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秦嫿還未反應過來,一道陰影壓下來,秦嫿的唇瓣便被江景初包裹住。
含著淡淡冷松香的氣息,夾雜著荷爾蒙的味道,讓秦嫿有一瞬間的眩暈。
江景初順勢埋得更深,單手握著她纖美的脖頸。
先是輕巧又帶著點試探意味的輕吻,雙唇貼合摩挲,而後慢慢加深力道,輾轉劇烈,吻得人心亂如麻。
秦嫿雙手情不自禁攀上江景初的肩膀,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她微啟雙唇,任由江景初的舌頭侵占她的口腔。
江景初感受到了她的配合,整個人驚喜無比,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頰,吻得更深刻,恨不能要把秦嫿融入到他的身體裡面。
秦嫿此時已經聽不到電影裡恐怖的音效了,耳邊只有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就在秦嫿意識抽離,整個人被江景初的吻亂了心智時。
沙發底下突然傳出一陣嗡鳴聲。
秦嫿雙手無力地推了江景初一下。
「好像是你手機在響。」
江景初還不想這麼快結束這,一把將秦嫿拉回來,重新吻上,語氣含糊不清。
「別管它。」
四片唇瓣再次契合,然而,電話那端的人仿佛也卯足了勁要跟江景初作對似的。
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打過來。
趁著江景初換氣的空隙,秦嫿輕喘著別開臉,
「你先接吧,可能是重要的事。」
這是秦嫿回國後,第一次沒有抗拒他的親吻。
偏偏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斷。
江景初燥郁無比,安撫地摸了摸秦嫿的臉頰,咬著後槽牙將手機從沙發縫隙拿出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耐地劃開接通鍵,
「什麼事,說。」
「景哥,嘛呢?過來喝酒!」
韓羨大著舌頭,背景音樂震耳欲聾。
「睡了,不來。」
江景初說完就準備掛電話,就知道韓羨打給他沒什么正經事。
「這麼早,睡什麼,我還不知道你,自打秦嫿回國,你哪天12點前上過床。」
秦嫿就趴在江景初胸前,聽到韓羨的話,面頰一紅,掙扎著就要從他懷裡起來。
江景初「嘖」了一聲,摟著她腰的手默默收緊,
「幾顆花生米,喝成這幅德行?也不怕回去周甜甜不讓你上床。」
「她?她現在都還不知道回家沒呢!」
韓羨語氣酸溜溜的,
「一句話,來不來?」
「不來。」
秦嫿已經坐了起來,從江景初腿上滑下去要走,江景初一把拉住她的手。
「誰惹你不爽你找誰去,再給我打電話,明天有你好果子吃。」
說罷,電話一扔,手上一用力,將秦嫿重新帶回懷裡。
「跑什麼,試驗還沒做完呢。」
說著嘴角一勾,又往秦嫿面前湊去。
秦嫿別開臉,雙手抵著江景初的胸膛。
「江景初,別!」
江景初偏頭看她,目光灼灼。
「又不願意了?」
秦嫿面色一紅,
「我困了,想下去睡覺。」
有些曖昧,一次就夠了。
江景初不想她走。
「就在這陪我會兒,我保證不碰你了行不行?」
聲音低啞,帶著蠱惑。
秦嫿眨了下眼睛,
「你說的,那你先放開我。」
江景初失笑,
「說好了不碰就不碰,我就抱著你,你不是害怕看恐怖片嗎?」
秦嫿沒再說什麼,頭枕在江景初肩膀,眼睛閉上,不一會兒竟有了一絲睡意。
江景初聽著耳邊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將電影音量調小,頭抵在秦嫿頭上,嗅著她淡淡的發香,眉眼緩緩舒展開。
影音室內,一片靜謐。
屋外,大雨傾盆。
預報的暴雨整整下了一夜。
天光微亮的時候,在秦嫿小區樓下停了一晚的黑色BL沒等回要等的那個人,終於啟動,緩緩駛離。
秦嫿在影音室醒來,動了動,感覺脖子都僵了。
旁邊江景初迷迷糊糊,手臂還緊緊摟著秦嫿。
「別動,再多睡會兒。」
這一刻,讓秦嫿產生幻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兩人剛戀愛時,每天黏在一起的時候。
「你回房間再睡會兒吧,我馬上要去公司。」
江景初聞言,倏地坐起身,睡眼惺忪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快。
「去公司幹嘛?見姓溫的?」
