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寒家人久久不能眠。
她們怎麼著也沒有想到寒枝所掌管的平雲縣居然會如此的繁華昌盛。
寒枝明面上已經開始練兵了,這不是秘密。
因為就連卜雲凌都開始練兵了。
這裡幾乎大家全部都有私兵。
寒枝的行為也不過分。
不過寒枝的軍營其實一直都三千人左右,除去固定了幾百號當差的,或者成績比較突出的人才能繼續留下訓練。
其餘的人是採取輪流制度的。
每人進入軍營參加訓練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離開也是給分配工作的。
這樣是可以最大程度的練兵。
經過訓練和沒有經過訓練的兵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一旦有戰亂,寒枝可以立即把這一群人全部都召喚起來。
而且寒枝給的待遇不差,參兵的人,哪怕是最普通的兵卒,每日都是能夠吃到肉的。
天天吃肉,這待遇可不低。
而且這些人更渴望能夠留下來。
留下來的人,月錢不但漲了,還有軍職。
如果在別的地方,這些人說不定會不願意當兵,不但沒錢,可能飯都吃不飽。
但是在平雲縣,當兵的待遇太好了。
而且還是有門檻的。
不是誰都能當兵。
現在的流民太多了。
還需要經過一番篩選才可以。
最渴望當兵的就是流民。
因為他們一旦當兵了,到時候給分配的就是正常待遇的工作了。
而且還能夠擁有平雲縣的戶籍,到時候就能夠在平雲縣安家。
小孩子到時候上學,可以低價上學。
和平雲縣的縣民待遇一樣。
而且當兵期間,一旦家人生病的話,在寒枝指定的醫鋪,只需出五成的金錢即可。
所以這些人都想當兵。
但是剛剛進城的流民是不能當兵,必須要工作連續兩個月以後,才能夠去參選。
因為這是為了養好身體,習武是比較消耗體力的。
要是身體太弱的話,是沒有辦法訓練的。
只怕一練,就暈倒了。
搞不好還鬧出人命了。
所以那些餓的奄奄一息的流民,寒枝都是給一碗白粥,然後讓他們去工作。
不願意工作,下一頓就沒有飯吃了。
至於留下,寒枝從來都不強迫。
現在招收流民地方不多。
流民早就飽和了。
但是她不能不收,浪費錢也沒有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餓死。
所以剛進城的流民,月錢都是非常的低,只能面前吃飽,混口飯吃而已。
這些人基本上都被寒枝拉到了萬獸村那邊。
所以大家一來到平雲縣,都感覺平雲縣特別的繁華昌盛。
··············
第二日。
寒家人甦醒之後,就開始思考怎麼在平雲縣立足。
雖然寒枝在寒府之中放了一個月的米麵糧油,但是那些東西並不能夠讓他們維持太久的生計。
所以,他們要想辦法賺錢才行。
坐吃山空不是寒父的性格。
他也做不到把這些東西吃完,再去找寒枝要,這麼一大家子,全部都靠寒枝一個人養。
而且……
寒父心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在京城,沒有背景他都闖下來了。
在平雲縣,這可是寒枝的地盤,他女兒的地盤,這麼好的地方,他要是在這裡做生意都做不起來,豈不是說明他沒有用嗎?
