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一月梅花,「幾看疏影低回處,只道花神夜出遊」。」
眾人微張的口還沒來得及閉合,許願開口了。
話音落下,大家也終於反應回過神來,全場都炸了。
幾位記者的相機,更是「咔咔咔」按個不停。
自家人:妥了,願願可太有實力了。克里斯蒂out!
親近的人:蘇家哪來這麼個親戚?肯定還有其它好東西,回頭得讓蘇家給引薦引薦。
對了,拍賣會的票得多要兩張。
生意夥伴:蘇家就是蘇家,克里斯蒂居然還想著跑人家大本營撒野。
手裡這個項目,不知道能不能求個投資。
混子:不是很懂,但看著很是轟動。
多拍點照片,回去吹牛。
洪世卓:……
我就扔個二踢腳犯犯賤,值得你們上大炮轟我?
顧不上在場的各異心思,許願繼續和黑衣人打配合。
蘇老夫人也絲毫不嫌麻煩,一次次地為十二花神揭開面紗。
「二月杏花,「若胭脂萬點,占盡春風」。」
「三月桃花,「滿園朝暉桃蕾萌,桃花點點枝頭膨」。」
「四月牡丹,「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
「五月石榴,「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
「六月荷花,「清香遠播益清溢,亭亭淨植不可持」。」
「七月蜀葵,「此花莫譴俗人看,新染鵝黃色未乾」。」
「八月桂花,「桂子花開,香飄萬里」。」
「九月菊花,「群英凋謝枯枝落,菊花嬌艷蕊絲長」。」
「十月芙蓉,「莫怕秋無伴醉物,水蓮花盡木蓮開」。」
「十一月山茶,「南國有嘉樹,華若赤玉杯」。」
「十二月水仙,「天仙不行地,且借水為名」。」
隨著詩句落下,十二盆奇貨可居的寶石盆景,分列於蘇老夫人的兩側。
繁花似錦、珠玉滿堂,好生熱鬧。
現場愈發光華奪目、熠熠生輝,站在旁邊的人都顯得珠光寶氣了起來。
更絕的是,空氣中明顯可以聞到濃郁的花香。
眾人覺得,自己怕是被震暈乎了。
謝三爺則覺得,實錘了,剛就是梅花香,沒錯。
人群里,一些好奇心重但不懂行的人,彼此嘀嘀咕咕。
「你說一盆能值多少錢?」
「隨便掰片葉子,夠普通人花一輩子。」
蘇少宇也拉著蘇少北絮絮叨叨。
「果然是願姐。我以後就給願姐扛大旗了!」
「但是一盆就夠用了啊,後面這些多浪費!」
「這種頂級寶貝,咱自己留著啊!」
蘇少北:……這個破弟弟,可太能比比了。
全場最激動的莫過於蘇家二老。
饒是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眼前的場景也把兩人閃得不行。
但根本不給大家平復的時間,許願又開始了輸出。
她點了株盆景,讓黑衣人搬到蘇老夫人面前,「蘇奶奶,您看這盆十月芙蓉。」
「別看她現在粉白粉白的,再晚些時候,暮色時分,花瓣就會變成深紅色。」
聽聞此言,張錦城仗著和蘇家關係好,竟直接奔到了芙蓉花前。
會變色的寶石不是沒有,紫翠玉便是。
日光下是藍綠色,白熾燈光下是紫紅色。
它有「白晝里的祖母綠,黑夜裡的紅寶石」之稱,很是稀少。
但眼前層疊交錯、大片大片的木芙蓉花瓣,竟然全是變色寶石?
他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搜尋……
卻發現哪兒哪兒都是謎團。
譬如,究竟是哪位能工巧匠,可以把寶石的鑲嵌、拼接做到如此自然無痕?
上哪裡找十二顆半人高的多彩藍寶石?
上哪裡找枝、葉、花、蕊顏色分布正正好的藍寶石?
上哪裡找可以定點、定位變色的藍寶石?
還有花香。
張錦城自認為這點最好解釋,想必是用到了一些花木類的香氛。
劉昌佑也很是激動。
他畫了一輩子國畫,教了一打打學生。
雖不懂寶石,但懂華國花木啊!
他激動地走出人群,「這不就是三醉芙蓉嗎?」
「晨間初開,瑩白如玉,漸變粉紅。」
「爛漫欲謝時,潮臉暈紅媚,變為深紅。」
說到此,他再也忍不住,走到木芙蓉跟前。
「把寶石特性和創作主題結合得如此貼切。」
「妙,實在是太妙了!」
看到這兩位的表現,圍觀眾人瞭然了。
今天不白來!
許願也沒想到,這位乾巴巴的瘦削老頭,肚子裡的墨水這麼豐潤。
她接過話頭,「沒錯,叫她醉芙蓉盆景更為貼切。」
「正如您那句「晨間初開,瑩白如玉」所言,明天早上,這盆寶石芙蓉的花瓣,確實會變成玉白色。」
劉昌佑愈發感慨,「果真不負「三變花」之名。」
張錦城那神采奕奕的雙眼,更是瞬間從寶石芙蓉轉到了許願身上。
「居然真的有3種變色?」
林奕澤就猜到會這樣。
他看到謝三爺那邊,已經在和大舅舅據理力爭了,估計想訛一盆回家。
柳青雲、馬伯成兩位也直奔外公外婆。
人群里一些大佬,看著也在摩拳擦掌,找突破口。
剩下一些人還算顧忌場合,但眼裡流轉的光,就兩個字,想要。
林奕澤果斷找到蘇少淮,一陣耳語,蘇少淮則不住點頭。
兩人分開後,蘇少淮先是和蘇家老兩口低語了幾句,便又拿過話筒。
「諸位,煩請安靜。想必大家都對「十二花神」很是好奇。」
「下午茶過後,如果沒有其它行程安排,蘇家誠邀各位撥冗,參與臨時舉行的十二花神鑑賞會。」
不等眾人給出反應,蘇少淮繼續說:「十二花神,也會連同今日收到的粉彩瓷等眾多壽禮,亮相一周後的「四時常盛」公益拍賣會,如約進行捐贈。」
許願「四時常盛」的祝福可太貼切了,借來一用。
蘇少淮心想。
眾人呢,直夸蘇家辦事敞亮,有好東西是真給看。
剛剛欣賞寶石盆景的絕佳視角,都被擠在前面的大佬擋住了。
有點眼力勁兒的都不敢往前擠。
因此,後排一些人都只能從縫隙里看,見到的也只是花木的邊邊角角。
雖然也足夠驚艷,但來都來了不是嗎?
蘇長風這邊也快被謝三煩死了,他上哪給他再弄一盆去?
這時,兒子的話仿佛天籟,他直接順坡下驢,「這樣安排不錯。」
「正好你謝三叔和張伯伯都在,就抓他倆個壯丁,留下來主持鑑賞會。」
謝三:也不是不行。
拉扯這么半天,他算看出來了,蘇長風不頂用。
要想再來一盆,搶老夫人的肯定是做夢。
他覺得,得靠阿澤。
他全程跟人家小姑娘貼那麼緊,肯定有戲。
張錦城更是求之不得了。
他尋思著多給老婆拍點高清懟「花」照。
得讓她後悔今天沒跟著一起來。
要不是因為她喜歡,整天買買買,自己也不至於入了珠寶收藏的坑。
這個提議的安撫效果很是明顯。
蘇少淮瞅准機會,就讓黑衣人把盆景搬後面去了,說是「為鑑賞會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