秦嫿瞥了他一眼,
「他是我老闆,跟他見面是不可避免的事。」
「那就從他公司離職,設計公司這麼多,哪裡找不到一份工作,實在不行我出資給你辦間工作室,你自己單幹。」
秦嫿拿開江景初的手,
「江景初,你好像沒有干涉我生活,工作的權利。」
江景初一噎,緩了幾秒一口氣才順過來。
「好,我不干涉你,我送你去上班總行吧。」
……
秦嫿最終沒讓江景初送她,自己打車直接去了公司。
一路經過格子間的時候,所有同事不約而同對她行起了注目禮。
秦嫿沒有注意到,還是去茶水間喝水時,小A悄悄溜進來,告訴她,昨天溫總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一起出去後,公司里的同事都炸鍋了。
說溫總跟秦嫿的關係一看就不簡單。
那幾個之前跟宋亞麗一起編排過秦嫿的那些人更是嚇得瑟瑟發抖,生怕秦嫿把那天的事情捅到溫總那裡去了。
秦嫿聽後沒多大反應,倒是回辦公室後就給溫禮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溫禮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像是還在睡覺。
他一向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甚少有白天還在睡覺的時候,秦嫿以為他時差沒調過來,也就沒有多問。
到了下班時間,她直奔約好的餐廳。
溫禮已經到了,端坐在餐桌前,遠遠望去,一件整潔挺括的白襯衣,襯得面龐朗若清月。
看見秦嫿過來,嘴角揚起一抹溫潤的弧度。
「說去接你,你偏不讓,路上趕得有些急吧?」
秦嫿把外套脫了掛在椅背後,
「拜託了,真不用,我只想好好在公司上班。」
溫禮喚來侍應點了餐,清澈的眸子看向秦嫿,
「公司里的人說閒話了?」
秦嫿「嗯哼」一聲。
「老實說,昨天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跟她表現出關係不同尋常的樣子。
溫禮倒也沒否認。
「聽說公司有幾個人很針對你,要不是方以岑跟我說,我都不知道。」
秦嫿就知道是這樣。
「去哪裡上班,都要面對各種人際關係,這些都是小問題,我能處理。」
「可我不想委屈你,至少,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你。」
這是溫禮第一次在秦嫿面前表現出強勢的樣子,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仍然溫和,但說出的話卻有種不容置喙的執拗。
秦嫿感覺有些不同尋常,偏頭看他,
「溫禮,你在生氣嗎?」
溫禮面色有片刻的怔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秦嫿,你昨天一整夜都跟江景初在一起?」
秦嫿垂眸,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怎麼知道的?」
溫禮嘆了口氣,
「我在你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夜。」
秦嫿愕然,昨晚下那麼大的雨,他竟在她家樓下等了一夜?
愕然過後,秦嫿咬了咬嘴唇,
「是在一起,但我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除了那一個失控的吻。
溫禮嘆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秦嫿,你老實告訴我,現在跟江景初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嫿低眉,
「他想跟我複合,我拒絕了,就這樣。」
溫禮就猜到會是這樣,昨晚江景初氣急敗壞把秦嫿從他面前帶走時,身上散發的占有欲相比五年前,只多不少。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江景初,這個世界上,但凡他想要的,沒有一樣得不到。」
秦嫿眸色漸深,
「放心,等京禾灣這個單子做完,我跟他之間再不會有任何牽扯。」
兩人說著話,誰都沒發現附近有個攝像頭悄悄對準了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