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越過來後,白希知借著休養生息的名義整日無所事事,這也漸漸使她忘記了她本人還是一位謀權篡位的女帝。
本就威望極低的她接連半月沒有上早朝,朝堂中流言四起。
今日清晨,晨曦微露,天色仍顯昏暗,一彎月牙依稀掛於天際。
白希知在萬般不情願中被強行喚醒,睡眼惺忪地換上得體的衣服,隨後便被送至宣政殿參加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月離大聲喊道。
(註:因為現在是女帝掌權,宮中基本為侍女,沒有太監。)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略微躬身,滿不情願地行了臣子之禮後開始發話了。
「陛下,您身為一國之主怎能半月都不上朝?您將民生視作什麼?又將月國的繁榮昌盛視作什麼?」
「太傅何舟,是你幼年的老師,但是目前看來和你不是一個陣營。」司啟的聲音響起。
白希知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而後又不懷好意地笑著回答:
「何太傅,你還知道朕是一國之主啊?那朕都不著急,你急什麼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皇帝不急......」
白希知特意留了一個話頭,嘲諷意味拉滿。
何舟也聽出來了話里的意思,擺明了罵他是個太監,於是氣得面紅耳赤,惡狠狠地瞪了白希知一眼。
「陛下,您年紀尚輕難免愛逞口舌之快,老臣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處理政事您還是缺乏經驗,倒不如退位讓賢。」
何舟此話一出,全場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太傅分明就是逼她退位啊!
白希知也不傻,在心裡已經把這個小老頭罵了千百遍了。
「您老說的是,我還年輕時間還多,大不了向您討教一下治國理政的思想,就是不知道您這歲數還能不能堅持到教完我的時候咯。」白希知也不甘示弱,把何舟懟得語無倫次。
群臣之中,有一位看著兇狠彪悍的中年男人爽朗地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陛下此言甚是在理。」說著,他徑直走了出來。
「護國將軍樊尚,豪邁耿直,為人仗義,與何舟互相不對付。」司啟又提醒道。
白希知很是欣賞樊尚這種性格的人,於是給予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樊尚抱拳行禮,又正色起來,神情凝重地說:
「陛下,那銀國好生狡猾,在戰場上居然用毒煙!害得無數弟兄中毒慘死,還沒拿到功績便白搭了性命!」
白希知聽得一頭霧水,月國在和銀國打仗?
「銀國一直以來都在擴張國土,並且善於製毒,在戰場上經常耍陰招。」司啟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希知心裡湧出一股無名的怒火,毒煙若是瀰漫開來,戰場周邊的百姓該如何生存?就因為他們想要領土,便要濫殺無辜,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嗎?
「樊將軍,等會兒朕會差人往戰場上送去一批口罩,到時候由你分發給將士們。雖效果不會太好,但至少能起點作用。」白希知冷靜地吩咐道。
樊尚疑惑地撓了撓頭,「陛下,口罩是何物?」
白希知解釋道,「用來遮住口鼻的白布,我稍作改良一下,或許可以勉強過濾毒氣。」
樊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流露出了對白希知的欽佩。
下朝後,白希知就加工加點地製作起了口罩,好在她有一些學醫的經驗,對防護用品還是比較了解的,不一會兒就做出來了。
她又吩咐月離通知作坊的作工按照她的方法批量生產,接連數旬後已經生產5萬多隻口罩了。
這日清晨。
「陛下,樊將軍的信報送來了!信上說您做的那個口罩很管用呢!軍營里士氣大增,已經擊退銀軍了!」月離臉上洋溢著欣喜的表情。
看來銀國所治的毒煙和現代病毒有關聯,或許可以研究出些什麼。
白希知含笑點了點頭,她起身收拾起了行李。
「月離,朕要去銀國一趟。」
月離一愣,雖有不解但仍勸道:「陛下,您剛擊退他們,現在去有些不合時宜啊。」
白希知搖了搖頭,「這事你不必過問。記住,我這次是單獨行動,你對外聲稱我身體抱恙就行。」
月離識趣地沒有多管,替白希知收拾好衣物便護送她出宮了。
經過一路的舟車勞頓,白希知安全抵達了銀國境內。
銀國地處南台山之下,因南台山中稀世草藥甚多,便一直熱衷於製藥,但後來又在山中發現一種神秘的蠱蟲,又開始研究起了蠱毒之術。
白希知進入了銀玉城,在城中到處探尋關於蠱毒的消息,可一上午過去了也沒什麼收穫。
「司啟,我好累啊,為了查這個病毒真是煞費苦心。」白希知無力地走在街上,在心裡嘀咕著。
司啟沒有作聲。
白希知疑惑地問道:「司啟?你不在嗎?」
依舊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大中午的司啟能上哪去?難不成還在睡懶覺?白希知有些不解。
「司啟。」白希知默念著他的名字,進入了神識之海。
果然,空無一人。
白希知有些心悸,總感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卻哭不出來。
怎麼回事?她在難過嗎?因為司啟的不告而別?
白希知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情緒,她和司啟也就相處了一月左右,對他也只有合作夥伴的感情。
怎麼會傷心呢?難道是原主的感情嗎?
不對,司啟說他根本不認識原主。好難過,感覺心裡有一道傷疤正在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