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與荷荷回越南

  第二天，一早我和荷荷到了河口口岸邊檢區域，很快我們在邊檢人員的引導下，提交準備好的文件，並很快辦理了通關手續，在對面越南口岸簽好了證，我們走出了簽證大廳。

  大廳前三三兩兩地聚集著迎接親友的人，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少婦，正站在離人群不遠的地方，靜靜地注視著從簽證大廳出來的人。只見他向我們招手，「荷荷！」迎面來了一個長相與荷荷相似的少婦。她長著精緻的臉，但臉上帶著一絲憂鬱，仿佛感情受到了什麼傷害，但依然感覺到她對生活的熱情。

  荷荷迎了上去，高興的摟著那個女孩，兩人激動的擁抱在了一起。

  「二姐，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哦，這是我男朋友林蘇…這是我二姐黎嫚」荷荷拉著我的手向少婦介紹。

  我：「二姐好，早聽荷荷說過您，您真漂亮！」

  「嗯！荷荷眼光不錯，這個男孩很是帥氣…」少婦。

  說完，兩姐妹有說有笑的拉著行李往大巴車區域走去。我跟著她們上了一輛大巴車。不一會兒，大巴車駛出了車站。

  我正欣賞著老街的城市風景，感覺跟中國的小城市沒什麼區別。突然，大巴車下了高速，拐進了一個縣道，一路上塵土飛揚，公路兩邊低矮的房子在眼前閃過，仿佛穿越到了中國的九十年代，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荷荷的家會是什麼樣的呢……

  在顛簸中，我們在一個小村莊的路口下了車，這個村莊離鎮上不遠大約5公里，一個中年婦女和少婦迎了過來，用越南語沖荷荷與黎嫚喊著什麼。兩個女孩快步跑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中年婦女。只見她眉宇間有荷荷的影子。旁邊一位與荷荷相似的美少婦正滿臉含笑的看著我。

  荷荷正指著我向她媽媽說著什麼，我急忙上前緊張的開口：「阿姨好！我是林蘇，很高興能見到您！我早想來看您了！」荷荷在一旁向她媽媽一邊翻譯一邊笑著拉住了我的手。荷荷媽媽笑著指了指停在旁邊的兩輛摩托車。

  荷荷笑著說：「林蘇，媽媽和大姐來接我們了，我們先到了家再說…」

  摩托車拐進了一條鄉間的水泥路，這條路雖然也是水泥鋪就的，但是路面很窄，路面上積滿塵土，路的兩邊是高低起伏的稻田，山丘樹林與不遠處煙霧繚繞的大山仿佛就在眼前。

  在宛延的鄉間小道上，行駛到了一個小山下的房屋，幾間茅草和木頭搭成的小屋出現在我的眼前。下了車，我們把行李和禮物拿進了房間。放眼望去，用家徒四壁形容毫不為過，只有兩張紅木椅孤零零的擺在客廳中間……

  看著眼前一切，頓時心酸，揉了揉眼睛趕緊收拾心情，拜見了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並送上了從中國帶來的禮物…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一家人是非常純樸善良的農村人。這麼艱苦的條件臉上始終掛著純樸的笑容。一番寒暄後，老丈母娘興高采烈的去殺雞給我吃了，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但是，吃飯時一家人盤膝坐在草蓆子上，再一次的雷到了我…除了雞和豬肉我認識，還有好幾種奇奇怪怪的野草炒的菜，好像是路邊的樹葉子……

  吃完飯，荷荷帶著我在她家周邊散步。她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我牽著荷荷，欣賞周邊的環境，朦朧薄霧籠罩著旁邊的山林，高低起伏的水稻田一直延伸到大山邊，空氣清新濕潤，這裡沒有城市的喧鬧，看不見來去匆匆的人流，只有鄉間小道上的我和荷荷，

  由於霧的關係，牛奶果樹綠葉上，牛奶果上，都凝結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荷菏隨手摘了幾顆牛奶果，在手心裡擦了擦，往我嘴裡餵了一顆，在嘴裡咬了一口，甘甜可口。

  荷荷也吃了一顆，嗯，好甜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們一路走進了村子，劣質的水泥路面殘缺不全，道路兩側隨處都能看到破舊不堪的土牆和長著荒草的茅草屋。玩耍的孩子穿著髒兮兮而又不合體的衣服，有幾個半大小子還露出了屁股。

  那是一種只有在中國老電影裡才能看到的淒涼景象。我們從村子裡走過時，不時有村裡的人和荷荷打招呼，荷荷也甜甜地回應著大家。

  從人們的眼睛裡和語調里，能感覺到他們對一個打扮體面的外國人的好奇。荷荷用越南語和大家說笑著，不時有大媽和大嫂出來對我調笑，雖然嘰里呱啦，但是從她們的臉上看出了善意和好奇！荷荷帶著我轉了一圈，天黑的時候回了家！

  晚上，躺在她弟弟的床上。她弟弟十四歲正在外面上學。床上只有一張草蓆，蚊帳外面的蚊子嗡嗡聲音讓我久久不能入睡，盯著漆黑的屋頂發呆。想著荷荷的家境，我們的愛情會得到爸爸媽媽和親人的祝福嗎？荷荷的家人會真心接受我嗎？能不能想辦法，改變荷荷家一貧如洗的現狀。一直想著荷荷開朗純真的笑容，和開心的過往。

  感情的潮水與現實的無奈，正不斷的在我的內心撞擊。想著將來不可知的事情，使我一會兒茫然一會兒清醒。終於下定決心，明天早上與爸爸媽媽說清楚荷荷家的現狀，以及我對荷荷的深愛，準備呆在越南一段時間，一定要為荷荷做些什麼。

  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滴滴嗒嗒的打在了屋頂的瓦片上，我在想為什麼這裡這麼窮。任何一種命運，難道都是文化屬性圈定了的嗎？想著目前做的旅行主播的事情，如果能用直播的形式向人們展示這裡的純樸與現實，一定會引起人們對純樸的回憶，對我們過去奮鬥的懷念，對弱者的同情，激發對未來繼續奮鬥的激情。直播時，大家共同提供解決問題的辦法，反過來大家推動老丈人家跳出狹隘的文化，做一些事情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是人性的共同需要……在胡思亂想中，我漸漸地理出了一些頭緒，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