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後的白希知心裡焦灼不安,她的想法是只下這一次毒應付司啟,之後她停手估計毒性也散發不出來,這樣白煙誠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司啟給的條件很誘人,但是她做不到以他人之苦換自己幸福的事情,更何況她身為醫者,更不可能去暗害別人。
煙雨小築內,白煙誠神色平靜地聽著暗衛的匯報。
「殿下,她給您下的不是劇毒,而是渙命散,一種不易察覺的慢性毒藥,服毒期間不會有不良反應,但服滿一月則會七竅流血而暴斃。」
暗衛赤鳶詳細地說明渙命散的藥效。
每聽一句話,白煙誠的眼神就愈加玩味。
赤鳶觀察著白煙誠的臉色,主動提到,「可用屬下去殺了她?」
白煙誠勾起一個虛偽的笑容,擺了擺手,「服滿一月......這麼說,她以後需天天來我這給我下毒?」
赤鳶點了點頭。
「那挺好的,正好讓我和我的妹妹好好相處一段時間。」白煙誠故意拖長著語調,心中醞釀著一個黑暗的陰謀。
可出乎他的意料,白希知從上次下過毒後就再也沒來找過他,每天的飯菜他也都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異樣。
白煙誠搞不懂白希知在想什麼,於是決定主動去找她,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招數。
而毫不知情的白希知,此時正在和司啟交談。
「原來宮中還有個太后,原主的親媽?這幾天你怎麼沒跟我說,我不得去探望探望。」
白希知在神識里與司啟聊著。
「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和主線無關。對了,近日你可按照吩咐給白煙誠下藥了?」
司啟不經意地問道。
白希知大言不慚地回答,「當然!我辦事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我手裡了。」
要不是司啟看不見,白希知肯定騙不過他,可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他總有一天會發現的。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白煙誠便自然地走了進來。
白希知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請問你敲門的意義是什麼?
「皇妹,近幾日怎麼沒來探望為兄?」
白煙誠順勢坐到白希知身邊,直勾勾地盯著她。
白希知沉默了一瞬,這二皇子這麼粘人?
「皇兄莫怪,近日我忙得不可開交。這邊有大臣催我成婚,那邊有官員啟奏大小事宜,再加上我剛登基沒什麼經驗,處理起來簡直頭暈目眩!」
白希知繪聲繪色地哭訴著,事實確實如此可她都拋之腦後了,整天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一絲煩惱。
白煙誠「和善」地笑著:「成婚?不知皇妹心中可有人選?」
白希知又沉默了,這她怎麼回答啊!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認識的男人就那個臭屁王爺和這個笑面虎皇子。
「我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不想與他人成婚!」白希知發揮了她優秀的演技,哭哭啼啼地湊到白煙誠身邊,蹭著他的肩膀。
想套我話?再活幾個世紀吧!
白希知眨著泛紅的眼睛,楚楚可憐地依在白煙誠身旁。
白煙誠僵住了身體,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嬌小的身影。怎麼回事?她到底有什麼陰謀!
「哥哥怎麼不說話?難道也想讓我與別人成親嗎?!」白希知佯裝憤怒,氣鼓鼓地瞪著白煙誠,眼角隱隱約約含著淚水。
白煙誠這才回過神來,想推開白希知時卻與她那雙動人的眼眸對視,動作瞬間靜止。
「知兒,若你願意留在我身邊,那自然是最好的,哥哥怎麼捨得將你送與他人呢......」白煙誠的聲音越來越低。
白希知有些聽不清,便將耳朵湊了過去。
誰知,白煙誠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以後都喚我哥哥吧,皇兄太陌生了。"
突如其來的氣息惹得白希知有些發顫,身子抖動了一下,白煙誠又恢復了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哎呀,妹妹的臉頰怎麼紅成這樣?這麼熱的天怎麼也沒人給你扇扇風?」
白煙誠還嬉皮笑臉地開著玩笑,他明知道現在是寒冬臘月,這話明明是故意讓白希知尷尬的。
「無礙,多謝哥哥關懷,我習慣親力親為。」
說著,白希知就偏過臉,拿起扇子扇了起來,那力氣像是要把扇子折斷。
白煙誠笑而不語,和白希知互嘲了一會兒後離開了。
白希知氣憤地盤腿坐在床榻上,對著無辜的枕頭拳腳相向。
「氣死我了,就你會說話!就你會嘲諷人!這麼能言善辯怎麼不去當說書先生啊?」
她陰陽怪氣道。
突然間,一陣冷風襲進屋內,白希知打了個噴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好......好冷,月離,月離你在嗎?」白希知呼喊著月離,聽到聲後月離便連忙沖了進來。
「怎麼了陛下?」月離看著狀態不對的白希知,用手撫上了她的額頭,驚呼道,「好燙,陛下您發高熱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說著,月離就焦急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