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嗯,你前面還有一位師姐,一位師兄。」
「哪吒?」
「你知道?」
明玉有些詫異地看著悟空。
悟空撓撓頭:「猜的。」
「還有,他的氣息與您有一脈相承的感覺。」
悟空還是不習慣「師兄」這個稱呼。
「也對。」明玉搖頭失笑:「以你的才智,你這雙眼睛,有些的事情本就瞞不了你。」
靈明石猴,石猴是根底,靈明是心境。
悟空心中靈明,故觀這世間萬事萬物皆能得其法。
因此才有那「通變化,知天時,識地利」的天賦神通。
悟空笑了笑:「有些事情,大家本就不打算瞞我。」
明玉頷首:「不打算問問我們這一脈的師承?」
「不打算問問一切的始末?」
「這個現在就能說?」悟空眼睛微睜,很是驚訝。
他指了指天,道:「您跟他們商議好了?」
「商量?」
「那倒沒有。」
「也無需商量。」
明玉也望向天穹,他說道:「我與你見面,他們無法知曉。」
這語氣透露出的自信與底氣讓悟空眼睛一亮。
說實話,大鬧天宮的時候,通明殿中的那幾股氣息著實讓悟空心驚。
但既然夫子這麼說了,那……
悟空嘿嘿一笑,問:「咱們這一脈很強嗎?」
「還行吧。」
「天地十三聖,我鳳棲山一脈目前占據四個席位。」
明玉輕描淡寫地說:「除卻我,有天道第一聖女媧娘娘、人道第一聖天皇伏羲、地道惟一主宰后土娘娘。」
天、地、人三道都有我家的大佬?
悟空驚喜莫名。
本來還是孤家寡人的他,一瞬間就成為天地間頂級二代了?
這感覺……
「還不賴嘛。」
悟空笑容燦爛。
「后土娘娘是師姐?」悟空歪著頭問道,剛才是說有位師姐的。
「不。」明玉淡淡地說:「她是我夫人。」
「真是天造地設!」
悟空理所當然地讚嘆。
明玉嘴角上揚。
他糾正:「天地安排不了我等。」
悟空醒悟,很自然地改口:「珠聯璧合。」
明玉哈哈大笑。
「難怪你在天界能混得開。」
「那是,咱可不能給鳳棲山丟臉。」
悟空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很快便適應了新身份,並以此為傲。
有這麼牛的出生,幹嘛藏著掖著。
「如來那老兒,我遲早得找他再論一論佛法!」
悟空眸光閃爍,他雖然猜到了很多,但釋迦牟尼那一巴掌著實太過於「乾脆利落」。
明玉見狀,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笑道:「你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吶。」
「下一位證道者,很可能就是釋迦牟尼。」
「他這麼厲害?」悟空眼皮一跳。
「人家一巴掌將你鎮壓,能不厲害嗎?」
悟空攤攤手:「天庭里能一掌將我鎮壓的,簡直不要太多。」
他的言語中充滿坦然,並不為之懊惱。
因為與諸天神聖相比,他的根底已經足夠不凡了,如今缺的只是時間。
看著精氣神十足的悟空,明玉暗暗點頭。
他說得這麼清楚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打擊悟空的信心,而是讓他知道與釋迦去「討論佛法」的難度。
現在看來,悟空的自信很足嘛!
