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知,一名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剛高中畢業的她就毅然決然地選修了醫學專業,因為她時刻銘記著祖母說過的話......
「當你挽救一個生命的時候,你便是世間最偉大的人。」
祖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人了。
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白希知在空蕩蕩的校園裡遊蕩。今日全校放假,她卻不願回家,因為,家對她而言,是龍潭虎穴,是無盡的夢魘。
回去,便要承受父母的斥責,忍受弟弟的排擠,甚至還要遭受小區鄰居們的指指點點。
回想起祖母還在的時候,自己會跟著祖母一起看醫書,一看就是一下午,雖然不懂,但聽著祖母的講解倒也是津津有味。
而她名義上的其他家人卻始終不待見她,明明她在盡力做到最好,明明她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可卻換不來家人的將心比心。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會被討厭呢?就因為家中有個弟弟麼?就因為她是女生,將來要嫁作人妻,所以才不屬於這個家嗎?
她有想過一死了之,可卻總是抱有僥倖心理,萬一有一天苦盡甘來了呢?萬一我也可以成為眾星捧月的人呢?萬一......他們也會回頭再看看我呢?
可現實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儘管家境不好,儘管未有所成,儘管被命運多次嘲弄,可惡魔卻不願意放過她。
教學樓的天台上,忽明忽暗的燈光照著一副蒼白的面孔,她的眼神充斥著恐懼,緊張,還有絕望。
「希知啊,還是安分點比較好,萬一弄疼你老師可是會心疼的。」一陣猥瑣的笑聲聽著異常刺耳。
「滾開,給我滾!」白希知雖然氣勢洶洶,可顫抖的身子卻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她再堅強,再樂觀,卻也只是一個18歲的少女,她不想從此以後背負著這段黑暗的經歷苟延殘喘,可此時此刻卻無能為力。
她多希望這時候有人能發現,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的角落,有一位德不配位的教師在實施暴行,有一個少女在承受著巨大的恐懼。
她別無選擇,為了心中僅剩的一絲尊嚴,她咬緊牙關,在男人驚慌失措的目光下從頂樓跳了下去,結束了她這痛苦的一生。
「好疼......」白希知的意識開始模糊,她望見天台上的男人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然後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血泊之中,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半跪在她的身旁,低聲念著些什麼。
「對不起,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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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知沒想到自己還能甦醒,甚至還在一個裝飾華貴的房間裡,可這明顯不是現代裝修風格,難道自己臨死前還在做美夢嗎?
「陛下,你醒了!」
一聲驚喜的喊叫傳來,白希知循聲望去,發現一個穿著古裝,梳著雙丸子頭的女孩向她奔來。
這時,白希知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好像是穿越到古代了,可這一聲陛下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自己是男的?!
想到這裡,白希知連忙起身走到梳妝鏡前,看了看自己清秀可人的面龐,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陛下,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奴婢已經吩咐小廚房熬碗養生湯了,一會兒就給您端過來。」
自稱奴婢的女孩擔憂地攙扶著白希知,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有些不適應。
「嗯......朕和你說件事情,切莫聲張。」 白希知一本正經地模仿著古代君王的腔調,原本纖細的嗓音也壓低了幾分。
「朕好像不記得你是誰了。」
女孩聽到這句話後宛如五雷轟頂,沮喪地跪倒在地上哭喊著:
「陛下啊!月離含辛茹苦侍奉你六年,從幼學之年養到如今,如今陛下卻連我都忘記了,奴婢心寒啊,奴婢委屈啊!」
白希知哪見過這場面,手忙腳亂地把月離扶了起來。
「哦?發生何事了?」
伴隨著低沉磁性的男音,一抹玄衣不慌不忙地踏進殿內。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陰森得令人心悸的面容,他的眼眸猶如深邃的黑洞,吞噬著周遭的光線,讓人難以窺視其中的思緒。
烏黑如墨的青絲散落在他的脊背上,額頭上束著的黑金色抹額,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芒,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他的身材高大得如同挺拔的青松,卻又在下頜處形成分明的稜角,猶如刀削斧鑿般凌厲,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壓之感。
來者不善,這是他給白希知的第一印象。
「御城王!陛下失憶了,這可怎麼辦啊?」
月離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滿眼期待地望著這位王爺。
「就算是真失憶了,難不成連本王都不記得了?」
說著,他便走到白希知的面前,用毫不掩飾的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
月離在旁邊悄悄提醒:
「陛下,這位是您親自封的御城王——莫雲昭。」
看著白希知呆滯的眼神,莫雲昭冷哼道,「呵,裝得挺像。」說完,他的雙手緩緩撫上了白希知的臉頰,俯下身子,氣氛突然曖昧。
白希知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遭老師施暴的情景,應激反應致使她抬手扇了過去,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屋內。
白希知只覺得這幾秒的沉默度日如年,打算逃離現場。可剛邁出去沒兩步,身後傳來了惱火的聲音。
「白希知,你居然對我動手?」
聽到自己名字後,她不情不願地轉過頭,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高傲地抬起下巴:
「御城王,朕可不記得給過你在養心殿撒野的權利,你是否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呢?」
莫雲昭聽後更加惱怒了,他狠狠地扼住白希知的手腕,目光緊緊注視著她,像是在尋找什麼破綻。
「放,放手,你弄疼我了。」白希知仿佛被噩夢縈繞,腦海中儘是那名骯髒男教師的行為。
短暫的恐懼,卻需要她用一生來治癒。
莫雲昭也不再做無味之舉,整理好凌亂的衣袖,傲慢地跨步出門。
經過幾天的摸爬滾打,白希知也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世界觀。
月國,中原地區的霸主,擅用法力。只有最南方擅用毒力的銀國能與之抗衡。
最西方擅用魂力的魘國總是保持著神秘和默默無聞的狀態,生活在草原上的胡獵國則擅用靈力,總愛舉辦各種慶典,但綜合國力較弱。
白希知則是月國的掌權女帝。
先皇病逝之時膝下僅有二皇子白煙誠和三公主白希知尚且在京,而二皇子因對天神不敬被禁足寢宮,不知宮變已經發生,等他禁足期限已滿時,三公主已經偽造聖旨登上了皇位。
好不容易理清了世界觀,可白希知陷入了一個巨大難題:她要一直在這個世界待到死嗎?現實世界的她又怎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