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在一起的那些月族叛賊一聽到雲茯苓的話,哪裡還敢有半點想逃的心思。
自從被抓以後,他們這群人都體驗過雲茯苓那些毒藥的厲害。
就連晁老大那幾個頭目,都被雲茯苓的毒藥折磨地生不如死,最後問什麼招什麼。
現如今他們身上還中著雲茯苓的藥,一個個渾身酸軟無力呢。
眼下見雲茯苓又拿出了能讓人皮膚潰爛而死的毒粉,眾人都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起了雲茯苓。
這小娘子生的美貌,心怎麼這麼黑呀!
不管他們在心裡如何咒罵,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來。
一個個乖巧地跟鵪鶉似的。
唯恐自己有點什麼動作,被人誤會了,招致殺身之禍。
待雲茯苓隨蕭璟翊一起,乘坐著倭國商人的船離開後,蕭璟翊才問道:「你給護衛的那幾瓶藥,真的是能讓人皮膚潰爛而死的藥?」
這種藥,雲茯苓當然有,而且她空間裡就存了好幾瓶呢。
不過想到她在魔鬼島上那幾日,陸陸續續給了蕭璟翊不少藥。
她出門在外,即便身上帶了不少藥防身,也是有限的才對。
而且那些月族叛賊都被餵了渾身乏力的藥,想逃都逃不遠。
先前當著那幾個護衛的面,故意演了那麼一齣戲,不過是震懾那些月族叛賊一番罷了。
想到這裡,雲茯苓狡黠一笑,湊近蕭璟翊耳邊,低聲道:「當然是騙他們的!」
「那幾個藥瓶里,其實裝的都是麵粉。」
蕭璟翊聞言忍不住失笑。
「真是調皮!」
月色下,大船劃開海面,朝著小月灣漸漸駛近。
夜色漸深,四周安靜極了,唯有船槳破開海面的波浪之聲傳來。
雲茯苓和蕭璟翊並肩站在甲板之上,遙遙便望見小月灣邊星星點點的火光。
那倭國商人與溫家人的走私交易,每次都是在深夜進行。
這時候夜深人靜,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一個偏僻海灣在夜半時分進行的秘密交易,極難被人發現。
所以蕭璟翊才特意在海上停留,直等到入夜時分,才往小月灣這邊來。
等在岸上的人,見有兩艘大船靠近,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岸邊為首的管事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兩艘大船。
見船身是記憶中熟悉的樣子,確實是那倭國吉田老爺的船。
待船停靠在岸邊,船上有人朝著岸上喊了一聲。
暗號一對上,那管事徹底放了心。
待跳板放下,從船上走下來一個人。
那人朝著管事揮了揮手,「快點上去搬貨!」
這人的大啟話說的磕磕絆絆,很是生硬。
那管事是聽過倭國人說話的,大啟話學的不好的倭國人,說話就是這個腔調。
管事徹底打消了心頭的疑慮,立刻朝著身後招了招手。
身後無數把火把接連亮起,將原本只有兩三點火光的昏暗海灘,一下子照得亮堂了起來。
火光一亮,照得岸邊眾人的身影都清晰起來。
這些人中除了搬運的勞工,四周還站了一圈帶刀的護衛。
蕭璟翊站在船上,居高臨下,將岸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距離這些溫家人不遠的地方,一點火光在空中晃動了幾下,似在傳遞什麼信號。
蕭璟翊看到那點火光,嘴角微微翹起。
看來他交待給天權的事情,已經辦妥。
既然萬事俱備,那便到了該動手清算的時候了。
蕭璟翊當即朝著趙學思點了點頭。
趙學思會意,立刻帶人下去做準備。
搬運的勞工一個接一個地上船。
每次來交易,那些倭國人自己是不願意幹這些搬運的累活的,又不想多花一筆僱人的錢。
所以這些搬運的苦活,都是溫家這邊負責的。
上船的勞工按照指示,往船艙里去搬貨。
然而一進船艙,立刻就被趙學思帶人制服了。
這些人都是依附溫家生活的窮苦百姓,哪裡是蕭璟翊手下那群武功高強的親衛的對手。
船上剛一動手,兩邊的灌木叢中突然跳出來許多人。
將為首的管事和那些護衛團團圍住,不多時便將人全部制服。
那管事大驚失色,此時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們是什麼人?」
領隊的天樞並不理會他。
待將人都制服後,這才上前下跪行禮,「屬下拜見殿下!」
那管事原本還想拿溫家的名頭出來,好叫這幫人知道他們是為溫家做事的,溫家在金州可不是好惹的。
然而聽到那一聲「殿下」,那管事還未出口的話瞬間都噎在了嗓子眼裡,一臉震驚又不可思議地表情。
「殿下」可不是普通的稱呼。
能被稱為「殿下」的,俱是皇子皇孫。
那管事雙目圓睜,抬頭看過去。
只見蕭璟翊踏著船板,在月色下一步一步從船上下來。
那般威嚴高貴氣度,顯然非同一般。
那管事再蠢,此時也意識到出大事了。
這位殿下乘坐倭國商人的船來小月灣,冒充那倭國商人,當場將他們全部擒獲,必然是已經知曉溫家與倭國商人走私之事了。
有皇家之人插手此事,恐怕溫家要完了!
那管事雙腿一軟,整個人霎時渾身顫抖,癱坐在地上。
蕭璟翊卻看都沒看那管事一眼,只衝著天樞微微頷首,道:「起來吧。」
天樞起身,垂手恭敬地立在一旁。
蕭璟翊看了一眼濃重的夜色,並不在小月灣多耽擱。
他將小月灣這邊交給趙學思處理,然後帶著天樞等人,快馬趕去金州。
天樞既然帶人來此,配合他拿下小月灣的這些人,自然是收到了他讓天權傳達的命令。
想來他交待天權辦的其他幾件事,此時多半也都辦好了。
蕭璟翊先前下令大船在海上停留,一來是為了等待入夜,好假扮那倭國商人,前來與溫家人碰頭,當場將人擒獲。
二來也是為了給天權留下足夠的時間,好替他走一趟金州駐軍,調取兵力。
他要抓人,僅僅只靠他和雲茯苓手下的那些護衛,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少不得要從本地駐軍中調派兵力,協助於他。
好在他離京之前,景平帝給了他調兵之權,因此金州本地的駐軍,都隨他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