以釋迦牟尼當目標,這是好事。
他說道:「如今天地之變在即,以你的資質,未必沒有終極一躍的機會。」
悟空戰心強盛,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一定會的。」
明玉又與他說了釋迦牟尼的情況。
包括其來歷,老子化胡,如何成為佛門教主等等。
「所以,他也是你的師兄。」
悟空聽後,起初有些困惑,接著就釋然了起來。
他撓了撓頭:「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這一刻,悟空好像有點明白諸天神聖之間大概是個什麼狀況了。
「不過,我還是決定今後找個機會去靈山找其論道!」
在這一點上,悟空有著自己的執拗。
明玉說:「這個機會你會有的。」
「那菩提師父呢?」悟空問。
「他是准提聖人。」
明玉與他講了個明白。
「自道祖鴻鈞以降,玄門有天道六聖承其法脈,我鳳棲山乃居其一。」
「女媧娘娘便是咱們這一脈的當家人。」
「諸世大千,萬族之列,有妖族東皇太一、鳳族元鳳、龍族祖龍,另有前代獸皇神逆之屍將臣……」
「故此西遊宇宙,其根本目的便是為了天地浩劫而布局。」
「聖朝氣運,培養諸神,撈回神聖,乃至佛法東傳皆是圍繞此事而定。」
明玉說得詳細,悟空聽得認真。
一切之始末,他盡皆明了。
在得知明玉是如此波瀾壯闊之大布局的操手之後,讓悟空更是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
「天外混沌,神魔戰場,那裡才是我的歸屬!」
悟空的一顆戰心在熊熊燃燒,他直抒胸臆,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明玉告誡:「你現在尚需好好磨練,未來一戰中,那片廣闊戰場自有你的一席之地。」
鳳棲山一脈對這個小師弟都寄予厚望。
「師兄放心,西遊之路,我必然順利走完!」清楚了始末,悟空對西遊更加重視。
這將是他的通天大道。
「欸對了,師兄剛才說了天地人三道的彼岸者,那師兄在哪一道?」悟空又問。
「我?」
明玉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天界之長生、人間之夫子、地府之酆都,都是我。」
悟空聞言,嘴角一抽。
「還真是……」他喃喃自語,去天庭和地府的時候他察覺到了。
洪荒三道都有師兄的位置,那師兄現在強到了什麼地步?
「剛才我是不是與你說了盤古大神開天之事?」
「對。」悟空點頭。
他忽然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家師兄。
「您別告訴我……」
明玉微笑:「那到不至於。」
「呼~」悟空鬆了口氣,這屬實有點嚇人。
「不過你也可有叫我一聲『道祖』。」
「??!!」
悟空目瞪口呆。
我的師兄是道祖?
何為道祖?諸聖之上便是道祖!
明玉緩緩抬頭望天,他的目光透過無數時空,落到了魔神至高世界。
那裡,有一雙如同深淵一般的眸子也凝望洪荒。
視線交織,明玉輕笑一聲:「我等將如魔界之故事。」
「你們準備好了嗎?」
這一聲低語似乎激怒了對面,那一雙眸子越發深邃了起來。
~~~
神漢,長安城。
武帝在征和年間,最後一次來到了承露台。
「道友,我等將要離去了。」
老者懶洋洋地躺在一張椅子上,他看了看武帝帶過來的幼子劉弗陵。
「這是下一代大帝?」
劉徹笑著點頭:「我已為他準備好了輔政大臣。」
「霍光見過老祖。」
一位面容嚴肅,態度一絲不苟的男子朝始麒麟行禮。
始麒麟看了他兩眼,點點頭:「好資質。」
「可惜不是我族的。」
老者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
霍光回答:「洪荒浩劫,無分族屬,天下皆同道也!」
始麒麟笑道:「這話我愛聽!」
「留下吧,能教的,我都會教。」
「拜謝老祖!」
始麒麟選擇了神漢,註定要在承露台迎來送往,
不久,他送走了武帝,迎來了昭帝。
昭帝即為劉弗陵。
而霍光作為霍去病的弟弟,雖然武力平平,但文治水準直追大商之伊尹、天周之周公。
他十分出色地完成了輔佐昭帝的使命。
送走了昭帝,始麒麟見到了一位起於民間的宣帝。
他是武帝之孫。
名為劉詢,字病已。
這個字,與「去病」同理。
也如霍去病一樣,他是絕對的猛男。
