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城隍
卷一,考城隍,恐怖指數一星半。
主線任務,助宋燾完成城隍會考,獎勵城隍好感度,好感度到達100%,可在書中情景擁有三次城隍相助機會。
支線任務一:助宋燾得到官府牒文。
支線任務二:守衛宋燾屍體三日,助其完成考試並成功復活。
提示:完成任務,可隨意提取場景道具,道具不可買賣不可交易。
當徐陽醒來的時候,他的腦中便出現這這樣的一些話,而他現在正愣愣的坐在一張床上,或者說是一家客棧的床上,身上衣服也被換成了麻服。因為四周的擺設完全是古代的風格,若不是自己剛剛推開窗戶看到外面的世界,他還一度以為自己身在影視城,可是即使在影視城也沒有這麼大的場景搭設,甚至群演遍布各行各業,而腦中的信息更是讓他堅信了這一點。
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他不知道現在是在做夢還是真的進入了所謂的聊齋的場景中,因為腦中的任務提示,正是就是聊齋志異卷一的內容,考城隍,講述的是宋燾如何成為城隍的故事。
「真是喝酒誤事啊。」徐陽嘴中喃喃道,作為曾經擁有搭建許多場景經驗的徐陽來說,這裡的布置明顯就是明朝的風格。
幾乎用了很長時間,徐陽最終接受了這個現實,對於如何從場景中脫離出去,或者說如何醒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頭緒,那就是完成腦中的任務,助宋燾成就城隍之位,只是這恐怖指數難道說是指這裡的難度嗎?
這聊齋志異考城隍的內容並不複雜,就是講述宋燾重病後得到衙差的官府牒文前去參加考試,而他自己則在這段時間是身死的狀態,等待三日後醒來,他已經是預備城隍了。
因為他對官員說他母親尚在,需要侍奉母親去世,才可以去就職城隍官位,這裡面就涉及到一個叫張生的人,他也是同去考試的人,答題不如宋燾,因此代宋燾上任九年,等宋燾老母親去世後,再將城隍職位交由宋燾。
這個故事很簡單,但是按照腦中的任務提示,顯然不是,那麼是什麼原因會導致宋燾無法完成城隍考試呢,徐陽完全的不解,也只能先去接觸這個主角,再行定策了。
心中想著,徐陽整理了一下這明朝的衣服,然後一把推開了房門。
屋外幾個小廝還在打掃院落,有的正牽著住客的馬匹在一旁餵食草料,徐陽沒有理會,而是穿過院子直接來到了前堂。
看著還在不斷撥動算珠盤帳的掌柜,便緩步走向前,道:「店家,你可知道這附近可有一家叫宋燾的人家。」
掌柜的明顯一愣,然後訕笑道:「客官說笑了,這城內這麼大,居住的人何止千萬,我這個守店的,能接觸到了都是一些外地客人,和一些商隊,若是客官問點外面的風土人情,這我倒是略知一二,可是這涉及到某一個人這..這實在是難為在下了。」
徐陽點了點頭,心道這人生地不熟的找一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不是,不過既然身處考城隍這個場景中,想來應該不至於離主角太遠。
心裡自己回憶著宋燾的身份,然後眼睛一亮,又問道:「店家,這個宋燾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他是縣裡的廩膳生員,我想看看從哪能找到他。」
「廩膳生員啊」掌柜子抬起頭,有些恍然,然後道:「既然是廩膳生員,那你說的這個宋燾是縣學的學生,那在縣學中應該是有名冊才對,你不妨去邑庠查找一番。」
徐陽聞言,不由一愣,他怎麼沒有想到這茬,廩膳生員又叫廩生,是明朝官家教學的學生,明初府學四十人,州學三十人,縣學二十人,每人月給廩米六斗,喚為廩生,而掌柜所說的邑庠其實就是縣學的學校。
既然已經有了目標,徐陽也不猶豫,在詢問了一番邑庠的位置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現在不知道劇情已經走到什麼地方了,所以現在的時間是寶貴的,他需要儘快接觸主角,萬一去晚了,這宋燾嗝屁了,那他也算是玩完了。
