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道德的制高點
余老夫人完全沒想到白桃桃會如此犀利且直白的懟她,怎麼著她也算是長輩,是老人,她竟然完全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意思,直接就這麼懟她了。
果然,村婦就是村婦,上不得台面。以為自己嫁了個運氣不錯的相公,有了身份就可以這般教訓起她來了?
她即便是沒她身份高,那好歹也是教育出一個優秀的四品大官員出來的,哪輪到她來教育她。
「陳夫人,老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桃桃:「老夫人有什麼話想講便講就是。」
余老夫人:「做人莫要太過心高氣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運氣好不代表能一直運氣都那麼好,給自己留條後路日後也不至於狼狽不堪到無法收場。」
「做人,孰能無過?難道就因為做錯事情,連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嗎?難道陳夫人就敢說自己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
「孝字當頭,陳夫人自己做兒媳的沒做好,被婆母趕出家門,還慫恿做兒子的不認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最終讓自己的父母患病而亡,這兩條命難道就不是命?」
「你家將軍若不是仗著救過鎮南王一命,還真以為自己真有那本事成為如今的平定大將軍?你猜如果皇上要是知道你與你家將軍都是如此不孝子女,可還會如此器重你家將軍?」
「將自己的父親送入大牢,處處打壓行動不便的兄弟,任由父母患病而亡,這麼多條罪名陳夫人與陳將軍不知又該被定個什麼罪名呢?」
白桃桃看著余老夫人說出來的這番話,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
意外的是,這老夫人沒想到會為了女兒一家竟然敢公然威脅她。
不意外的是,最近有人在調查她跟陳有毅的事情,她其實早就知道了,甚至還知道是余老夫人在調查的他們,只不過沒想到,原來調查他們的事情是在這等著她。
若不是看在如今她自己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而且又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以她的脾氣,用陳劉氏來威脅她,不管威脅她的人是不是個老太太她早就兩巴掌呼過去了。
好在他們兩口子也從不是那種做事沒有分寸的人。
更不是那種把如此明顯的辮子留在外面隨意任人拿捏的人。
對於陳劉氏這件事,她跟陳有毅早就心中有數,只要她跟陳有毅往上爬,那定會有人拿這事去做文章。
這文章,去年上京尚家就早已經用過了,當今皇上對於陳有毅與陳家的事情早已經清楚,包括年後陳家二老的死白桃桃照樣也寫信給陳有毅了。
陳有毅自然也把事情跟皇上都說了,就是想讓皇上也能有數些,以後勿要因為這事導致兩人有了隔閡。
鎮南王但凡不是個傻子就不會被他人利用。
看著余老夫人,白桃桃冷冷的笑道:「余老夫人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您可知您剛才說出來的這番話定你一個死罪都不為過?公然討論權臣之事,余老夫人作為官眷應該不至於不清楚這一點吧?」
「還有,公然威脅權臣之妻,余老夫人您說這又該定一個什麼樣的罪名呢?在得知您在調查平定大將軍的過往時,還以為您有多聰明,但沒想到,看來是我高估了您。」
「您覺得平定大將軍家中發生的事情,還是如此大的事情,當今皇上會不知曉?還是說您覺得皇上是有多愚鈍?隨隨便便就能因為你們的三言兩語就誤會一個忠義大將?」
「還有,您說陳將軍今日的一切只是憑藉著自身的運氣才有的今日的風光,那您倒是再找出來第二個這個樣的人出來?戰場刀劍無眼,您覺得真的僅憑運氣好就能走到今日?那您也未免太不把當今皇上當回事了點。」
「國家大事,豈能兒戲?沒點本事,沒點能力就能當大將軍?您當真以為這邊關,這敵國都是好糊弄的?運氣好就能保的了這北國百姓?」
「無知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無知還不自知,余老夫人勸您還是多保重,多行不義必自斃。抱歉,我還得陪家人逛街,就不陪余老夫人閒聊了。」
「另外,對於余老夫人剛才所說之事,您不必用此來威脅我跟我們家將軍,您要告發直接去告發就是。」
白桃桃一口氣把余老夫人給她的氣全都懟了回去之後,直接帶著嫂子還有她娘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余老夫人站在茶館門口氣的全身哆嗦。
「老夫人,您來的時候老奴就勸您三思而後行,當初大人都被她數落了一番,可見這女子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您過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嘛。……」
還沒等身邊的老嬤嬤把勸慰的話說完,余老夫人一雙眼睛瞪了過去,「讓你說話了嗎?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是他們先招惹的時兒,這怪得了誰?回府。」
把氣撒在老嬤嬤身上,余老夫人也上了自家的馬車。
從她的語氣中,這老太太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是了。
「小妹,你剛才那麼懟余老夫人,這老夫人聽說可不是個簡單的,到時候她報復你們可怎麼辦?」
白桃桃:「有些人不是你讓著就能平安無事的,如此只會讓別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不過為了防止她真的做錯什麼極端的事情,最近你們出門一定要帶上凌風他們幾人跟在身邊。切不可單獨出門,可明白了?」
話落,一旁的白周氏點頭附和:「你小妹說的沒錯,那老太太到時候萬一想拿我們來威脅你們小妹跟妹夫可就麻煩了,所以最近我們能不出門就還是少出門,出門身邊也得跟個人手才行。」
許大丫:「娘,你放心,我們有分寸,不會給小妹跟妹夫惹麻煩的,我們就是怕到時候小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白桃桃聞言,寬慰道:「放心,我出門身邊一直都會跟著人的,她要是真敢來動我,倒還好說些,我現在是官眷,還是將軍之妻,她敢動我,那可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