自幼長於市井的劉病已,常提三尺之劍,與遊俠為伴。
見了神漢塵世的他,也是第二神魔戰場上的常客。
始麒麟見到他的一句話是:「有類高祖。」
這便是誇他像劉邦。
而事實上的確如此。
在他的治理下,神漢的國運蒸蒸日上。
他所在的時代常常與昭帝時代同列。
是為:昭宣中興。
宣帝之後,元帝是個好君王。
而元帝之後的成帝劉驁,始麒麟的評價是:「漢家小野馬」。
神漢的國運自他開始有了衰退的趨勢。
哀、平二帝時代,更是看得始麒麟直搖頭。
因為這兩個時代的主角不是帝座上的大帝,而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
他就是時代楷模——王莽。
其字,巨君。
來頭巨大的一位存在。
最終,這個男人走上了高台。
「您可以走了。」
王莽一改往日的恭敬,言語霸道而冷漠。
「你們居然已經突破了氣運長城。」
「如您所見,這片天地將換上新的主人。」
始麒麟沉默一陣。
他看了看滿朝文武,忽然笑了笑。
「你們贏不了!」
「贏不贏,不是您說了算的。」
「請吧!」
始麒麟被直接驅逐了。
王莽改換了漢家的天地。
萬象更新。
成露台上,一頭巨蟒吞下神漢的氣運碩果。
他將這一切轉化為了「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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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你這可真狼狽。」虛空之中,祖龍哈哈大笑。
始麒麟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
「那幾位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坐看人世沉浮!」
祖龍收斂了笑容,他眸光閃爍地看了看長安城,道:「他們能找到漏洞改換神漢天下,還不許氣運之子找回場子?」
「等著吧,有好戲看嘍!」
始麒麟面色稍霽:「最好是這樣。」
眼看著神漢國運蒸蒸日上,水漲船高之下他也摸到了彼岸的門檻。
現在倒好,魔神那邊一插手,別說大道彼岸了,船都被掀了!
他能不氣嗎?
第一神魔戰場。
大商、天周、仙秦三個時代的強者都知道神漢一朝被偷家了。
他們幸災樂禍。
「怎麼回事啊,第二戰場居然出了這麼大紕漏?」
「哎呀呀,大家也別怪老劉家,當初我們天周億萬神國,與魔神開展的時候也是互有勝算嘛!」
「就是就是,要說啊,還得怪我們仙秦!」
「對對對,我們仙秦修的這氣運長城,護不住神漢的江山,實在是罪過。」
「……」
這段時間,神漢諸帝的面色都不好看。
劉邦的營帳之內,時常響起「高皇帝之歌」。
「大風起兮雲飛揚~~」
啪!
「啊!!高祖我錯了!」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啪!啪!
「高祖我們也知道錯了!」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啪!啪!啪!
「啊啊啊啊!!!」
營帳內,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伴隨著高皇帝之歌,成、哀、平三帝和著「節拍」。
劉邦按著成、哀、平三帝一頓胖揍。
「你們三個混帳!」
「家都看不住,還能讓一個畜生給偷了!」
「真給我老劉家丟人!」
劉邦破口大罵,三帝瑟瑟發抖,不敢反駁一聲。
「阿彘!」
劉邦看向武帝劉徹。
劉徹身形一僵,威嚴的面容抖了抖。
「您叫我?」
「問題出在你這一脈,你看著辦。」
劉邦大馬金刀地坐在帝座上,威風凜凜。
武帝小聲辯解:「您不能這麼說,我這一脈上面還有一代呢。」
他的目光望向景帝那瞥了瞥。
景帝嘴角微抽。
他瞪了眼武帝。
武帝趕緊扭頭,假裝沒看見。
景帝差點氣死。
然後他悄悄看了眼老爹文帝。
「那什麼,我這……」
正在假裝神遊天外的文帝忽然睜眼,目光中透露著威脅之意。
景帝摸了摸鼻子:「……行,我這就去辦。」
他掐指算了算,而後邊便離開戰場,去了一趟洪荒天庭。
不久。
四象宮中,二十八星宿一齊下界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