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范先生,您可算是來了,等的我是望眼欲穿,就等著您這個大貴人前來呢。」
兩輛卡爾曼戰車,一路上煙塵滾滾的駛來,范宇剛剛從車裡走下,就有一名身材有些發福,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那人伸出雙手,范宇微笑的跟對方握了一下。
「安園長?」
這名男子名叫安陸,是森林保護協會的園長,身上也有著公職在身,分管森林管理工作。
這次范宇要在神農架外搞開發,實行古風小鎮的建設工程,可謂讓這個園長非常高興。
畢竟這可是政績啊。
當G的沒有一個不想往高處爬的,一旦有撈政績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漏漏臉?
所以在知道古風小鎮的開發是鼎盛集團老總,安陸接到消息一晚上都沒有睡,早早就已經來到這裡等待。
范宇下了飛機之後,就一路趕了過來,而安陸也如約的接到了范宇。
范宇微笑道:「有勞安園長了,我們去實地考察一下怎麼樣?」
「畢竟工程施工,還要看一下地理環境和位置。」
「好,好,好,當然要看一下現場,畢竟范先生這麼大的投資,怎麼也得好好斟酌一下。」
說著話,安園長帶著一眾下屬,陪在范宇身邊開始考察了起來。
這塊地皮的位置非常好,正好是神農架外圍一處比較容易進入內里的位置。
以後若是成為旅遊和野外生存愛好者的營地,肯定是要從這裡進入的。
若是古風小鎮建造起來,不光能開啟古裝電視劇的第一拍攝之地,還能成為旅遊勝地。
也能有著巨大的收益。
一眾人二三十人,來到這裡,都對這裡的地理環境非常滿意。
而且上百億的投資和開發,他們不說能撈到多少Z績,就說其中的油水就一定很客觀。
你想想,上百億的投資項目,要是沒有一點油水可撈,根本就不可能,就是許多文件的審批,沒有打點,稍微給你拖上一天兩天,估計都會對投資項目有很大影響,甚至會造成重大的損失都說不定。
范宇也從來沒想過不給別人一點湯,畢竟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很不錯的地方,我已經讓人擬定了一份圖紙,已經由建設局審批通過了,安園長看一下吧,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就煩請給我印個章,我也好早點施工。」
「好的,好的,范先生您稍等。」
拿著鼎盛一名助理遞過來的建設圖紙,安園長叫來一眾下屬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圖紙畫的非常宏大,裡面任何細微之處,都有著清晰的標註,根本就沒有一點違規的地方。
「安園長,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一名園林管理工作者,再三確認之後,點頭說道。
安園長身為領導,這種審核工作當然是下屬干,他只需要授權就可以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我就印章了。」
安園長拿過下屬帶來的園林印章直接蓋了上去。
一百億的投資項目就這麼啟動。
早就已經有鼎盛施工隊準備好,在命令發布之後,一應施工器械紛紛被一輛輛卡車運來,最後從卡車上卸下,施工團隊的工人組裝後開始圈地丈量勘測動工。
嗡嗡嗡!!!
