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費了半天力氣,但白希知也是安全將莫雲昭扶了回來,她累得直接癱倒在地上,兩手一撒就把莫雲昭扔到了一邊。
「早知道你這麼沉就不管你了,我真是自己找罪受。」白希知氣喘吁吁地抱怨。
莫雲昭鬢角的碎發隨意散落在臉頰兩側,他臉色紅暈,眉頭緊皺,嘴裡還嘀嘀咕咕地念著什麼。
白希知側耳湊近,想聽清莫雲昭在嘀咕些什麼。
「不要再一次......離開我。」
他呼吸沉重,似在夢囈。
正當白希知疑惑之際,莫雲昭卻突然緊緊地擁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上:
「白希知,不要再一次從我身邊逃走了好麼?」
白希知身子顫抖了一下,她掙扎著想要推開莫雲昭,但兩人力氣相差實在太大。
「別動,讓我抱一下你都不願嗎?你就這麼討厭我?」
莫雲昭的聲音居然有些委屈。
「男女授受不親啊......」白希知蒼白無力地辯解道。
莫雲昭悠悠抬起頭,眼神迷茫如霧,似醉未醒般與白希知對視著:
「我們曾經的關係可不止現在這麼親密,你都忘記了?」
白希知不知所措,只能以沉默來回答。
畢竟,她只是一個外來者。
莫雲昭面沉似水,眼神複雜地凝視著她的面龐,眉頭微蹙:
「白希知,你們真像啊。」
白希知聽到這話,冷汗瞬間密布額頭,她警惕地遠離了莫雲昭的身邊。
「你說什麼?」
白希知觀察著莫雲昭的臉色,她知道,莫雲昭肯定發現了什麼。
「可是你們又差的好多......她不會對我如此疏遠,也不會像你那麼蠢。」
白希知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氣憤地揪著莫雲昭的衣領:
「你會不會說人話?」
莫雲昭輕笑出聲,用寵溺的眼神注視著白希知: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是她。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拆穿你麼?」
白希知強忍住好奇心,裝作一副不屑的樣子。
「無聊,我才不想知道呢。」
莫雲昭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笨蛋,當然是因為......」
白希知認真地豎起耳朵聽著,但久久聽不見下文。
「因為什麼?」
莫雲昭神秘地笑了笑,「不告訴你。」
白希知索性不忍了,邁步離開,臨走時還狠狠地摔上了門。
司啟的聲音悠悠響起,「他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
白希知同樣不解地搖頭,陷入沉思。
司啟憂心忡忡,他深知,今後的路怕是不好走了,這個世界的變數太多。
次日,白希知打著哈欠,睡眼迷濛地起了床,迷迷糊糊地就被莫雲昭拽上了馬車,枳束鳶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回了京城。
車上,兩人依舊水火不容,都擠在白希知身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
「別擠我了,我想休息。」白希知生無可戀地哀求著。
枳束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帶著滿臉的委屈,默默地挪到了一邊。
莫雲昭將摺扇抵在下巴,得意洋洋地用眼神挑釁著。
枳束鳶不再抬頭看他,忍著怒意閉目養神。
一路顛簸,當到達皇宮時已經晌午了,白希知伸著懶腰下了馬車,在莫雲昭和枳束鳶的「護送」下進了理政殿。
月離見到白希知本人時恍若隔世,她驚訝地擁上前去,急切關心著她的安危。
白希知不免眼眶有些濕潤,一直以來,月離待她就如同親妹妹一樣,處處為她著想。
兩人噓寒問暖好一會兒,月離才發現有個新面孔出現。
枳束鳶注意到了月離直勾勾的視線,他膽怯地躲到了白希知的身後,緊張地拽著她的衣袖。
白希知輕拍了拍枳束鳶的後背,示意他不用害怕,而後又轉過頭與月離解釋:
「這是枳束鳶,是我撿回來的魘族人,他幫了我很多忙,我打算讓他住在皇宮。」
月離精準地捕捉到「魘族」這一詞,她連忙將白希知拽了過來,警惕地盯著茫然無措的枳束鳶。
「月離......小鳶他真的是很好的人。」白希知為難地解釋道。
月離內心很是糾結,然而,在白希知的死纏爛打之下,她最終還是同意了枳束鳶留在皇宮。
「小鳶,你可願習武?」白希知兩眼放光地問道。
枳束鳶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結結巴巴地開口,一字一句地擠出來:
「只,只要能在你身邊......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白希知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那你就每日在驃騎場習武,將來當月國的將領!」
枳束鳶激動地點著頭,像一隻得到欣賞的小狗在搖尾巴。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