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娜察覺到背後傳來的目光，歪著腦袋向後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顧北野很不禮貌地盯著自己。
葉琳娜順著他的角度低頭看去，憤怒和害羞同時湧上心頭：
「流氓……」
「娜娜，你在說什麼啊？」
葉琳娜的同桌賈媛媛聽到她嘀咕一句，沒聽清說的什麼，好奇地詢問。
「沒什麼，我在想高考後要不要養只小狗，就叫六毛。」
葉琳娜悄無聲息地白了顧北野一眼，轉身面向賈媛媛，隨意編了個理由。
賈媛媛手上轉著筆說道：
「我還是更喜歡小貓。
對了，上課的時候，顧北野叫你出去幹嘛了？
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談起這個話題，八卦大王賈媛媛瞬間眉飛色舞起來，剛才得解了一半的數學題，都忘記了思路。
「沒有，他……哪有那個膽子啊。」
葉琳娜說著，還忍不住偷摸側著身子看一眼顧北野。
她感覺顧北野有點不一樣。
以前都是個悶葫蘆，用老師的話說就是:
「三腳踢不出一個屁來。」
今天晚上他不但跟自己表白了，還抓了自己的肉球……
按照葉琳娜之前的性格，肯定會和賈媛媛炫耀一番，自己又被表白了。
這是被自己拒絕的第多少個。
但是，這次她卻不想和賈媛媛去說了。
萬一被她這個大嘴巴知道，自己被顧北野抓了胸，全班還不都知道了，甚至全校都會知道。
賈媛媛聽到葉琳娜的回答，一副早就看透的模樣：
「我就說，他不敢。
就他那性格，哪個女生會喜歡他啊。」
葉琳娜沒再說話，拿起鉛筆在桌上的白紙上寫寫畫畫，開始驗算數學題。
顧北野早已收斂目光，沒把剛才那個男生的威脅放在心上。
我重生一次，還能讓你們給欺負了？
汪泉肉乎乎的臉蛋突然又從後邊伸了過來：
「野哥，王震源肯定是去找閆寧了，他要是知道你把葉校花單獨約出去，肯定帶人來找你。」
顧北野整理著課桌上沒用的試卷說道：
「王震源？剛才那個叫王震源？」
「跟我你還裝傻？」
汪泉沒好氣地給他的肩膀一拳：
「他是七班閆寧的眼線，主要就是幫他盯著葉琳娜的。
一有男生靠近，他就去報告。」
顧北野突然想到一個詞，這放在以前是不是叫特務還是漢奸來這。
高中生就玩上潛伏了。
「不鳥他，一個二五仔，能掀起多大風浪。」
汪泉手指懸在半空頓住，一度懷疑這話不是從顧北野嘴裡說出來的：
「你……你什麼時候這麼硬氣了？」
「我什麼時候軟過。」
顧北野想到自己高中時候確實挺慫的，旋即說道：
「哥硬起來強得可怕。」
適者生存的社會規則告訴他：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顧北野能在後來突然覺醒，混到中上層的圈子，靠的就是一個字『瘋』。
你軟，別人就覺得你好欺負，不管任何場合都想打壓你一下。
他說開玩笑，他怎麼不敢拿那些大佬開玩笑，非要找你開玩笑。
只要硬一次，該翻臉就翻臉。
他以後見到你，絕對不敢『開玩笑』。
我不笑的時候，你就跟我好好說話。
晚自習上課的時候，王震源果然回來了，還特意跑到顧北野身邊告訴他：
「放學別走，寧哥讓你去找他。」
「你哥又不是我哥，我去找他領工資啊？」
顧北野調侃的眼神看著王震源：
「你有沒有幫他買過套？」
「什麼？」
「下次主動點，說不定他會讓你在門口聽聽動靜。」
顧北野話音剛落，班主任李玉紅『噠噠噠』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
王震源來不及詢問顧北野話里的意思，連忙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顧北野露出譏諷的笑意。
這傢伙也是能屈能伸，要是用在正地方，也是把黑手。
明明自己也喜歡葉琳娜，還要當別人的眼線。
不過，這也算是曲線策略。
如果他看誰離得葉琳娜太近，就告訴他大哥，讓『大哥』來『剷除』。
也算是替他清除了對手。
拿別人當槍使？
顧北野想到這種可能，心裡對這個傢伙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李玉紅默不作聲地站在講台上，犀利的目光在教室掃過。
她年紀不大，但是有班主任的威壓在，同學們都在背後喊她一聲『紅姐』。
顧北野看著台上的熟婦，在她講話的時候，暗中打量一番。
紅姐也是風韻猶存。
李玉紅似乎察覺到顧北野的目光，踩著小短跟緩步向她走來。
顧北野中指和食指夾著中性筆，正盯著面前的數學試卷。
數學如果能多得二十分，自己或許能考上江城大學。
江城是他最熟悉的城市了，甚至比他的家鄉齊州還要熟悉。
高考後的十幾年，顧北野都是在江城打拼的，包括後來成家開公司。
李玉紅路過顧北野的座位，瞥了眼他的桌面。
看到他在做數學題，雙手環胸直接停下了腳步。
李玉紅伸手指了指是試卷上的最後一個選擇題：
「再審一遍題目。」
顧北野仰起頭，越過山峰看著李玉紅，壓低聲音說道：
「這道題我不會做，太難了。」
李玉紅褐色的眸子和顧北野的視線交匯，稍微愣了一下：
「來我辦公室，我教你？」
「同意。」
顧北野抓起卷子，毫不猶豫地跟上紅姐的腳步，走向辦公室。
他知道要想在短時間內快速提高數學成績，必須多做題，掌握各種題型的解題方法。
這肯定需要一位數學高手的輔助。
紅姐是最好的選擇。
老師幫助學生學習，這很合理。
王震源看到顧北野跟著班主任離開，心裡也開始打鼓。
「他不會是去告訴老師了吧？
被紅姐知道，萬一請家長就完了。」
顧北野跟著李玉紅來到辦公室，自覺地搬來一個空凳子。
發現李玉紅的水杯是空的，連忙去接滿熱水。
看到飲水機旁邊的金銀花茶，還不忘泡上些。
「紅姐喝水。」
「嗯？……嗯，講題吧！」
李玉紅柳眉上揚，察覺到顧北野有變化，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