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聽唐寬在前頭喊他們,唐澤才忙將小兔子揣在懷裡,和唐翊跑過去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後山地域寬闊,樹叢障礙又多,小半個時辰下來,三兄弟一隻也沒逮到,卻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華服也盡沾滿了灰塵和枯樹葉。
可三人一點兒不覺得難受,歡歡喜喜地笑倒在一起,最後累得癱倒在一處小亭子裡趴著休息。
最終是幾人帶來的內侍手腳伶俐,趁著他們休息合力逮到了一隻小的捧過來。
跟前一隻兔子放在一個小籠子裡。
兩隻兔子都是潔白無暇的毛色,唯一的區別是前頭栽在唐澤懷裡那隻體型微小一些,瞧著就柔弱,後頭那隻雖大不了前一隻多少,卻幹勁十足,被關在籠子裡還東撞西碰的,想出去。
唐寬伸手指戳了戳小兔子軟乎乎的屁屁,感慨,「呀,這么小呀。可惜大的沒逮到。這兩隻都不夠塞牙縫的。」
三個人呢,明顯不夠吃。
唐翊也覺得沒啥吃頭。
唐澤看著兩隻萌萌噠的小兔子,感覺跟看雪團一樣可愛。
「要不,」他看著兩位兄長,「咱們養著吧?等養大了,他們生一窩小兔子,就夠吃了。」
唐寬唐翊略加思考,覺得這個主意很是不錯。
可問題是——「養在哪兒呢?」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招。
東臨殿就不必說了,那個地方規矩嚴得很。
其他的住所,也沒光明正大養兔子的地方。
唐澤左思右想,突然驚喜,「要不然,我們悄悄養在廣集殿的西邊?那裡反正沒住人。還可以經常去看看生小兔子沒?」
「行!」
三兄弟決定好,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往回走時,一個內侍突然著急忙慌地奔過來。
三兄弟暗道一聲不好,果然,內侍就氣喘吁吁說了,「皇后娘娘和良妃來了,正四處尋殿下們!」
兄弟三人相互看看彼此弄髒了的衣服,「咱們這樣去見,豈不是不打自招?」
正無計可施之際,就見前頭顧青昭和白良妃已然過來了。
得,這回是什麼法子都不管用了。
三人硬著頭皮上去。
「母后,良妃娘娘(母妃)。」
兩人一見這三人身上的髒污,就詫異得不行。
「你們大中午地不睡覺,這是去幹什麼了?」
作為老大,唐寬悄咪咪看了眼自家母妃,而後悶聲開口,「抓兔子。」
「抓兔子?」顧青昭那個驚訝呀,略一側眼,果然看見那後頭內侍手裡就提著兩隻小兔子呢。
白良妃也見著了,她看著太子臉上和身上的泥土,簡直心虛又忐忑得不行,再看看自家兒子更髒的臉,她怒了。
「你個死孩子!又帶壞弟弟們!」
抓兔子什麼的,除了她家這個,她實在想不出來誰還能領著兩位金尊玉貴的皇子去。
可小時候就罷了,如今三皇子是太子啊!
是大邕未來的帝王啊!
竟然被她家這個混世魔王帶成這樣!
剛到廣集殿時聽內侍們說大皇子領著二皇子和太子去玩了,她還甚是欣慰。卻沒料到竟是這樣!
唐寬認錯十分迅速,「兒子錯了。」
白良妃:……
一腔怒火沒處安放。
唐翊和唐澤連忙相繼開口。
「我也去了,我也有錯。」
「對,我們是從犯!」
顧青昭和白良妃齊齊沉默。
傻孩子,還從犯呢。
顧青昭看著三個孩子白淨小臉上的泥,跟雪團腮幫子邊的鬍鬚似的,忍不住莞爾,問:「你們臉上的泥都是怎麼弄的?」
唐寬很誠實,「追兔子,被兔子踩了一腳。」
這倒霉孩子,兔子的腳這麼髒?
唐翊正經臉,「有隻兔子踩到泥坑了,濺起的髒水弄的。」
顧青昭and良妃:……
似乎知道那隻兔子為什麼這麼髒了。
唐澤眼神懵懂,「我不知道臉上什麼時候沾的泥。」
唐寬唐翊齊齊捂臉,「三弟被一隻出巢的兔子撲了臉。」
兩個當母親的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仨孩子未免追兔子追得太忘我了些。
正當這時,廣集殿的掌殿來了,對顧青昭道:
「娘娘,陛下來了。」
「得,先過你們父皇那關吧。」
三個小傢伙頓時垂頭喪氣起來。
顧青昭見了不禁失笑,餘光瞥見那兩隻兔子,心不知怎得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這廂,本打算去椒房宮的唐昀聽聞皇后來了廣集殿,便也馬不停蹄地跟過來了。
豈料過來後,皇后沒看著,三個兒子也一個人影兒都不見。
一打聽才曉得,原來都去後山了。
他正疑惑後山有什麼好東西的時候,就見大殿屏門口顧青昭白良妃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他無視白氏,看著顧青昭一喜,正要迎上去,就冷不丁瞧見三個「乞丐」走進來。
臉色頓時五彩斑斕起來。
「你們這是滾地下去了?」
三兄弟沒一個敢抬頭應聲的。
「陛下別板著臉,先聽他們說完。」顧青昭上前,唐昀就牽著她坐下來。
「好,那你們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唐昀點了唐澤,「澤兒,你先說。」
唐澤抬頭,回稟:「兒子去抓兔子了。」
唐昀像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似的,「什麼兔子?」
他蹙眉,覺得不對,又冷臉,「你們幾個為了抓兔子干成這樣?」
他引以為傲的太子和兩個長子搞成這副破爛模樣,實在叫人沒眼看。
「兒子知錯了,兒子不該這樣沒規矩,父皇要打要罵都成。」唐澤跪下去,雖是年齡最小的,可一點不怕擔罪。
母后說過,作為太子,就要有擔當,還要不怕事,敢承擔!
唐翊忙跟著矮身下去,護著弟弟,「父皇,是兒子非要去,跟兄長和弟弟無關。」
唐翊覺得,自個兒母妃不在宮裡看不見自己受罰,他怎麼被處罰都無所謂。
可哥哥弟弟的母妃都在,若是他們被罰了,兩個娘娘定然要擔心死了。
見兩個弟弟這樣說,唐寬哪還站得住,「撲通」一下子跪下去。
白良妃捂臉。
這倒霉孩子怎麼這麼實誠,若是鐵頭,只怕地板兒都要磕破。
「父皇,是兒子起頭要領著弟弟們去的,」為防他不信,他還補充道:「您也知道,兒子最沒規矩最貪玩了,這事確實是我做的。父皇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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