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希知沒有興致,宴會早早結束了。她出門環顧四周,尋找著憐的身影,臉上滿是擔憂與愧疚。
漆黑的夜空之下,白希知提著油燈,漫無目的地在皇宮內遊蕩。
這一切都被白煙誠看在眼裡,他就這樣一直盯著白希知,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之中。
終於在宮牆一角,白希知發現了獨自靠在牆邊的憐。
「對不起。」
憐聽見了白希知的聲音,只是微微抬眼,眼神平靜如水,沒有任何回應。
白希知靠近了些,愧疚地解釋著:「我剛才不應該說話那麼難聽的,對不起。」
憐眼眶中含著淚水,直勾勾地和白希知對視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你沒有心。」
突然,他抓住白希知的手,將她反壓在牆上,骨節分明的左手在她腰間放肆的遊走。
白希知驚呼一聲,拼命地掙扎著,憐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唇漸漸落在白希知的脖頸,再到鎖骨,再到更深處的肌膚……
白希知眼見自己的衣服都要被粗暴地扯下來,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憐不但沒有消停,反而掐住白希知的手腕,輕咬她的耳垂,兩人力氣懸殊太大,她一時無法動彈。
「我求你了,你放開我!」
白希知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她第一次感到憐如此陌生,明明從前的他那麼溫柔。
憐突然一怔,像是清醒了過來,連忙鬆開白希知。
「我……」
白希知沒有聽憐的解釋,眼眶通紅地扇了他一巴掌,「從今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她哭著逃離,留下憐呆滯在原地。
剛跑到寢宮門口的白希知,看見白煙誠站在她的院內等候著。
「哥哥!」
白希知心中的委屈在看到白煙誠的一瞬間洶湧而出,她這一刻將白煙誠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衝到他懷中肆意哭泣。
白煙誠怔愣片刻,輕輕地回抱住她:「怎麼了妹妹?誰欺負你了和我說,我幫你收拾他。
白希知沒有說話,卻一直在他懷中抽泣著。
白煙誠注意到了白希知肩上和手腕上的痕跡,他頓時慌了神:
「知兒,是不是有人強迫你?!告訴哥哥是誰好不好?」
白希知想起捨命救她的憐,又想起撕扯她衣服的憐,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口了。
他明明那麼好,卻又那麼壞。
白煙誠看得出來白希知不想說出口,他心中已經猜到了是誰。
「乖,先去休息,別想那麼多,明天哥哥帶你出宮玩好不好?」白煙誠溫柔地安撫著受驚的白希知。
白希知眼角泛著淚光,輕輕「嗯」了一聲。
白煙誠緩緩鬆開白希知,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眼神中滿是愛惜。
在白希知走後,白煙誠沿著宮牆漫步,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碰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憐癱倒在地上,對來者是誰毫不關心。
白煙誠半蹲到憐的身前,狠狠地扯起他的衣領,手上青筋暴起。
「你想死嗎?你敢碰她?」
憐嘲諷般笑了笑,「身為皇兄,你有些越界了吧?」
白煙誠一愣,憤怒地反駁道:「保護自己皇妹不受傷害,有何不妥?」
憐直截了當地逼問:「你看她的眼神算得上清白嗎?她在你心裡只是妹妹嗎?」
白煙誠將憐推倒在牆邊:
「閉嘴!我嬌生慣養的親妹妹,你竟敢對她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憐沒有回到住所休息,而是倒在宮牆下,疲憊地闔上雙眼。
他第一次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煙雨小築內,冷靜後的白煙誠心裡回想著憐的話……
「她在你心裡只是妹妹嗎?」
白煙誠總覺得對白希知有種複雜的感情,有想保護她的親情,也有想獨占她的另一種情感。
他發覺白希知不再是曾經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姑娘了,到底是長大了還是別的原因呢……
困意襲來,他抵抗不住緩緩閉上雙眼。
朦朧中,他好像看見白希知穿著嫁衣,羞澀地挽著他的胳膊,甜甜地喚了一聲:
「夫君。」
白煙誠忽然驚醒,額頭上冷汗密布,他不敢相信居然會夢到親妹妹叫自己夫君!
肯定是睡糊塗了,白煙誠自我安慰著,可一閉眼腦海中又浮現了白希知的笑顏。
六分像的容貌,血脈的羈絆,白煙誠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恍惚間竟看到了白希知的面容。
他們這輩子都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