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必跟去京都自取其辱。
林清冉執意要走,蘇小北有些生氣了,「你能為我捨命,就不能信我一回嗎?」
林清冉望著蘇小北,蘇小北知道她張嘴不會有好話,直接把她的話吞入腹中。
又是半晌。
蘇小北鬆開被吻的七葷八素的林清冉,「你要不答應隨我回京,我就親到你答應為止。」
霸道無恥到令人髮指。
林清冉哪是他的對手,別說她現在有傷在身,她就是毫髮無損,也不是小北的對手。
林清冉退了一步,「我可以隨你回京,但我有個條件。」
蘇小北笑道,「別說一個,十個我也答應。」
說完,他看著林清冉,想知道她的條件是什麼。 🄲
林清冉卻支支吾吾起來,蘇小北道,「你只管說就是。」
有些事這混蛋做的出來,她臉皮薄都說不出口,但總歸是要說的,林清冉硬著頭皮道,「你,你不能再像方才在破廟裡那,那樣肆意妄為……」
蘇小北,「……」
說的好像他是色狼似的。
她都傷成那樣了,他能做那樣的禽獸之舉嗎?
見林清冉一臉防色狼的眼神。
蘇小北渾身無力,突生了逗弄之心,湊到她耳邊道,「行,等成親之後,我再肆意妄為……呲……」
他話還沒說完,林清冉羞惱交加,抬腳狠狠地踩在他腳背上。
林清冉是習武之人,即便武功沒蘇小北高,這一腳下去,也夠他受的了。
踩完還不夠,轉身就走。
和這樣的無恥的混蛋,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只是走了沒兩步,就被蘇小北打橫抱起,朝破廟走去。
林清冉奮力掙扎,蘇小北道,「別鬧,都看著呢。」
林清冉當下不敢再動,她悄悄側過頭去,然而舉目望去,這裡除了他們,哪還有第三個人的影子。
「你又騙我!」林清冉氣呼呼道。
回她的是一陣輕快愉悅的笑聲。
蘇小北將林清冉抱回破廟,但眼下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辰,破廟裡沒吃的,等他們過去,雲池道,「這破廟不宜久留,鎮子離的不遠,去鎮子上吧。」
蘇小北點了下頭,他和林清冉共乘一騎,從破廟出發,直到鎮子上才停下。
等馬停下,暗衛陳風就道,「這裡距離雲州只有半日路程,也不知道前面還有沒有埋伏,我去雲州叫人前來接應,快的話,明日上午就能到。」
「也好,」蘇小北點頭。
陳風知道雲池急著回京,都沒有進客棧,就直接轉身了。
在路上買了幾個肉包子就直奔雲州而去。
蘇小北下馬後,將林清冉抱下來,直接抱進客棧,小夥計迎上來,他問道,「還有上房嗎?」
「有的,有的,」小夥計連忙道。
「前面帶路。」
小夥計趕緊領他們上樓。
等進了屋,蘇小北要把林清冉放到床上,林清冉沒讓,「把我放到小榻上就行了。」
身上髒兮兮的,弄髒了被子,晚上沒法睡覺。
蘇小北就聽她的將她放到小榻上,然後道,「我去給你買衣服,有什麼需要,你只管吩咐暗衛。」
林清冉點了下頭,蘇小北就轉身出去了。
在附近的綢緞鋪,選了三套裙裳還有鞋襪,回到客棧,直奔上樓,走了兩步,想起什麼,他又轉身朝櫃檯走去。
掌柜的正在盤帳,見蘇小北過來,他連忙問道,「公子有什麼需要?」
蘇小北從懷裡摸出一小銀錠子放到櫃檯上,才道,「舍妹受傷了需要換藥換衣裳,客棧可有女眷能幫這個忙?」
掌柜的還以為是什麼事了,連忙笑道,「這麼點小事,我媳婦就能幫。」
「有勞了。」
說完,蘇小北就上樓了,但沒有進屋,就站在門外。
不多會兒,掌柜的就領著一年約三十五六的婦人上樓來。
蘇小北直接將包袱交給婦人,道,「幫我看一下,她腰側是不是有胎記。」
婦人有點懵。
那姑娘不是這位公子的妹妹嗎?
自家妹妹腰側有沒有胎記,做兄長的能不知道?
不過婦人只詫異了瞬間,就瞭然一笑。
情妹妹也是妹妹。
從蘇小北手裡接過包袱,婦人去敲門,林清冉以為是蘇小北回來了,道,「進來。」
門「吱嘎」一聲打開,林清冉望過去就看到婦人進去。
她柳眉微蹙,婦人就笑道,「抱姑娘上樓的公子讓我來幫姑娘換藥換衣裳。」
身上的衣裳要換,肩膀處的傷將包紮傷口的布浸透了,需要換藥。
林清冉點點頭,「麻煩了。」
婦人連連搖頭,可不敢說麻煩,那位公子出手大方,給的賞錢之豐厚,都夠請大夫來幫她換藥了。
屋內夫人給林清冉換藥,蘇小北就守在屋外,雲池走到他身邊,道,「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蘇小北望著他,問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常遠郡公夫人說她落水失蹤女兒身上有兩處胎記的事?」
好端端的怎麼問他這事?
