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懸高枝,白希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回想起剛才與憐的親密接觸,她的內心就難以平復。
翌日清晨,白希知頂著個黑眼圈走出了寢宮。
她徑直走向東宮,此行是去和憐告別的。
可到了憐的寢宮後,卻不見其身影,按理說這麼早憐應當不會出門才對。
白希知在院落里漫步,忽然,她發現一隻雪白的布偶貓坐在台階上,正輕蔑地盯著她。
白希知熱情地湊了過去,蹲下身子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小白,你叫什麼名字呀?」
可布偶貓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它憤怒地吼叫一聲,然後炸毛跑開了。
「它叫珍珠。」
熟悉的少年聲響起,白希知回頭望去,發現憐正環臂靠在樹上,葉間稀落的陽光照耀著他的側臉。
簡直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人物。
白希知委屈地指了指正舔著爪子的珍珠:「它是不是討厭我?為什麼不讓我摸它?」
憐微微一笑,緩緩走到珍珠身邊,半跪著伸出手。
出乎意料的是,珍珠居然根本沒有搭理憐,反而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它不止討厭你,連我也被討厭了。」
憐故作可憐地說道,白希知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阿姐,你喜歡貓嗎?」
白希知激動地點了點頭:「那當然了,你呢?」
憐笑著捏了捏白希知的臉頰,眼中似有波光流動:
「小貓和你,我都喜歡。」
微風拂過髮絲,白希知呆愣在原地,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憐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回答,他仿佛聽見了自己錯亂的呼吸聲。
四周靜了許久後,白希知忽然開口:「你是……在告白嗎?」
憐紅著臉點了點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等待白希知回答的這幾秒,無比煎熬。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他愣了一秒,然後緊緊抱住白希知,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阿姐,我真的好喜歡你。」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濕潤了,聲音也帶著哭腔。
白希知拍了拍他的後背,只能輕聲安慰著。
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手鐲放在她的手心,玉鐲的成色極好,在冬日暖陽下熠熠生輝。
「分別禮,阿姐一定要收好。」
憐為白希知戴上玉鐲,尺寸剛剛好,看來是定製的。
「你怎麼知道……」
白希知話還沒有說完,憐開口打斷了她:「每天牽你的手,牽久了就能感覺出來。」
看著他真誠的眼神,白希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再見。」
這是他們分別時,白希知的最後一句話。
到達月國後,她直奔寢宮倒頭就睡,以至於根本沒發現茶桌前坐著的白煙誠。
「皇妹怎得開始忽視我了?」
一聲質問,白希知瞬間清醒了,從床上翻身而下:「皇兄,你怎麼在這?!」
白煙誠面前擺著一副棋盤,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棋子:「找你下棋。」
白希知緩緩坐到他對面,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找我?」
「你我兄妹好久沒有一起下棋了。」白煙誠邊說邊執起黑子,「而且,我想驗證一件事情。」
他落下一子,直逼白希知要害。白希知一驚,立刻全身心投入棋局之中。
幾個回合之後,白希知漸漸處於下風。她眉頭緊蹙,思考著下一步棋。
就在這時,白煙誠突然開口:「皇妹,你這次外出,可是遇到了什麼人?」
白希知心虛地低下頭,手中的白子也不由得握緊了一些。
「我聽下人說,你從外歸來便直接休息了,可是以前不曾有的。」
白希知的心怦怦直跳,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不過是旅途勞累罷了。」她強裝鎮定地回答道。
白煙誠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棋子:「如此,那這局棋就算你贏了。」
白希知鬆了口氣,疑惑地看向他。
「下棋如做人,皇妹的棋路,可是與以往大不相同了。」白煙誠站起身來,瞟了她手腕上的玉鐲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白希知對白煙誠的印象又改變了。
她看得出來,白煙誠是一個聰明到極致的人,也是最危險的一個人。
白希知意識到,她必須更加小心謹慎。然而,她對白煙誠的關注並沒有停止。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試圖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一次偶然的機會,白希知聽到了宮女們的竊竊私語,她們談論著白煙誠的神秘以及他在宮廷中的影響力。
這讓白希知對他越發提防。
與此同時,白煙誠似乎也在默默觀察著白希知。
他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她身邊,與她聊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題。白希知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白煙誠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白希知決定主動出擊。她邀請白煙誠一同散步,試圖打破僵局。
白煙誠欣然答應,兩人在御花園中漫步,閒聊著家常。
然而,白希知能夠感覺到,白煙誠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游移,仿佛在探尋著什麼。
「皇兄,你為何總是盯著我?」
白希知直接挑明了話,她實在忍受不了這麼強烈的目光。
白煙誠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可沒有,不過是在瞧池邊的風景。」
白希知無言以對,她敢肯定白煙誠剛才就是在看她。
「倒是皇妹,近日總在我寢宮附近做甚?」白煙誠微微挑眉,觀察著白希知倉皇的表情。
「我親愛的妹妹,你變化真大啊,登基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白希知心中一驚。
白煙誠絕對察覺到了!
「興許是成長了呢。」白希知勉強穩住臉上的神色,強裝鎮定地回答道。
白煙誠沒有再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陪著白希知走完了御花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