機械的轟鳴聲響起,安園長的內心也是激動的。
范宇對著一名隨行保護的鼎盛安保人員道:「去我車裡拿點菸酒過來。」
三名鼎盛安保抱著幾個箱子過來。
范宇向著安園長道:「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就是一點菸酒,大家不要客氣。」
畢竟眾目睽睽,范宇也沒有讓安園長等人難辦。
安園長看到那些菸酒,笑容燦爛:「這多不好意思,范先生真是客氣了。」
安園長揮了一下手,跟著手下把菸酒接了過來。
那邊的工棚已經初步架設完畢,可以暫時歇息。
范宇帶著安園長等人走了過去。
一壺上好的普洱已經燒好,眾人圍坐在茶桌前飲茶閒聊起來。
「安園長,神農架這種地方,以前沒有人想過要投資嗎?」
安園長抿了一口茶,客氣的道:「不瞞范先生說,還真有大老闆想要投資,但最後因為投資的資金和一些建設工作不達標,我就沒有同意,畢竟好好的一塊地方,要是就這麼糟蹋了,也是我的不負責啊。」
「神農架外圍很大,但像這麼好的地理環境,也就是這一塊地方,其他地方不是地理不好,就是環境無法達標,要是不能有一個好的投資者,我不接手開發也罷。」
「那些大老闆給我的項目是一兩個億,但他們卻非要我給他們打GG,吹成幾十個億。」
「范先生你說,這我能同意嗎?以後要是開發成旅遊區,到時客人一來,看出是虛假GG,我脫不了責任不說,這個地方不是就白瞎了。」
「而且一兩個億的工程,硬要干成幾十億的項目,那得多少豆腐渣工程,出了事,誰能擔待的起?」
范宇微微頷首:「安園長確實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領導,我也很不喜歡弄虛作假,實事求是才是根本。」
「哈哈,你看我說的吧,范先生絕對是一個好開發商,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錯,范先生格局絕對不是別人可比。」
好話抬人,范宇雖然已經聽慣了拍馬屁,但被人拍總是舒服的。
范宇那邊正在跟安園長聊著天,在工棚架設完畢之後,已經有施工團隊開始先期的清理工作。
因為明文規定,施工不能損傷樹木,所以都需要人工去清理地面掉落的殘枝亂葉,大型工程機械都不能使用,所以耗費的時間也不小。
一直到晚上才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施工,開始丈量地基,工程師勘測,挖掘機施工。
這次的工程量很大,古風小鎮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建好,而且小鎮的圍牆都要岩石堆砌,內里的房屋也不能有一點現代化氣息,完全就是按照古代的城池來打造。
北涼鐵騎甲天下,這句話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雖說范宇有著頂尖特效,但北涼的背景一定要建設出來,光靠特效可能會有瑕疵,不能給觀眾帶來北涼那種氣勢。
施工團隊日夜兼程,累了的工人就去工棚休息,換下一批接班的上,一車車泥土運出,一車車岩石運進來,工人們手輪巨錘,打造出一塊塊體型分毫不差的石磚。
這就是上百億的投資,尤其工人們的工錢,更是每天達到了上千塊,甚至一些特種工人更是日賺上萬都有。
如此浩大的工程,沒有一點底子,根本就承受不了,只有范宇這種現金流充足的大佬才玩得轉。
不過就在一名工人施工時,不小心打斷了一個蟠桃樹的樹枝。
那名工人也沒有在意,繼續施工起來。
施工時,樹枝被折斷是很平常的事,沒有人會在意,畢竟誰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森林保護協會都不會追究。
但就是這個被折斷的蟠桃樹樹枝,引來了不小的麻煩。
許多附近村民來觀看施工,其中一名年輕人看到那名工人折斷蟠桃樹樹枝,不由神色一變。
「這不是三姑奶奶的蟠桃樹嗎?」
「這被折斷了,可要不好了。」
說著話,那名年輕人就飛速的跑開,來到附近一個名叫嚴家村的老人家裡,大聲的喊道:「三姑奶奶,你的蟠桃樹樹枝被人折斷了。」
一名老態龍鍾,手持龍頭拐杖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小言啊,你說什麼?我的蟠桃樹被人折斷了?」
這名老太太在十里八村輩分極高,聽說是什麼乾清貴胄之後,思想及其迂腐偏激,喜歡用祖上傳下來的乾清規矩說事,一直活在祖輩的榮光里。
