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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浮萍樓花魁

2024-08-12 05:02:21 作者: pcyyyy
  一場不愉快的插曲過後,天色漸漸暗沉。

  宴賓台中,白希知身居高位欣賞著樂師的演奏,蘇瑾寒作為宮中唯一的妃嬪陪伴在她的身邊,任誰看都是一片歲月靜好。

  白煙誠的視線總是往蘇瑾寒身上瞟,而他也能看出來這是抱有敵意的眼神。

  演奏忽然停止,白希知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

  「陛下,還請臣為你獻上賀禮。」禮部尚書黎昕笑眯眯地走上前來,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唯唯諾諾的少年。

  白希知不耐煩地開口:「何物?」

  黎昕退到了一邊,身後的少年這才暴露在白希知眼前。

  一襲單薄的紅衣,衣擺繡著牡丹的紋樣,薄紗披肩上還殘留著晶瑩的雪花,面紗遮住了他俊美的容顏,烏黑的秀髮垂落在肩頭,一雙桃花眼中似乎含有熱淚,顯得他楚楚可憐。

  婀娜多姿,風華絕代,白希知第一次想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一個少年。

  「奴花月,參見陛下……」名為花月的少年顫顫巍巍地開口。

  白希知看著他顫抖的身軀,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憐憫地開口:「來人,給他披件像樣的衣服。」

  一旁的宮女拿來一件寬厚的裘衣,連忙給花月披上。

  黎昕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這件衣裳可是他特意挑選的,沒想到白希知居然不為所動。

  「黎尚書,這是何意?」白希知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質問。

  黎昕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前,艱難地回答:「這是……臣給您獻上的浮萍樓花魁。」

  在座的所有人臉都綠了。

  「你有病吧?」白希知不假思索地罵道。

  黎昕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

  白煙誠盯著白希知的一舉一動,嘴角的笑意不減。

  「朕看上去有那麼貪圖男色嗎?看給這小孩凍得,趕緊讓他哪來的回哪去。」白希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花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求陛下……別讓奴回去……」

  黎昕明白了白希知的態度,他一把扯住花月的發尾,作勢要把他帶走。

  白希知正想攔住,可想到自己的經歷又閉上了嘴。

  就是因為她的心軟,才讓白若允有翻身的機會,才讓月離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如果這一次她留下花月,那又會是什麼下場呢?

  花月癱倒在地上,被兩個隨行的侍從拖著離開,他絕望地抽泣著,聲音小到只有自己能聽清。

  「住手。」

  兩個侍從停下動作,花月的心跳似乎漏掉一拍,他聽見了期待的那個聲音。

  白希知還是心軟了,她知道在浮萍樓里為奴的生活有多麼不堪,她看得出來花月有多麼想要成為一個正常人。

  「花月,你會什麼樂器?」白希知拋出話頭。

  花月理解了話中之意,他激動地回答:「奴會笛子和琵琶!」

  白希知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從今以後你留在宮中當朕的御用樂師。」

  花月連忙屈身跪下,字正腔圓地喊道:「謝主隆恩!」

  黎昕見目的達成,他心滿意足地退回了座位上。

  而沉默許久的白煙誠就沒那麼愉快了,他鄙夷地俯視著花月,用口型對他說道:「安分點。」

  花月抹了把冷汗,沒有理會白煙誠的威脅。

  後面的流程就是各位大臣向白希知敬酒,枯燥乏味的宴會也終於告一段落。

  「花月,出來一下,」白希知先一步離開殿中。

  花月在幾人的注視中跟隨著白希知離開……

  枳束鳶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蘇瑾寒眉頭緊蹙,表情很凝重,而白煙誠則是輕蔑地嗤笑一聲,嘴裡似乎在嘀咕著:「不自量力。」

  靜謐的院落中,白希知和花月並排坐在石階上。

  「陛下……您不怕奴是刺客嗎?」花月問出了一個令人發笑的問題。

  白希知托腮反問道:「你那麼堅定地要留在宮中,不怕朕虐待你麼?」

  花月毫不猶豫地答道:「不怕。況且浮萍樓的日子……實在是苦不堪言。」


  白希知無奈地嘆了聲氣,「和我說說?憋那麼久的委屈心裡不好受吧。」

  花月的眼眸中似有波光流動,他感動地點了點頭,將這些時日的委屈盡數道出……

  「奴從十四那年就被父母賣給浮萍樓里充妓,離家那天我沒有哭鬧,只是靜靜地望著滿臉愁容的父母離去。他們說……家裡窮,一家子快活不下去了,需要拿我換錢。」

  白希知有些觸動,在現世的她不也過著爹不疼娘不愛的日子嗎?

  「後來奴進了浮萍樓,藝名為花月,鴇母覺得奴生的好看日日安排客人,她說只賣藝不賣身,可總有人對奴圖謀不軌。」

  「日日泡在酒池肉林之中,胭脂氣息沾染全身,奴的身子早就髒了。」

  花月肆無忌憚地傾訴著,聲淚俱下。

  白希知拿出貼身手帕為他拭去淚水,柔聲道:「在我面前無需稱奴,你的本名叫什麼?」

  花月頓了頓,抬眼與白希知對上視線,「楚雪衣,我叫楚雪衣。」

  楚雪衣……

  「好,我記住了。時候不早了,讓宮人帶著你去休息吧。」

  楚雪衣對白希知行了個禮,心中還有千言萬語沒說完,可他不敢再逾越一步。能得到片刻的溫柔,已經是他的福分了。

  四周恢復了寂靜,白希知坐在台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妹。」白煙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希知回過頭,身後的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身旁,兩人的鼻尖相擦而過,「皇兄,你怎麼來了?」

  白煙誠看到了她通紅的眼眶,擔憂地問:「怎麼哭了?」

  白希知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指腹上沾了幾滴淚珠,「我怎麼哭了……」

  白煙誠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和皇兄說說,誰惹你不開心了?」

  白希知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想到了現世的家人,今日除夕,沒有她家裡人過得肯定幸福美滿,熱鬧喜慶的氛圍她永遠融入不進去。

  雖然她見到了前世的母親,可殘缺的記憶讓她難以交付真心,她印象中只有與太后片段的美好回憶,可不足以讓她接受這位舊母。

  這些,她都無法開口告訴白煙誠。

  「無礙,我們去看煙花吧。」最終,她還是憋在了心裡。

  煙花很美,可二人的心思都不在煙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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