「老爺,你有什麼打算嗎?」楊氏看著丈夫,詢問道。
寒父聽見妻子的話,也看向了妻子:「夫人啊,這次多虧了枝丫頭,咱們才能在這裡落腳,咱們剩下的就不要麻煩枝丫頭了。」
楊氏點頭表示贊同:「老爺,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難道就在家裡等死嗎?」
她當然希望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這樣才能夠壓住其它的姨娘。
寒枝的母親早就不在了,現在府內的姨娘也都沒了,府中她最大。
可惜的是她沒什麼見識,所以沒什麼想法。
她心中覺得更好的還是能夠巴上寒枝最好,到時候她幾個女兒的婚事,也讓寒枝幫忙安排一下。
寒父摸著鬍鬚笑了笑:「夫人,咱們先休息幾天,我以前認識一個做布匹生意的人,做過一陣時間的面料生意,我打算去打探打探行情,這裡的流民這麼多,他們肯定需要新的衣服的。」
楊氏聽後很高興:「好,只要老爺喜歡,妾身都支持。」
寒父哈哈大笑,隨即轉過頭對管家道:「你去外面打探打探這裡主要有些什麼布莊。」
管家恭敬領命離去。
寒父滿臉笑容,對於接下來的布莊營業充滿信心。
楊氏則拉著自家老爺聊一些閒事。
寒家裡的其他人也沒有閒著。
幾個寒家的千金,第二天梳洗打扮後就出門了。
她們也了解到,在平雲縣,女子的地位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這裡有很多女人在外上工,甚至有做生意的,做管事也有。
她們以為這是因為寒枝當縣令了,所以才會如此。
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這裡曾經是巫族的地盤,在巫族之中,女子的地位比較高。
這裡本身的習俗,就是女子的身份比較高一些。
寒家的幾個女兒興高采烈的在街上逛著,她們自幼被教導,女子不能隨便上街。
但是在這平雲縣,完全沒有這個忌諱,而且這裡十分的熱鬧,街上擺賣的那些新奇玩意十分吸引人。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街道向貨色兩邊延伸,始終延長到城外較安靜的郊區,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欣賞汴河風景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央,兩邊的屋宇星羅棋布,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她們看到一群美人們身穿華麗的古裝,手撐著油紙傘,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在古街古巷中,猶如一幅幅美麗的畫卷,令人讚嘆不已。她們的存在,為平雲縣這片的土地增添了無限魅力。
「姐姐,這裡的服飾好精美啊!絲毫都不比京城差!」
「這裡的飾品也好漂亮啊!還很便宜!」
「這些女人也太美了吧!她們的妝容好漂亮啊!都是我們以前在京城不曾看到的美!」
「妹妹,快來吃這個煎餅,這個餅好好吃,才三文錢一個,熱騰騰的。」
·············
幾個女人唧唧渣渣的。
她們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有吃飽。
在路上一個月的艱難生活,食不果腹。
不像以前,為了保持體型,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現在才真正體會餓的感覺。
這街上,別的東西不多,小吃特別多。
她們本來身上貼身就有藏有一點錢。
不多,買那些飾品肯定不夠。
買吃的,肯定夠了。
寒枝留下的,也只有基本的米,可以熬粥喝,還有一點鹹菜,搭配吃。
要說多麼好吃的。
那就沒有了。
只有昨天晚上的菜品還算是稍微豐盛一點。
畢竟昨日是接風宴。
但是沒有一個人怪罪寒枝。
畢竟能夠給她們一些吃的,就謝天謝地了。
要知道,寒枝以前的秉性,那可是小氣的要死,對待家人也不大方。
寒父雖然不怎麼說寒枝的壞話,但是也從來都不說寒枝的好話。
寒夫人倒是沒少吐槽過寒枝拿走了寒家的大筆錢財。
但是寒枝如今是平雲縣的縣令。
一家人都需要巴著寒枝,靠著寒枝。
寒枝手裡隨便漏點什麼東西,就可以讓寒家人在平雲縣立足了。
特別是她們幾個姑娘的親事,如果能夠有寒枝指親的話,絕對能夠嫁個好人家。
而且寒枝表現的比她們想的要好太多了。
要知道,以前寒枝在京城的時候。
她婆婆老夫人那時候可是侯府老夫人。
那麼尊貴的身份,天天給吃清粥白粥。