家裡的子嗣也都在神農架周圍幾座城市做G,而且每年過年歸家,都要接受老太太那副祖上的規矩,什麼三拜九叩之禮,奈何老太太輩分太高,再加上都不想違背老太太意願,讓族裡人笑話不孝失德,只能聽之任之。
漸漸老太太在家族也越來越有地位,偏偏活的還長,已經一百零三歲高齡,身子骨還非常硬朗。
據說老太太是以前一位族長的三姨太,來到現代也成為了古董級別,負責看守祠堂工作。
「是的三姑奶奶,您種的那顆蟠桃樹,被一個工人弄斷了,我親眼所見。」
「走,陪老身去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弄斷我的樹。」
那支被折斷的蟠桃樹枝不小,上面已經結了十多個幼桃。
在三姑奶奶來到施工現場時,許多圍觀的村民紛紛恭敬的問好。
給人一股封建社會的氣息。
「都給我停下,誰是你們這裡的負責人?」
一個挖掘機剛要落下鏟子,三姑奶奶突然站在前面,阻擋了下來。
挖掘機司機當然不敢在繼續工作,連忙用對講機向著工長聯繫起來。
「工長,工長在嗎?我是七號施工地的挖掘機司機,這裡有一個老太太攔住了施工,請過來處理。」
一名帶著紅色安全帽的工地領導走了過來。
「老奶奶,您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阻擋我們施工?」
三姑奶奶高傲的道:「我聽村裡的小子稟報,說你們傷了我的蟠桃樹,我是過來要說法的。」
「傷了您的蟠桃樹?」
那名工長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由陪著笑道:「老奶奶,可能是誰不小心弄的,一個蟠桃樹應該沒有什麼事吧?要是您不滿意的話,我們完工之後,給您在栽種幾顆怎麼樣?」
「我們現在正在趕工期間,您不能耽誤我們施工吧?畢竟我們也是有政府合格審批手續的。」
工長並沒有說什麼太重的話,而且處理的也非常到位,蟠桃樹不是什麼貴重的果樹,到時候多種幾顆就行了,畢竟是工人不小心弄的。
「沒什麼事?你意思是說老身我不懂事嗎?」
「你知道那棵樹的重要意義嗎?」
「這可是我當年跟老頭子一起種下的樹,少說也有七八十年了,你賠,你們能陪的起嗎?這棵樹就是時間的見證者,我自己每回維護,都小心心翼翼的,看到這顆樹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老頭子。」
「你們用命賠嗎?」
「還跟我提ZF,ZF又能怎麼樣?就是城裡最大的官見到我,都不敢如此跟我說話,信不信老身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工程全都停了?」
「也不打聽打聽,我姬傾是什麼人。」
工長看到老太太這麼不給面子,一幅居高臨下的樣子,心裡也有了一點怒意,但還是壓制著。
「那老奶奶您說怎麼辦?」
「簡單,我只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們怎麼弄斷的,怎麼給我接回去。」
「第二,按照等價賠償,我這棵樹已經幾十年了,時間是無價的,我就按照一年一千萬算,八十年就是八十億,你們自己選擇吧。」
「對了,還有我的蟠桃樹果子就要成熟了,許多大人物都要來吃,一個枝杈十顆蟠桃,一個一百萬,也就是一千萬,而且還要算上許多大人物沒有吃到,影響我嚴家的聲譽,聲譽損失費就一億吧。」
「你們自己統計下,把賠償款都給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聽著老太太的賠付條件,工長和一些工人都呆愣在了那裡。
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高的碰瓷,就連新聞都沒出現過,這尼瑪來錢也太快了吧?
就是這個上百億工程都賠進去,估計都不夠吧?
工長感覺就是聽到了天方夜譚,這老太太是活在夢裡嗎?你訛人能靠點譜嗎?
別說這幾十億了,就是一顆蟠桃樹能訛十萬,都算你有本事了,還想要幾十億?
工長不想再跟這個瘋婆子廢話了,現在耽誤不少時間了,直接讓人把老太太拉開。
但這時,上百名村民拿著一應農田器具沖了過來,把老太太圍在中間,凶神惡煞的,好像是只要有人敢上前,就要來上那麼一下。
這裡都是普通工人,誰敢去出這個頭,全都止步不前。
「刁民。」
這時工長的第一想法,但這種事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了,只能往上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