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敢給主子甩臉色,這兩口子沒個表示,也不是好東西!
或者說,也想給她這個新媳婦一個下馬威?
隨即側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這也不是個好東西!
媳婦被欺負,連個屁都不敢放!
江母很快恢復了一貫維持的溫和,牽強的笑了下,既然開了口,索性說完。
「是這樣的,既然君澤已經結婚了,我們想著讓小哲以後跟著你們過。」
「不過,你也放心,君澤剛調去個新廠子,那邊忙,你和小澤暫時還住家裡,等他那邊安頓好了,你再帶著小澤過去,這段時間,你也適應一下。」
葉珍珠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適應什麼?適應當後媽?還是當保姆?
江君澤抬眸看了眼江母,最終垂下眸子什麼都沒說,不過,那臉色更冷了。
猛然,葉珍珠想起書中的情節,假千金的男人在剛結婚就調去很遠的地方,一走就是一年半。
「新廠子?」她轉頭看向江君澤,「在哪兒?」
「遼東的一個海島。」江君澤頭都沒回的說道。
葉珍珠輕輕皺了皺眉,現在可是1972年,沒什麼旅遊景點,海上娛樂更是沒有,那海島估計跟荒島一樣了,少吃少喝也不是沒可能。
可再荒誕,她都要跟著去。
這可是以後能混吃等死的衣食父母。
書里這個男人本就冷心冷情,還是個工作狂,剛結婚就分離,再見能有多少感情?
分開,對她沒什麼好處。
她葉珍珠上輩子挑剔到三十歲,不是沒男人,是真的沒入心的,這輩子,既然已經跟這個男人捆綁了,男人看著也可心,容貌也下飯,那儘可能的相守。
她懶,又不傻,心卻有潔癖。
還有一點,她真的懶於應付公公婆婆這種生物。
「那我跟著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江君澤終於轉頭看向身邊的嬌小丫頭,語氣里不覺帶了絲無奈,「那裡才要建廠,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很是艱苦。」
葉珍珠斜睨著他,懷疑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想甩開我去和別的女人去幽會呢!」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為何認為我葉珍珠只能跟著你享樂?你能吃的了苦,我為何不能?」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一起走。」說完看向江母,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小哲要跟著江君澤,這話你們應該問江君澤。」
這大媽,看著長的挺和善,沒想到是個心黑的,她剛嫁過來,就想讓她當保姆?還是想挑撥兒子兒媳的關係?
「您剛才的問題真沒必要跟我說,既然小哲現在是君澤的兒子,只要他願意跟著我們生活,江君澤也願意帶著他,我是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也不用想著我這個後媽會虐待他,我比他大七歲,也相當於看著他長大,雖然不太熟,但也不至於虐待他,但您二老也知道,我從小到大,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我自己還是個孩子,需要人照顧,讓我照顧個孩子,你們放心,我自己也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江君澤的這個兒子,江寧哲,其實是江家老大,江君澤哥哥的兒子,江家老大是個軍人,在執行一次特殊任務時突然失聯,到現在已經八年了, 一直杳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至於其母親,在江寧哲剛六個月時,江家老大就離異了,他母親因家世的原因,到了香江,從此以後再沒有音訊。
為了讓孩子出去不至於抬不起頭來,沒爹沒娘的,所以爹沒了之後,過繼到江君澤的名下。
這個小孩兒成熟穩重,乖巧懂事,聰慧過人,可是個不得了的人才,先天的軍械人才,將來是國家這一方面的首腦科學家。
可也許所有聰明的人脾氣都很怪,性格也比較冷,所以前世和原主這個嬌小姐相處的水火不容。
這老兩口腦子也是奇特,孩子一直跟著他們生活,為何江君澤一結婚,就迫不及待的扔給他們?
腦子瓦特了!
