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
只有一個姓氏,卻沒有被董卓道出完整的名字。
沉吟了一下,張寶在心裡思索起道家中到底有哪名高手會是姓岳,又或者是某些人的傳人師出有名?
黃巾起義從某方面來說,實際上是各種陰差陽錯之下所造就出來的行動。
皇室昏聵,官宦橫行。
加上天災地禍,以及世家豪強等等一系列的緣故,使得整個神州大地都處在了火山之上。只需要一個人來引導,那麼整個大漢便會在這個爆炸下直接升天。
他們三兄弟的行動,自然是有道家中的一些前輩們的示意和默許。
否則的話兄長張角就得不到《太平要術》。
但如今……
聽到董仲穎的話語後,張寶沒有立即出聲,反而是細細思索起來。
自三兄弟起事至今,張寶在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後,發現到時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讓他太過震驚。
道門出人清理門戶,這並沒有讓張寶驚訝。
畢竟道門內部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各自的修持理念不同,這就造就了他們的處事不同。
就好比曾經的天宗人宗一樣。
而且在起事後,三兄弟實際上是就泄密的情況進行了相關討論。
最後在兄長張角的肯定下,三兄弟幾乎都確定了那時的局面已經開始不受自己控制。
天下間,野心家實在是太多。
三兄弟成了出頭鳥。
本身這起事算是百家合作,共同以對儒家的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之局。
亂世之下,戰爭之中,儒家是沒有辦法的。
他們曾經備好的棋局,從內部不好破,那麼便直接掀了棋盤即可。
起事之下,這局面已然破了。
戰亂中,百家走了出來,開始為各家爭奪起來。
不!
甚至是在起事前夕,各家暗地裡所達成的聯盟已然破裂。
否則的話起事就不會被泄密,使得三兄弟的大業處在了下風,有人泄密終於使得整個局面都不在受三兄弟控制。或者說其他的人不願意看到局面被道家控制,而從中拱火。
畢竟唯有亂局的時候,才適合各家火中取栗。
一想到這裡,張寶內心就是一股子惱火,儘是一群扯後腿的廢物。
但他們三兄弟雖然惱恨,卻沒有阻止的辦法。
換個立場,也許他們也會這樣做。
望著眼前的胖子,這個出身魔門陰癸派的現任掌門,之前憑藉門派內部的資源推動,最終也只能讓董仲穎達到一定地步,想要往前一步千難萬難。
而他董仲穎一介男子,想要走女人路線,都是困難重重。
一時間董仲穎都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拋卻了陰癸派的特色,還是……
而這次他們三兄弟的起事,卻給了董仲穎打破局面的契機。
或許,破他三兄弟大事的人這魔門也脫不了干係。
一番思索下,張寶絕望的發現這本就是一個大局。
他們三兄弟或許自一開始,就被人選擇成為了棋子,走到如今這一步,竟是連後路都沒有了。
面對困局,除非有人能夠為三兄弟逆天改命,取得天下,否則的話對漢軍的徹底勝利機率已經不大了,勝利的天平慢慢偏向了官軍。
到如今,張寶早就發現局面已經不是黃巾軍對抗官軍,而是道家支脈對上了百家。
那些混帳都想從自己三兄弟的身上取得相應的利益。
在那漢天子劉宏的一番操作下,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拋出了太多的利益,促成了當前的局面。
只是這般局面也是那漢天子劉宏想要的嗎?
「那你想要什麼?」
指尖輕輕的敲了敲酒樽,在發出一陣輕響後,張寶反問道:「你單獨來此,想來就是代表著魔門陰癸派掌門的身份,而不是漢軍。」
「說說吧,看我能夠給你什麼。」
聞言,董仲穎笑了。
撫摸著下巴上的大鬍子,對於張寶的回答董仲穎非常滿意,笑道:「好說。」
「本座要的並不多,我只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讓那盧植回去。」
盧植?
張寶聞言一怔,這人自是熟悉。
那是儒家中的高人。
是當今儒家中的代表人物,一身的浩然正氣修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無論是他張寶,還是弟弟張梁,又或者兄長張角,三人都視盧植為真正的對手。
未等張寶說話,董仲穎繼續說道:「本座知道你們在皇宮中仍然留有道家的人,我想稍微的策動一下,就應該能起到作用。」董卓之所以說這句話,是因為這世界上觀看了《太平要術》之書的可不止是張角三兄弟,還有一個人,那便是當今的大漢天子劉宏。
這是他魔門陰癸派留在皇宮裡的暗子傳出來的消息。
而這個也正式讓黃巾之局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這之後,究竟誰是棋手?
或者藏身幕後?
也許天下人都不過是棋子,被人擺在了棋盤上。
也正因為大漢天子劉宏的此舉,讓身為魔門陰癸派掌門的董仲穎忌憚到了極致。
「……」
聽到這裡,張寶對董仲穎那話語中深藏的含義並沒有意外,都說皇宮是最森嚴的地方,但某些時候卻也最為寬鬆的地方。
道家能留有暗子,魔門自然也能。
甚至其他的百家恐怕都有各自的打算。
或許,那皇宮早就跟篩子一樣。
漢天子劉宏自是一介心思深沉之人,不提他武功如何,單單就心思來說,也不由讓人心驚。
而董卓的交易不過是讓主持平亂的盧植回歸,讓他負責。
這傢伙想要從這裡面取得最大的利益,從而更進一步。
怔怔的看了董仲穎半晌,張寶只見對方眯著一雙眼睛,幾乎都看不到縫隙,臉上儘是蕩漾的笑意。
也許……
他張寶可以替兄長尋到破局的地方。
沒有比敵人中的豬隊友有更好的合作關係了。
「好!」
張寶應下了這次的合作,讓盧植離開,也是他的期待。
「合作愉快!」見狀,董仲穎也很開心,雖然在之前已經大概的推測張寶不會拒絕,但當這個局面徹底定下來的時候,董仲穎還是顯得很開心。
嘎吱!
地面再度發出聲響。
好似一個龐然大物緩緩動了起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物。
就在董仲穎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回頭,說道:「那道士叫岳緣,是一個年青人。」
「唔。」
「前不久,他剛剛見過朱儁。」
言罷,董仲穎的身影擠入昏暗,消失不見。
獨留張寶低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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