飄。
經歷了今晚的一切，他知道對方絕對能幹得出那種事情。
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敢告訴自己。
就不怕自己說出去嗎？
經過一番折騰後，奎恩已經沒辦法掩飾所思所想。
「沒錯。」
伊森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滿不在乎地笑道：「我今天晚上就要將參議員閣下給殺了，並且不怕告訴你。」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捏住對方下巴的手鬆開，指甲在黝黑的脖子上輕輕刮弄：「如果還想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氣，你應該清楚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現在對你最有利的，就是配合聯邦調查局把HR組織剩下的人都交出來。」
「但凡有一個人在外面亂搞，我都會算到你頭上。」
語氣冷得跟冰渣似的，不斷刺進奎恩腦里，將對方本就崩潰的心理再踩得粉碎。
這才是告訴對方的目的。
伊森需要儘快解除外面的通緝狀況，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去到哪裡都會擔心有殺手突然冒出來，只要解決掉HR，讓那些人無賞可領。
自然就不會有人做賠本買賣。
「敢再次招惹我。」
他彎下腰，湊到奎恩耳邊輕聲說道：「就算你躲到戒備最森嚴的監獄，我也會把你翻出來，將你身上的骨頭一寸寸敲斷！」
突出的就是一個有恃無恐。
既然敢玩水刑，就不怕這傢伙到處說，徹底滅口也不是很難辦到。
指甲不斷刮動。
脖子上泛起一片雞皮疙瘩，那感覺就像刀鋒划過一樣，奎恩感覺自己就像頭待宰的羔羊。
身體飽受摧殘，精神也被徹底擊垮。
他的眼淚不斷滑下，放聲嚎啕大哭起來，幕僚長的身份並沒有給他帶去任何安全感，曾經身居高位的原故，對社會黑暗面也就了解得更加清楚。
奎恩此刻意識到，自己這一回是徹底栽了。
房門咔嚓打開。
像小姑娘一樣的嚎哭聲也傳出，伊森隨手甩出去香菸，並且給自己點上一根。
房間外面，是走廊。
菲利普斯老神在在地接過香菸，對裡面響起的嚎哭聲充耳不聞，在知道被帶上直升飛機的人是幕僚長時，處理過各種離奇案件的他也不免大吃一驚。
不過。
更多的是興奮。
只要證據確鑿，他才不會顧忌對方是什麼身份。
明白老朋友這次確實是送一個大人情給自己，這也是剛才意識到對方想玩水刑，卻沒有任何意見，並且主動幫忙安排的原因。
能在聯邦調查局混跡幾十年，菲利普斯可不是什麼傻白甜。
這是暴力部門。
還是凶名在外的聯邦執法部門。
不可能有電視、電影中演的那麼良善，這種手段說實話他之前也玩過幾次，屢試不爽。
「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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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菲利普斯好奇問道：「你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吧，說實話如果玩得好，甚至能問出對方的第一次是怎麼發生的！」
說到這裡，他表情有些遺憾。
剛才要不是對方勸阻，特別探員先生倒是很有興趣幫忙打下手。
「我沒那麼無聊。」
伊森翻了個白眼，揮手道：「阿倫佐·奎恩已經崩潰，卡特警探掌握的線索應該都給到你了吧，接下來的審訊，那傢伙絕對會配合。」
「嗯！」
菲利普斯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這次的人情，我會記在心上。」
「還有。」
他咧了咧嘴，深吸一口香菸：「在皇后區引發的騷亂我壓下去，你和你朋友的名字，都不會在這件事裡出現。」
想要將功勞攬入懷裡，那麼他就要肩負起將事態平息下去的責任。
不能光吃肉，不挨打。
「謝謝。」
伊森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咻~」
菲利普斯將手指放入口中，對著不遠處吹響指哨。
聽到聲音的瞬間，走廊另外一邊的幾個黑西裝立馬快步走過來，沒有任何交流，他們直接推門走進房間，很快便將渾身癱軟的奎恩架出。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壓根就不問。
拽著老黑很快消失在牆角處。
眼前這一幕讓伊森撇了撇嘴，不管是聯邦調查局還是中央情報局都會培養類似的工具人，如果肖和里斯在這裡，他們肯定會有看到年輕時自己的那種感覺。
「我去跟他聊聊。」
菲利普斯擺了擺夾住香菸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已經安排人手抓捕剩下的HR成員，不過你現在最好還是休息一段時間。」
「等我下一步通知。」
不用他說，伊森也知道現在不適合離開聯邦大樓。
起碼要等HR垮台的消息在紐約道上傳開，要不然還是會迎來剛才那樣被各種襲擊的局面。
快步回到休息室。
剛才一起不斷逃亡的兩個小夥伴正在裡面待著，里斯的手臂打起繃帶，臉色變得好看許多，卡特則站在窗戶旁邊不斷說著些什麼。
「嘿~」
他笑著走上前，和里斯擊打手掌：「這點傷，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只要能拿下HR！」
後者也還以微笑，將咖啡杯子高高端起：「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奎恩現在什麼情況？」卡特按動藍牙耳機掛斷電話，急急忙忙地轉過身：「我剛聯繫了肖，他們幾個人很安全，在你朋友提供的住所內。」
「我和他簡單聊了幾句。」
伊森也不瞞著她，將雙手微微舉起：「就像之前保證的那樣，沒有任何的暴力手段。」
「現在，已經換聯邦探員接手。」
「那就好。」卡特張開雙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拜託，我們今天晚上可是將HR拿下了，就沒有人願意給我來個大大的擁抱嗎？」
費盡千辛萬苦總算將奎恩抓捕歸案。
在黑人女警看來，這絕對是個值得慶祝的時刻。
「沒錯，大家都需要擁抱。」里斯掙扎著站起身，單臂將對方攬住，對伊森挑動眉毛：「拜託，和剛才一樣，這裡也需要你加入進來。」
撓了撓頭，伊森哈哈笑著一股腦抱住這兩個傢伙。
雙臂在他們後背嘭嘭拍打。
引發連聲抗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