現在老夫人一家在雲城,聽過日子過的不怎麼好。
寒枝也去過幾次雲城,一次都沒接過。
但是寒枝現在,對待寒家,算是很不錯了。
那麼好府邸,說給就給了,那裡面的裝飾真的是太漂亮了。
她們以前在京城在去過不少達官貴人的府里參加過各種賞花宴。
但是那些府邸都沒有這麼豪華。
寒枝可是承諾了,寒家人可以一直住在這裡,一輩子不離開。
七日後,她就會撤走護衛,讓寒家人自己安排護衛。
這七日,主要是讓寒家多多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順帶保護一下寒家。
其實他們在來的路上,經歷了種種動亂,一點都不覺得這些人在這裡多餘,壓根不會覺得是在監視她們。
但是寒枝主動開口這麼說了。
寒父也沒有開口說要這些侍衛繼續留在這裡。
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她們內心其實還是需要有這些人可以在這裡。
這樣她們也有安全感一點。
沒有經歷過血腥,永遠都不會知道安全的重要性。
而且平雲縣的每一個老百姓幾乎都會寒枝讚不絕口。
在這裡,她們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平穩。
就像是沒有災禍前的京城一樣。
不對,比京城更好。
在京城,她們還不敢到處逛。
在這裡,沒有關係。
而且寒父也允許她們出府去走走,不過必須要她們幾姐妹一起出門才行,不能走丟了,必須要在天黑一起回來就行。
寒父還特別對著她們強調,這是寒枝管的地盤,很安全,對女子也很尊重,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得。
這熱鬧的場景,治癒了她們逃亡路上的傷痛。
幾個小姐妹還去戲樓一起點了一壺茶水,坐在酒樓上,聽著小曲。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的稀奇。
真的是太有趣了。
她們之前是沒有什麼想法的。
但是現在卻又有了新的想法。
「姐姐,你說我們要不要找一份工作啊!」
「我覺得可以一起開一個小店。」
「我繡花的手藝不錯,我可以當繡娘,聽說這裡繡娘還是很受歡迎呢!」
···················
寒家大少爺也在外面閒逛。
他只喝了一碗白粥就出門了。
他和寒父想的一樣,都是在平雲縣開店。
他在外面轉,是想看看開什麼店比較好。
在這平雲縣裡面。
到處都是商販。
他想到的商機,都有人在做了,且做的還不錯。
不過玩的東西不是很多。
賭場竟然一個都沒有。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在這裡開一個賭場,這一定是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但是這個想法,必須要得到寒枝的同意。
所以他主動找到了寒枝。
他已經做好了等寒枝很久的打算。
但是寒枝很快就讓衙役帶著他進入衙門後院,在後院接見了寒大少。
「兄長,好久不見,不知今日前來有何時啊!可是小妹安排的院子住的不適。」
「妹妹,你安排的府邸特別好,為兄也曾踏足過王府,王府都沒有這麼奢華。」
寒大少沒有一下子踏入正題,而是和寒枝含蓄一番之後,才對著寒枝說道:「妹妹,為兄來到這平雲縣,不想當一個碌碌無為的廢物,如今父親身子不好,底下還有一群妹妹要養。
為兄想到了一個賺錢的好點子,到時候咱們可以五五分,妹妹什麼都不用做,妹妹只需要每個月等著銀子到手即可·········」
寒枝微微笑的看著寒大少,並不搭話。
這麼賺錢的生意,一聽就不靠譜,但是她並沒有反駁。
寒枝只是微微笑的看著他而已。
寒大少見寒枝不說話,只能對著寒枝說道:「妹妹,為兄見這平雲縣一個賭坊都沒有···」
寒大少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寒枝打斷了:「兄長,我這平雲縣不但沒有賭坊,就連青樓也不曾擁有。
這兩個生意,在我平雲縣是明令禁止的,一旦有人敢在這裡開這樣的店面,一律是要被查封的。」
「妹妹,這是為何!」
寒大少急了。
他當然知道,寒枝是不願意讓他開賭坊。
可是在他看來,開賭坊就和撿錢一樣的。
穩賺不賠的生意,這為何要禁。
「兄長,賭博害人啊!至於青樓,我們平雲縣不興逼良為娼這一套,我們這裡不允許賣女兒。」
「妹妹,堵不如疏啊!你這越禁,越能夠激起這些人內心的渴求,到時候他們去外面賭錢,把銀子都輸給外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