這聊齋里的世界顯得暗淡,就如同現實中那種沙塵暴的天氣一樣,在裡面整個人都感到有些壓抑,只是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猶如電影般在眼前略過,徐陽的心中也有些緊張起來。
加快腳步在城中行走,他沒有精力去過度關注這裡的風土人情,唯一的目標,那就是儘快找到宋燾。
不過幸好,古代的城池並不是很大,徐陽走了一段時間以後便直接發現了邑庠的所在,這是位於在縣衙的一側,一個不大的院子,四方院落布局,除了最後房的學堂之外,兩側還各設立了一個廚房,以及一個靜休室。
當徐陽達到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文宗,在說明來意之後,文宗的臉上有些奇怪,然後道:「豈不知,你是他何人,他生病了,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
徐陽聞言,心中一驚,看來劇情已經開始了,便著急道:「那請問他家住何處?」說著,怕引起對方的誤會,徐陽又道:「哦,是這樣的,我是他的一個遠方表弟,這有些年沒見到了,聞言宋燾現在入了邑庠,也算是個秀才,吃上官糧了,這才前來投靠。」
文宗之前還有些不解,不過這時也恍然了,若是對方說什麼兄弟感情之類的,怕是他還會多想,對方有其他的什麼目的,但聽到這般直白的表述,這才說明其尋找宋燾的真實性。
當下也不隱瞞,將宋燾的地址詳細的告訴了徐陽。
宋燾家並未住在縣城內,而是住在縣城外西南方向大約十里的地方,叫做十里舖,那是一處靠近山區的地方。
徐陽看了看天氣,太陽已經有些西落,當下也不耽擱,趁著城門宵禁,趕緊出了城。
傍晚出城的百姓還是很多的,他們大部分都是白天帶著柴草或者自種的蔬菜前來售賣,在晚上的時候再趕回去。
徐陽碰巧搭上了這樣的一個牛車,倒是省去了行走的麻煩。
「老丈,你們每天都是這麼晚才出城嗎?」徐陽坐在木車上,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空,無奈的問道。
老丈是一個地道的莊稼漢子,淳樸的臉上堆滿了皺褶,他看了一眼徐陽,然後道:「可不是嗎,這個時候回去,基本上能在戌時到家,若是再晚了些,怕是這路上不太平呦。」
「不太平?這是怎麼個說法。」徐陽有些疑惑。
老丈看了一下四周,然後也跳到了牛車上,稍微靠近點徐陽說道:「咱們這裡啊,因為靠近山里,這每個山頭都有個仙家,這白天路過,撒點紙錢也就打發了,可是這東西你不知,特貪財,晚上才是它們的天下,幾乎是跟著你討錢,你若不給,它就跟去你們家去,然後順點雞鴨什麼的,這還算是好的,你要是得罪他,那你家就等著雞犬不寧吧。」
徐陽點了點頭,因為他的老家就是東北,那邊盛行出馬仙,什麼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幾乎覆蓋了整個東三省。所以這一類的傳說也聽了不少,倒也不覺得稀奇。
「喝,你還不信,這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老丈看著徐陽臉上有些平淡,便一副教育的語氣道,「咱們那可是有真是案例發生的。」
說著,身體往徐陽邊上挪了挪,然後小聲道:「十里舖有個叫宋燾的人家,他們呀」老丈剛要說著,徐陽便一把打斷,驚訝的道:「您認識宋燾?」
「認識啊,他可是十里舖唯一的廩生,當然,這個不是他有名的原因,他家裡又間更離奇的事情,這才是他出名的原因。」老者的臉上此時也多出了幾分凝重。
「那您給說說,這宋燾家是個什麼樣的。」徐陽來了興趣,這畢竟是關於主角的,自己知道多一些,也對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更有幫助。
老者從袋子裡掏出了一根旱菸,然後塞了點菸絲點燃,這才道:「這個宋燾家裡原本是四口人,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妹妹。」
說著,將旱菸含在嘴裡吸了一口,緩緩的道:「有一次這個宋燾呢從縣城學習回來晚了些,正好又遇到下雨,當時那路泥濘難走,他渾身都淋濕了,眼看著這雨越下越大,林中的潮氣也跟著上來了,那霧氣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後來如何?」徐陽沉聲道。
