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娣面上雖沒表露什麼,可她目光看向齊渺時,眸光中的得意叫齊渺氣得直咬牙。【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殿下,如今顧承徽已然禁足在蒹葭宮了,您看如何處置?」
太子神色不明,將白布重新蓋上去,遮了太子妃慘白的面容。
「此事,還有多少人知曉?」
裴良娣意會,明白他說的是有人下毒之事,忙回稟,「太子妃病逝的消息尚未傳出,妾身早前已將宮中封鎖。此事,唯有如今在場諸人,以及蒹葭宮眾人知曉,再無其他。」
太子頷首,盯著蔣忠祥,沉聲開口:「太子妃因何而亡?」
蔣忠祥頓時一個激靈,他當然知道太子不會無緣無故再問一遍,心中百轉千回後,忙道:「太子妃李氏,偶感風寒加上鬱結於心,臥病良久,病逝而薨。」
「即刻發布喪令,太子妃喪禮一應事宜,由裴良娣與禮部接洽。」
「是。」裴良娣勾唇。
齊渺卻是一下子心涼半截。
殿下這是因為顧承徽遷怒於她?
轉眼間,裴良娣指使起宮人忙活起來。
太子出了灼華宮,便召吳英來,「太子妃貼身伺候的人都在何處?」
「眼下和蒹葭宮的人一起,都在司正司受審呢。殿下是不信裴良娣所言?」
「有時候證物也會騙人。」
他的眸光似是融了這無邊黑夜,陰沉得看不清半分顏色。
「你想辦法將灼華宮上下搜一遍。尤其是那幾個貼身侍女接觸之物。」
他將要轉身,突地又想起什麼。
「還有湛露宮,一併搜。」
*
蒹葭宮外,不知何時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宮燈盞。
守門的內侍打眼一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殿下。」
太子微微側目,只見蒹葭宮門開著,裡頭幾個人影轉來轉去,似是焦灼。外頭的內侍也臉色有異。仟千仦哾
「裡頭怎麼了?」
那內侍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顧承徽似是誤食了太子妃的膳食,眼下腹痛不止。醫師眼下都在太子妃處,還沒人過來。」
太子瞳孔微縮,厲聲:「去請醫師來!」
而後三步並作兩步進了裡頭。
侍女們誠惶誠恐,「殿……殿下。」
近前,便見顧青昭捂著肚子臉色發白,臉色痛苦不已。
見他來了,慌忙上前拉住他,很是懼怕的模樣,「殿下……」
唐昀眉心微動,吩咐兩個侍女,「你們都去,去請醫師。」
兩個侍女正處在驚慌中,聞言連忙就出了門。
見顧青昭還捂著肚子,唐昀淡淡道:「她們都走了。」
見她愣著,唐昀冷了眼,「為何要裝病?」
「我若不裝病,豈非要被冤枉死。」顧青昭這才放開他的手,「殿下信我嗎?」
「你想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湛露宮屏門旁左側的那隻青玉瓶膽內,有前些日子我送給楚良媛的桂花糕殘沫,想來湛露宮的侍女再勤快,才這麼些天不至於就掃掉了,有沒有摻東西,殿下一驗便知。」
「你怎知楚氏有問題?又怎知她一定會拿桂花糕做文章?」
「楚良媛極其湊巧地想要吃妾身宮裡的桂花糕,妾身平日最是膽子小,輕易不敢送人東西,既然送了,便少不得要小心些。正好今日妾身侍疾,楚良媛就病了,早起去灼華宮時,恰好就被她宮裡的侍女給撞了,出這許多事情,妾身實在不難不想到她。她若要推卸責任,將過錯全然推到我身上,這桂花糕就正好。」
「那你宮裡的掌殿女官那裡搜出來的砒霜,又如何辯解?」唐昀好整以暇看著她。
顧青昭卻反過來盯著他,「這就要問太子殿下,清不清楚東宮這些人的來歷了。」
雖說是東宮之人,可這些人背後是哪路牛馬蛇神,只怕太子都難查得清楚。
「小丫頭片子。」唐昀拍了拍她的腦袋,「若是孤不來,你只怕真要冤死在這了。」
顧青昭卻笑,「妾身已經託了人去楚良媛宮中搜查證據了,殿下既然也懷疑楚良媛,那倒恰好撞上。」
太子驚愕,「你怎麼托的人?」
「妾身裝病痛的時候,就進來了一個侍女看情況,妾身給了她一大筆銀子,只叫她給齊良娣帶這麼一句話。若是能成,她便在我這存了份恩,若是不成,她帶那話也沒什呢大不了,不過是看個青玉瓶。」
唐昀失笑,「你倒聰明,早知我便不來了。」
「殿下定然會來的。」她篤定。
「為何?」
「因為殿下比妾身聰明。」她嫣然一笑,「定然不願看著東宮被有心之人操控。」
與此同時,湛露宮外頭,匆匆趕來的齊良娣與吳英碰面了。
不過須臾,便查到了那青玉瓶里的東西,吳英一邊叫人拿了去叫蔣忠祥比對,一邊領著人去搜湛露宮。
楚良媛本也沒睡,可萬萬沒料到這把火燒到了自己頭上。
「吳太監這是做什麼?」她一臉虛弱的模樣,由侍女攙扶著進來。
吳英長臉堆著笑的臉上卻是嚴肅得很,「奉太子殿下之命,搜查湛露宮,無關人等一律不得隨意出入。」
看著楚良媛驚慌失措的臉,齊良娣冷笑,「楚良媛不是病了嗎?這麼晚了還沒睡,穿戴整齊的模樣,這是早知道要出事嗎?」
「齊良娣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好,等真相大白了,自然都清楚了。」
東宮內混亂忙到了天亮。
晨起時,太子妃病逝的消息才算傳了出來。
彼時喬貴妃正在紫宸殿伺候,長治帝聽聞時,只是略略皺了下眉頭,連嘆息也不曾。
李氏雖貴為太子妃,他對這個兒媳婦卻沒什麼印象。
唯有的幾次都是些李氏丟了臉,他責罵太子。
也不必說什麼,便叫人去通知榮皇后和李貴妃了。
榮皇后是中宮,太子妃病逝自是她吩咐人去安排,至於李貴妃嘛,到底是太子生母,那病逝的太子妃又是她侄女,也得要一併提了的。
「這太子妃福氣也太薄了些。」喬貴妃磨著墨道:「就是太子只怕要受不住,聽聞太子和太子妃感情頗好。」
長治帝不曾關注太子的內宮事,自然也不清楚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如何,只是想到太子妃曾經那樣不堪,就有些生氣。
「七尺男兒怎能留戀於內宅,他若好生約束,太子妃也不致今日鬱結而亡。」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