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個七年都沒有回到的家,是一種什麼感覺。|!¤*'~``~'*¤!| 6❾𝔰ħ𝓾x.𝕔Ⓞⓜ |!¤*'~``~'*¤!|
喬楚楚侷促地站在門口。
空氣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味道這樣熟悉,可陳列卻都變了。
她杵在門口,不知道幹嘛。
裴游川輕輕拍她後背,語氣難掩調侃:「怎麼,不知道要從哪裡找拖鞋了?要親愛的三哥幫你找嗎?」
她瞪他一眼,俯身去找鞋櫃。
一打開,她的粉色拖鞋還在最上面。
七年前買的,位置依舊沒變。
喬楚楚換好。
裴游川在一旁笑:「乖孩子,真棒。」
喬楚楚:「……」
【傻逼。】
裴游川眼眸一黯,像跟她較勁似的,拎起她胳膊把她拽入客廳:「我把喬楚楚拽過來了!」
客廳已經坐滿了人。
哥哥們各自坐好,抬眼朝她看來。
他們神情陰鷙,滿臉的興師問罪。
喬楚楚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進入了奇怪的隱秘組織。
隨時隨地都能被殺人滅口的那種。
偏偏裴游川欠揍地按著她肩膀,壞笑著貼在她耳邊:「不用謝~」
她攥緊拳!
【這個混蛋!!】
裴游川笑出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翹起腿好整以暇看著她。
裴淵坐在最中間,冷眼睨她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坐下。」
喬楚楚硬著頭皮看著他們給自己留下來的唯一一個位置。
處於客廳最中間。
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被人當成猴子來觀看。
她硬著頭皮坐上去。
四面八方的審視目光更加鋒利地落在她身上。
喬楚楚感覺屁股好像是被針扎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我覺得我站著就好了。」
【太嚇人了,被他們這樣包圍,我好像過年待宰的豬。】
不知怎麼,她聽到誰笑了一下。
喬楚楚懵逼抬頭。
眾人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喬楚楚:「……」
【他們是在對著我笑嗎?】
裴淵一怔,趕緊壓了壓嘴角:「喬楚楚。」
喬楚楚緊張盯著他。
裴淵認真道:「從今天開始你要跟我們住在一起,我們會輪流盯著你,看管你,禁止你再有自殺的可能。」
「也就是說……」
裴淵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用宣判的口吻沉重道:「你從此以後,會失去獨自一人待著的自由。」
喬楚楚:「誒?」
誒???????!
她嚇傻了:「大哥,我可是個大sǎi迷,我還是個變態兄控,你們不是最討厭跟我在一起了嗎?要是跟你們在一起,我我我我、我獸性大發怎麼辦?」
裴淵玩味地挑起眉:「那就獸性大發啊。」
喬楚楚:「?」
裴淵雙手抵著下巴,一臉認真地與她說:「我們已經想好了,你既然真心喜歡我們,喜歡到不跟我們任何人在一起就去尋死覓活,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喬楚楚:「?」
裴游川咧嘴一笑:「對啊,畢竟在法律上我們沒有任何收養關係,雖然你三歲就住過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二十年,但你依然跟你原生父母一個戶口,只要是破除心裡這一關,我們結婚也不是沒有可能。」
喬楚楚腿軟了。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訥訥道:「你們跟我說實話吧,你們是不是真的給我買保險了。」
裴淵眼眸一黯:「我最後跟你重複一遍,我們家的經濟情況不需要騙保,你要是再說,我就生氣了。」
喬楚楚:「……」
【那是為什麼啊!】
【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
【這尼瑪不是讓我瘋魔嗎?!】
裴游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喬楚楚,你是不是高興地要瘋了啊?」
【我高興你奶奶個腿!】
喬楚楚深吸一口氣,認真看著他們:「其實吧,就在剛才我跳樓自殺的時候,我大徹大悟,我皈依佛門,我不喜歡你們!」
裴淵揚了揚眉尖,並不意外:「所以你對我們沒有那種感覺了?」
喬楚楚重重點頭:「我當初真是太糊塗了,我放著那麼多好男人不追,追你們七個,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裴淵:「?這話我怎麼聽著很彆扭啊。」
「你不需要彆扭,哥!」喬楚楚一個大跨步衝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大哥,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媽。」
裴淵:「?」
她再走到裴澈面前:「二哥,你就是我爸!」
裴澈:「……」
她走到裴游川面前。
裴游川期待:「我是什麼呀?」
喬楚楚:「你是驢。」
裴游川:「?」
喬楚楚正色走到他們面前,深吸一口氣,九十度鞠躬!
「我想跟大家道個歉!」
「我不該對你們動奇怪的感情,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也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過去的所作所為。」
「以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下水道,我們依舊保持我們過去的關係,互不打擾,互不干涉,逢年過節送砂糖橘,就這樣,告辭。」
喬楚楚拔腿就跑!
裴淵一把將她拽回來:「能聽見你這麼說,我真的很欣慰,喬楚楚。」
喬楚楚詫異回身,掙扎兩下愣是沒掙扎開。
這傢伙是怎麼做到一邊擰著她胳膊一邊認真跟她說話的!
裴淵輕鬆地攥著她手腕:「那從現在開始,我們七兄弟輪番跟在你身邊,跟你培養失去十多年的兄妹情。」
喬楚楚:「?」
【不是、我都已經說我不喜歡他們了呀!】
「因為不喜歡了,所以我們應該恢復到過去的感情了。」裴淵笑裡藏刀:「把我們丟失的十多年都找回來,你說對不對?」
喬楚楚震撼得說不出話。
【我感覺不對,但我更感覺,不管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打算放過我了。】
裴淵笑出聲。
是的。
他不會放過她了。
七年前趕走她是出於對她的心寒。
如今他不會再放手。
當然他也不是馬上就原諒她,因為這麼多年的芥蒂在,恨也在。
留她在身邊,是自救,也是重新磨合。
裴淵收緊虎口,不疾不徐地說:「你的坦率我喜歡,但你的逃避我不喜歡,既然你說我是媽媽,那就請你這個「女兒」像對媽媽一樣對我。」
喬楚楚呆滯:「可我不知道要怎麼對媽媽。」
裴淵堆起一個善意的笑,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我這個「媽媽」不要求太多,只要你聽話,明白了嗎?」
喬楚楚:「……」
裴淵眼底一陣寒芒閃過:「明白了嗎?」
喬楚楚呼吸一滯,連連點頭:「明白了。」
裴淵笑不達眼底,輕輕拍拍她的頭:「聽話,好好跟你二哥待著,哥哥們去宴會了。」
喬楚楚訥訥看向二哥裴澈。
裴澈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冷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