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臨近傍晚,應青辭就被景文帝一封聖旨喊進了宮裡。
雖然不是朝會,但也算是各國齊聚大陵的一次,作為東道主,大陵也備下了晚宴。
此次參加晚宴的人不多,卻各個都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除此之外,舉辦這場宴會還有另一個原因。
而應青辭,就是其中最重要的角色。
抵達皇宮的時候,應青辭在宮門口遇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確實也只能算得上是熟悉的面孔,此前並沒有說過話,都是朝中的大臣,也偶有大臣帶著家屬。
不過,都是些婦人,很少有人帶著子女前來一起參加。
「見過郡主。」
應青辭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她大一時的轉頭看了過去。
是莫文山莫將軍。
這倒算是個熟人,畢竟,剛來京都之時,莫靈禾也算得上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莫將軍,有禮了。」
「靈禾可還好?」
她走的時候,莫靈禾難過了好久,還是她說,此後還有機會來京城,日後再相見,她才好受了一些。
這次來到京都,也算是偶然。
現在見到莫文山,自然也要問一問。
而聽到她這話,莫文山輕笑一聲。
「勞郡主惦記,我家那臭丫頭現在整日往農政司跑,別提多瀟灑了。」
應青辭笑了笑,「靈禾還是一如往常的活躍。」
「哈哈哈。」
聽到應青辭的誇讚,莫文山哈哈一笑。
「郡主,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快進去吧。」
這次,莫文山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原本他就是武將,若不是這次事出突然,性質特殊,他也不可能會出席。
「莫將軍,請。」
應青辭側身,讓莫文山先行,被莫文山拒絕。
再怎麼說,她是郡主,要走也是她先走,這是禮儀。
剛剛走入大殿,應青辭就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她十分淡然地往前走去,自動忽略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
走到大殿中央後,對著高台上的景文帝行了一禮。
「參見陛下。」
「福慧郡主不必多禮,此次宴會就是為了你們接風洗塵。」
西北一事,她居功甚偉。
所以,今日就算他們所有人都在這裡等她,也是應該的。
至於四國之人……聽說他們作為東道主,應該招待他們,但這次來這裡,他們的目的也不單純。
所以該如何便如何。
加上此前的事情,四國之人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們心知肚明。
「郡主,坐吧。」
「多謝陛下。」
應青辭行了一禮,在內侍的引導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剛坐下,便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看了過來。
還是個老熟人。
西戎國二皇子上官皓,確實是個熟面孔。
上次朝會,這位二皇子殿下,可是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今,再次對上他的目光,應青辭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反倒是那上官皓,此刻,雙眼放光,一臉狂熱地盯著應青辭。
要是再盯著什麼獵物,一般目光給人的感覺十分不適。
耿含初坐在景文帝的下首,將下方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上官皓的眼神。
他眼眸變得幽深,看向上官皓的視線更是布滿了冷意。
遠處的上官浩並沒有這個意識,卻突然感覺後背隱隱發涼,在周圍打量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那絲冷意的來源。
眼底帶著一抹勢在必得。
萬國朝會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個女子並非常人。
以一己之力勝過他們四國使者,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更重要的是,傳聞她出身農女,若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高的見識跟才學?
說她是一般的農女,他是萬萬不相信的。
應青辭面不改色地抬頭,看向大殿中的其他人,其他三國似乎都換了人,並非當初的使者。
不過,這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
不管他們來的是誰,此行定然讓他們出一層血。
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在一旁看戲,如今戲已落幕,也該問他們收取費用。
首當其衝的便是這西戎國。
上官皓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應青辭列入了首要坑的對象。
此刻還做出一副自以為帥氣的動作,朝著應青辭眨了眨眼睛。
景文帝坐在最上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眼底不由閃過一抹冷意。
敢打他心中兒媳婦的主意,這西戎國的二皇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輕咳一聲,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既然人已到齊,那便開宴吧。」
「是。」
天子一聲令下,歌舞驟起。
在場眾人瞬間開始談笑風生。
「大陵陛下,不知此前我等的提議,陛下何意?」
就在歌舞進入高潮之時,西戎國二皇子突然開口,打斷了在場的熱鬧。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瞬間抬頭看了過去,接著又抬頭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景文帝,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景文帝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便陷入了沉思。
「四國使者來我大陵的目的,朕已知曉,不過,那些東西並非朕的所有物,正巧,福慧郡主也在此,諸位不妨問問她的意見。」
「應丫頭,四國使者來我大陵,是想問關於藥酒跟紅糖的事情,你怎麼看?」
應青辭不卑不亢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先是對著景文帝行了一禮,接著抬頭看向對面的四國之人。
「陛下,藥酒原本就是極難釀造之物,藥效高的藥酒,產量有限,這一點,臣女也無能為力。」
「四國使者可以從正規渠道來購買,我大陵的買賣途徑,從不會歧視任何一國之人。」
只要他們排得上號就能買到。
「不過,那些中等藥效的藥酒,各國使者可以同趙世子商議,此事是由他來主管。」
「至於紅糖……現在還沒有步入正軌,但糖類也屬於我大陵管轄之物,此事我做不得主,還得看朝廷的意思,以及最終紅糖的產量。」
雖然他可以建造糖廠,但最終的售賣,還是要控制途徑。
雖然糖不是鹽,但也要控制一下,不然也會造成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