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希知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
得知白頌與白燁即將離開京城時,她收拾一番後,快步來到了宮門前。
白頌欣喜地向白希知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至她面前,「小妹,我們該走了。」
白希知乖巧地點了點頭,「皇姐,下次見。」
白燁聞聲也趕了過來,慈愛地盯著白希知的臉龐,「知知,在宮中和你二哥好好相處,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很寵你的。」
白頌也附和道:「哈哈,真是把你當成他的小娘子養了。」
白希知沉默著低下了頭,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
與二人告別後,白希知回到了寢宮內,雖然是休假,但她總覺得該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她隨手拿起桌下的奏摺翻閱起來,可剛看幾折,門外的侍女就拿著一封信件走了進來。
「陛下,有您的信,聽說是加急送過來的。」
白希知疑惑地接過信封,如今並無戰事,何事需要加急?
她緩緩展開信紙,紙上的筆墨似乎還留有對方的餘溫。
阿姐親啟:
見字如面,今日尤其思念阿姐,何日能與阿姐重逢?
……
白希知將信紙翻了個面,確認沒有別的信息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就是需要加急送來的重要信件?
「加急信件麼?」白希知冷冷地向侍女質問道。
侍女連忙慌亂地跪在地上,「陛下,信使大人收了那位大人的二十兩銀子……」
白希知眼神中充斥著冷意,她隨手將信箋扔進火爐之中,漸漸地,火焰將白紙黑字吞噬乾淨。
「下次別讓我見到這種廢話。」
另一邊,銀國境內。
憐提筆在信紙上寫下一封又一封的訴情書,他原本打算都寄到月國,可又怕白希知看不過來,就打算每天寄一封。
因走進東宮時,發現憐的桌案上零零散散地擺著一堆信件,他隨手拆開一封。
阿姐親啟。
因看到這四個字時,臉都黑了下來,連忙將信扔到一邊,又從桌子上摸索到另一封。
打開信封,信紙上白紙黑字寫著:
阿姐親啟。
……
因再翻其他信箋,只見每張信紙上都有「阿姐親啟」四個大字。
「皇兄……你真是沒救了。」因瞪了一眼趴在桌案上熟睡的憐。
這日,白希知如同往日一樣在處理政務。
「陛下!不好了!魘族打過來了!」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護國將軍樊尚就沖了進來。
白希知眉頭一緊,「怎麼回事?」
樊尚的面容已經蒼老,他沙啞地開口:「臣剛才看到,咳咳……遠處的狼煙燒起來了。」
白希知差點跌坐在地上,她知道狼煙亮起就意味著邊關失守了。
「怎麼可能!就憑他們?」她百思不得其解。
據她所知,魘國迄今為止從來沒有對外宣戰過,並且以魘國的能力不可能做到拿下滄州城這件事。
「陛下,臣聽聞魘國與銀國交易了許多劇毒。」樊尚解釋了她的疑問。
白希知攥緊拳頭,憤憤不平地破口大罵:「去他娘的銀國!到底有完沒完!」
正當白希知焦頭爛額之際,唐玉華沖了進來。
「知兒,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他這次一定是來報復我的!」
白希知安撫下了情緒不穩定的唐玉華,急切地詢問道:「怎麼了母后?誰要報復你?!」
唐玉華跌坐在椅榻上,含淚答道:「當年我為了讓他死心,騙他說我愛上了先帝……他現在一定是來報復我們了!」
白希知立刻反應過來了,她連忙安慰道:「母后放心,兒臣會把他打跑的。」
唐玉華搖了搖頭,「他籌備了那麼久,想必已是有恃無恐,此行我隨你一同前往。」
白希知果斷否決:「這怎麼行?宮中需要母后坐鎮!」
唐玉華嘆了口氣,「如今的形勢水深火熱,我不得不去。宮中還有煙誠,你大可放心。」
白希知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也罷,兒臣去命驃騎將軍帶兵出征。」
三人帶兵一同前往了失陷的滄州邊境。
軍營中,枳束鳶訓練著備戰士兵們,正值嚴冬,將士們身披冰涼的盔甲揮舞刀槍。
打完這場仗就能等到開春了,他們是這樣想的。
而白希知則是有些擔心枳束鳶,畢竟這次他的對手是自己的故鄉……
深夜,軍營中寂靜無聲,但卻無一人在酣睡之中,眾人皆提心弔膽地等待著戰爭的爆發。
忽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浩浩蕩蕩地腳步聲,枳束鳶率先衝出軍營,只見魘國軍隊如洪水般湧來。
「殺!」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所有將士們都舉起槍刃沖了出去。
枳束鳶卻臉色一變,驚恐地喊道:「撤退!敵人不對勁!」
然而為時已晚,將士們已經與詭異的魘族死屍廝殺起來,枳束鳶不得不衝進陣中協助他們。
刀光劍影之中,只見死屍的眼睛發紅,肌膚呈現怪異的淡紫色,顯然是中了毒的表現。
「該死!居然以屍體載毒!」枳束鳶躲避著攻擊,大聲向將士們提醒,「小心!不要被他們的指甲劃破皮膚!」
可是死屍實在是太多了,既殺不死又殺不完,甚至已經有狡猾的死屍靠近了軍營之中。
白希知拿起曾經枳束鳶送給她的匕首砍殺著他們,雖然她被司啟賦予了強勁的法力,但也撐不了多久,幾番搏鬥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唐玉華被白希知塞進了一個柜子中,她氣都不敢喘,雖然擔心但也只能躲好不添亂。
「我終於找到你了。」
熟悉的嗓音響起,唐玉華看見柜子被一個故人打開。
「你……你放過我的女兒。」唐玉華的聲音都有了哭腔。
魘國領主淮筱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沒好氣地說道:「呵,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下一秒,唐玉華就感覺靈魂出竅一般,昏倒在淮筱崎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