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下人

  清晨。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侯爺。」

  裡面人，慢慢睜開眼起身，捂著頭有些疼，看著地上凌亂的衣衫，還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

  皺著眉問道外面人：「什麼事？」

  聶宇回道：「卯時秦夫人派人過來說，今日午時到王府。」

  「知道了，樓外等我吧。」他淡淡道。

  昨晚的記憶逐漸清晰，轉頭看到了還躺在身邊熟睡的女子，一時晃了神。

  隨後便起身穿好了衣服。放了一錠金子在床頭就走了。

  當他關門時，床榻上的女子雖閉著眼睛。嘴角卻微微勾起。隨後困意來襲便又睡去了。青樓女子們一般都是早上睡覺，下午起床，接近傍晚才開始做工。

  馬車已經停在醉仙院門口了，只等慕遮上了車。就往侯府方向駛去。

  秦夫人是英國公的嫡妻，是慕遮的親姑姑。自從家人們故去後，就只有這位嫁出去的姑姑會時常來關心阿九。

  現在的定北侯府里那些丫鬟僕人都是秦夫人張羅的，管事的張媽媽也是跟了秦夫人幾十年的老僕。幫著打理家裡的瑣事。

  回府後，慕遮洗漱了一番，隨即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玄色衣袍。自從出征歸來後，因著定北侯府的事，皇帝允了他半年假。慕遮成日過得渾渾噩噩，除了皇帝召見和姑姑來時基本上都不修邊幅。

  午時正刻，飯桌上。

  「 阿九，姑姑近來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國公爺的母親秦老夫人近來想去林州小住一段時間。我不在京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去找你姑父，要是有什麼跟我們長輩說不出口的，就跟你文哥說，別一個人憋著悶著。」

  「知道了姑姑。」慕遮心裡湧上了一股暖意，只有姑姑在的時候才有一點家人的感覺。

  只有姑姑還把他當成孩子。

  醉仙院

  花魁煙兒此時正在芸兒房間裡。「芸兒，聽說昨夜你和侯爺？」

  「嗯」芸兒淡淡回應道。

  「怎麼樣，出手大不大方？」

  「吶，桌上那個。」指著桌上那一錠金子。

  「果然是侯爺，隨手一賞就是黃金。」

  煙兒走後。

  芸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道。你甘做這人下人嗎？不，我不願意。我想往上爬！哪怕是做別人的替身。反正我已經是這低到不能再低的身份了，還有什麼更低賤的嗎。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昨晚是被當做某人的替身了。因為發生那事的時候，他嘴裡一直叫著雲兒雲兒，且一直說好想她。可是她們從不曾認識。

  定北侯府的事情街頭巷尾都知道，所以她稍微一打聽就清楚了。他是把她當做他的亡妻了。柳清雲。不知道是名字里是雲相似還是或許長得有幾分相似。反正她總覺得她這次有機會可以爬出這個深淵了。

  她早已厭倦這裡了，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她只能在這裡才能活下來。自己四五歲就被賣到這裡了。小時候在後院幹活，長大了伺候這裡的花魁小姐。後來出落的水靈的就被安排接客了。

  就醉仙院這麼個地方也有三六九等。花魁和有名氣的娘子也是有丫鬟伺候的。這裡管事的是蕭玉娘的，但背後的老闆另有其人。

  所以芸兒今天還能有丫鬟伺候，與花魁煙兒做朋友。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

  （至於昨天為什麼不願和齊無顏親密，以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