江母臉上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下去了,抿著唇說道:「珍珠啊,你既然已經結婚了,就要學會做家務,做飯洗衣服,這是必須要做的,小哲已經長大了,你連小哲都照顧不了,以後怎麼照顧你們自己的孩子?這幾天你好好跟著你劉阿姨學學,學會了,再跟著君澤過那邊。」
葉珍珠彎了彎眸子,「媽,你這可就說錯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不能嫁個男人,生活的連在娘家都不如吧?」
「我在葉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來到江家卻要圍著鍋台孩子轉,越過越粗糙,這樣,外人會笑話君澤,會笑話江家的。」
「總不能,司令家,連軍長家都不如吧?」
江父現在是司令,葉父是軍長,雖差一級,卻也是一個很大的鴻溝。
說完她站起身,也不管江家兩老難看的臉色,抬腳踢了踢江君澤的鞋子,「走啦。」
江君澤本來還在看戲,卻沒想到戲到了自己身上?
愣怔的看了看自己的腳,又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小丫頭,有點不敢相信,不,是簡直不敢相信!!!
竟然有人敢這麼踢他!
還是原來見了他就躲的小丫頭!
江父江母也愣怔了,隨即不由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兒子,嘿,從前咋沒發現葉珍珠膽子這麼大了呢。
以前,他們兒子過年過節到葉家拜訪,這丫頭就如老鼠見了老虎一般,嗖就沒影了,吃飯都不下樓。
你耍脾氣,也要看著點人啊!
在這個家,可沒人慣著你,尤其是他們這個冷冰冰背地裡陰險狡詐的二兒子。
「快點,我要餓死啦,我要出去吃!」家裡飯菜不合胃口,唯一的白粥,還沒貨!難道要她委屈自己的肚子?
江母的臉瞬間黑了。
他們還以為這丫頭說『走啦』,是要幹嘛,沒想到是要出去吃!
「珍珠啊,還有包子和雞蛋,你先吃一口,今天中午,我讓你劉阿姨早開會兒飯。」
傻家庭能撐得住她這樣糟蹋。
葉珍珠很直白,半點不給那個保姆留臉,「劉阿姨應該對我有意見,我怕她為了專門餓我,中午晚開飯。」
眾人再次震驚!!!
你要不要這麼……這麼直白?
剛來家裡就得罪人?
江母臉上也浮現出不悅來,雖然勤務員做的不好,可這剛來就一而再的挑事兒,不是攪家精是什麼?
「珍珠小姐,你可不能這麼平白污衊人,我可沒得罪你。」
葉珍珠一個眼神飛過去,嗤笑道;「你也知道我沒得罪你啊,我剛嫁進門的一個小媳婦,你大早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還不給我多留飯,甩臉給誰看?我自認為我沒得罪你,咋,看我好看,嫉妒我?還是你有女兒想嫁給我老公,被我捷足先登,氣不過?」
「還珍珠小姐?我是你們家的小姐?」
說完藐向江君澤,你們家的勤務員就這素質?
江君澤揉了揉額頭,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片子,無奈的站起身,伸手拉著葉珍珠的胳膊就朝外走,「爸媽,我帶她出去吃。」說罷冷冷的看了眼有些汗流浹背的劉淑芳。
葉珍珠一下子就不生氣了,瞬間陰轉晴,勾唇甜甜的笑了,「謝謝老公,我還以為你也不滿意我這個媳婦兒,誰也欺負我一下呢~」
江母也被氣的腦瓜子嗡嗡嗡的,簡直沒眼看。
在公公婆婆面前,不知道注意著點?
還有,誰欺負你了!?
人走後,她不禁懷疑的看向劉淑芳,「小劉,你今天怎麼回事兒?」
難道,真的想讓她那個假小子一般的女兒嫁給她家兒子??
葉珍珠大早上發難勤務員,就是給她找事兒,心裡能開心才有鬼。
有氣沒處發,瞄準了勤務員劉淑芳。
劉淑芳也被炮轟的不輕,此時面對女主人,抿了抿唇,委屈的說道:「王部長,我就是氣不過,我們君澤多好的孩子啊,要能力有能力,要長相有長相,學歷還好,這個葉珍珠空有其表,除了長了一張臉,啥也沒有,還、還以那樣不要臉的手段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