「後來,他在一個破廟旁,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對他擺手,示意他過去躲雨,他也沒多想,心道讀書人學的是孔孟之道聖人之言,只要堅守本心,便無所畏懼,這也就跟了過去。」
老丈吐了一口氣,繼續道:「誰知道這破廟後面,竟然還有一個房子,這倒是給宋燾帶來一點驚喜。本想著等雨下的緩一些便離去,可是這個女子盛情款待,宋燾一個男子,也不好拒絕,這吃完東西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徐陽沒有多大的驚奇,似乎聊齋中好像都是這類劇情,想著,便問道:「那他白天發現了?」
老丈眼中閃過詫異,有些誇張的道:「何止是發現,那個破廟後面根本就是一個老墳頭,他可是抱著那個墳睡了一晚上,這醒來後發現,那老墳的下面有個洞口,這時他就已經震怒,幾乎沒考慮後果,尋來了一些乾草以及廟內的香油,將這個洞一把火給燒了。」
徐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宋燾也太剛正了吧,這手段不是絕人家後路嗎,總是那個東西魅惑他不對在先,但是也不至於將人家一把火給燒了吧。
老丈此時嘆了口氣,然後道:「壞就壞在這裡了,他回家當天晚上就出現了眾狐拜月的事情,那一堆狐狸圍在他們家院子裡唱歌作揖,可把家裡人給嚇壞了。」
「宋燾起先也是暴力將這些狐狸給驅趕出去,可知誰曾想,這後半夜,一個身穿白色孝服的狐狸就這樣出現在了他房子的窗戶上,然後兩個滴溜溜的眼睛直盯著已經睡下的宋燾看。
「這件事一直持續了三天,起初宋燾還不知道,以為這些仙家也就是裝腔作勢,被自己的正氣一嚇,再也不敢來了,可是直到第四天」
說著,老者用煙杆敲了敲木車框,將煙鍋里的菸灰清掉,然後道:「這第四天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妹妹突然精神失常,披著一身孝服,躲在屋裡哭哭啼啼,也不說話,他的父母只感覺晦氣,這家裡父母健在,這女兒整天披麻戴孝,擱誰身上,這也受不了不是。」
「他妹妹會不會.」徐陽沒有說下去,而是將手來回交叉比劃了一下。
老丈看了一眼,然後道:「沒那麼簡單。」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父母也沒法找別人來看看,這要是傳出去,這閨女以後還怎麼嫁人,於是就將她鎖在了家裡,可是更奇怪的事情接連發生了,他們家時常丟失雞鴨鵝一類家禽,而在閨女的房間總能看到一些血漬和零散的雞毛。」說著看了一眼徐陽道:「你的意思怕是要說被上身了是吧。」
徐陽點了點頭。
「要是這樣也就不麻煩嘍,他們家從那以後,家裡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一桌做好的飯菜,那衣服放了兩天,就會被洗好放在床上,起初他們還以為是宋燾做的,畢竟他們下地干農活與宋燾的時間錯開的,直到有一天,他們看到了一隻狐狸,而這個狐狸正在廚房乒乒砰砰的淘米做飯呢,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老丈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傷感。
徐陽此時也有些明白了什麼,那心跳幾乎跑到了嗓子眼,難以壓制。
老丈將菸袋收好,然後嘆了一口氣,「這宋燾的父親見到自己每天吃的飯菜,竟然是這個長毛畜生做的,便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手上的鋤頭就將那個用毛茸茸爪子洗米的狐狸給拍死了。」
說著,老丈無奈的道:「這第二天,他的父親就被發現吊死在自家的灶房裡,致死,懷裡還抱著那個只有半邊腦袋的死狐狸。」
徐陽震驚的看著老丈,然後一時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