雲池知道蘇小北不會無緣無故問這話,他道,「這事我記得。」
蘇小北連忙問道,「那你可記得那兩處胎記都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 🄲
雲池想了下,「一處在蝴蝶骨,小山形狀,另外一處在左邊腰上……」
說到這裡,雲池就停了。
蘇小北眉頭皺緊。
雲池說的他都記得,不會他不記得的,雲池也記不得了吧?
雲池用摺扇輕敲了兩下額頭,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月牙形。」
說完,雲池問道,「怎麼突然問起常遠郡公府落水失蹤的女兒?」
想到林清冉恐懼坐船,懼怕落水,雲池眼睛睜圓,「你不會是懷疑……」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打開了。
婦人走了出來,蘇小北轉身看她,「看到胎記了嗎?」
婦人連連點頭,「看到了,那姑娘左邊腰側有塊月牙胎記。」
兩處一模一樣的胎記,再加上對掉下船溺水的心理陰影,蘇小北幾乎斷定林清冉就是當年常遠郡公府落水失蹤的女兒。
雲池替蘇小北高興,抬手拍他肩膀,「他要真是扶風王的外孫女,你娶她就容易多了。」
以蘇小北的身份,別說蘇鴻山和許氏了,就是皇上也不會同意讓他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即便林清冉能為蘇小北捨命。
蘇小北望著雲池,「她是不是常遠郡公的女兒,常遠郡公說了才算,我打算等她傷好,帶她去常遠郡公府走一趟。」
常遠郡公府距離這裡不算遠,也就四五日的路程,但偏離京都的方向。
蘇小北道,「我就不和你一起回京了。」
林清冉為救蘇小北傷成那樣,就算蘇小北要送雲池回京,雲池都不會答應。
再者他接連遇到兩撥刺客,遇到第三撥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暗衛去雲州天下第一樓調人手來接應他,回京這一路,有靖南王府暗衛相送,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雲池道,「照顧好林姑娘要緊。」
要不是林清冉捨命相救,他就失去小北這個好兄弟了。
對林清冉,雲池心懷感激
著呢。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蘇小北轉身回屋,就看到林清冉臉頰微紅,頗有些害羞的模樣。
蘇小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麼。
林清冉在為換裙裳的事害羞,蘇小北給她買了的三套衣服很齊全,不只是有鞋襪,連肚兜都有三件,林清冉以為是掌柜的媳婦幫著買的,向她道謝。
婦人笑道,「姑娘可是謝錯人了,這些衣服是那公子買的。」
林清冉後悔多嘴道謝,羞的滿臉通紅。
婦人把他們好一通夸,誇他們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夸的林清冉臉上紅暈一層蓋一層,蘇小北進來都還沒退下去。
蘇小北有些好奇,正要問,這時候門被扣響,暗衛道,「爺,派去搜查刺客屍體的暗衛回來了。」
這麼稟告,看來是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正事要緊,蘇小北眸光從林清冉臉上收回,轉身去找雲池。
屋內,雲池坐在桌子邊,蘇小北一進去,就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塊玉佩在仔細端詳。
蘇小北走過去,雲池就把玉佩遞給蘇小北看。
蘇小北接過,翻轉來回看了兩眼,「這不是三皇子的玉佩嗎?」
雲池點頭,「暗衛從刺客首領身上搜出來的。」
蘇小北看著手中玉佩,道,「這事就耐人尋味了。」
雲池望著他,「怎麼說?」
蘇小北坐下來道,「刺客殺你,毫無疑問是衝著你的儲君之位來的,但這樣的玉佩,出現在刺客身上,是三皇子行事大意,還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尚未可知。」
雲池也覺得三皇子不至於行事這麼馬虎,但他也想不出來有誰能調動那麼多刺客取他的命,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小北把玉佩遞迴給雲池,道,「是不是三皇子,回京之後,拿這塊玉佩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他們有自知之明,不敢覬覦你的太子之位,到底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野心,但凡有可能染指帝位的,都派人暗中盯著點,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蘇小北打小就不是個會吃虧不還手的主兒,這回刺客險些要了他的命,傷到林清冉,已經碰到他的逆鱗了。
雲池接過玉佩,和蘇小北商議了下回京之後要做的事。
第二天早飯後沒多久,前來接應的暗衛就到了,算上陳風陳雨,還有兩負傷的暗衛,足有九人。
沒有耽擱,暗衛一到,雲池就啟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