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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是對從寬處置有什麼誤解嗎

2024-08-12 06:39:43 作者: 蘇輕兒
  柳清試圖挽回,「老爺……」

  南知行狠狠剜了她一眼,「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柳清這才反應過來,很多人都還在看著,她死死的咬著唇,只得作罷。

  為了個丫鬟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惹得南知行生厭,讓人看了這麼久的笑話,南知行又素來看重臉面,恐怕現如今心裡都快氣死了。

  南知行的確覺得難堪,南溪亭沒死就沒死,她還偏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被人毒害的而不是五皇子打的。

  那他昨日在皇宮鬧的那一出豈不是成了笑話?待會他還得進宮請罪,畢竟是他冤枉了五皇子,害五皇子被打了二十大板。

  南知行想到這裡,心中便更加的氣悶。

  看著柳清和南溪亭都只覺得煩不勝煩。

  李廚娘和碧芝被拖下去行杖,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南知行下了逐客令,「今日辛苦各位白跑這一趟了,既然小女溪亭大難不死,這席面我便命人撤下去,來人,好生送各位大人夫人們回府。」

  事情已經落幕,大家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道理,紛紛告辭。

  白夫人路過柳清身邊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哎,沒想到啊,一向寬厚賢良的柳夫人身邊居然有這麼多心思歹毒的奴婢,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如今再一看,柳夫人倒是與之恰恰相反呢……」

  此話頗有些陰陽怪氣。

  以前維護柳清的一些夫人此時也沒有在貿然開口,只是訕笑一聲,告辭離去。

  柳清攥緊了拳頭,指尖都將掌心掐出了血印子。

  這一次,她失了人心。

  三年來在外辛苦經營的名聲直接毀於一旦。

  這一切都是南溪亭這個賤人幹的!

  南知行送走了一眾賓客,才轉身看向南溪亭,「現在你滿意了?以前你乖巧聽話,從不惹事,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要徹查,叫人平白看了這麼久的笑話!」

  「就算你是被毒害的,可家醜不可外揚,當眾鬧事,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

  「來人,將大小姐關進祠堂……」

  南知行作勢便要懲處她。

  南溪亭眼尾上挑間染上幾分冷冽,出口打斷道,「父親還記得娘親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呢,自從你將柳姨娘抬正,南鴻雁成了嫡子,便再也沒去娘親墳頭拜祭過一次。」

  「什麼恩愛繾綣、舉案齊眉,怕都是假的吧?」

  林聽晚當初陪著南知行從一個趕考秀才一路走到尚書的位置,期間南知行的衣食住行、關係打點都是林聽晚在出錢操心,前前後後不知道給他花了多少銀子,將尚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十分風光。

  後來林聽晚懷孕不過兩個月,南知行便將同樣懷有身孕的柳清接進府,成了二夫人。

  「不知父親還記得娘親是怎麼死的嗎?」

  南知行沒想到南溪亭突然這麼問,不假思索的道,「還能怎麼死的,不是感染了風寒……」

  說到這裡,他突然沒了聲,南溪亭中的這毒酷似風寒,而林聽晚當初的症狀簡直跟南溪亭一模一樣。

  南溪亭見他沒往下說,勾著唇角接下話頭,「當初娘親就是感染了跟我一樣的風寒,這才不治身亡,有沒有可能當初娘親也是張嬤嬤……」

  她還沒把話說完,柳清已經打斷了她,「什麼一樣的風寒,溪亭你莫要胡亂猜測。」

  「老爺,此事是妾身御下不嚴,這才讓溪亭受了委屈,要罰便罰妾身吧。」

  柳清現在只想要南溪亭立馬閉嘴。

  南知行到底是想起了從前,心底有幾分心虛和虧欠,沒在追究,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南溪亭眯了眯眼,也沒攔住南知行繼續說下去。

  剛才的話南知行和下人們都聽到了,如今她還沒找到證據,但是事先在眾人心裡埋下一粒懷疑的種子,那麼以後想要推翻之前的結論便容易得多。

  畢竟誰也不會去懷疑一個純潔無暇的人,所有人只會率先懷疑那個有前科的人。

  柳清見南知行一走,眼眸的陰沉也不再加以掩飾,她看向南溪亭,咬著牙小聲道,「你昨晚去了我房間。」

  她語氣十分篤定。

  南溪亭毫不畏懼地跟她對視,「是又怎樣?」

  「沒人能夠證明呢……」

  她無辜地眨眨眼,表情十分欠揍,可柳清卻壓根不在乎這個,毒粉這件事木已成舟,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追究了。

  現在她只關心南溪亭這個賤蹄子有沒有發現毒粉下的宣紙。

  「毒粉也是你找出來的?那宣紙……」

  柳清點到為止,眼底閃過惡毒和狠厲,若南溪亭真的發現了她的秘密,那麼就算是求到那人面前,她也一定不會讓南溪亭活過三天!

  南溪亭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什麼宣紙?」

  她神態認真,似乎當真不知道。

  柳清愣了愣,心底湧出一絲懷疑,難道南溪亭只顧著找毒粉,並沒有注意到毒粉下壓著的宣紙……

  南溪亭突然捏住柳清的手腕,冷著眼道,「你還有秘密,難不成那宣紙是你害死我娘親的證據?!」

  此話一出,柳清頓時打消了心底的疑慮。

  南溪亭這個反應,應當是只顧著找毒粉,並沒有發現那宣紙。

  柳清心放回了肚子裡,她冷著臉道,「你娘是病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她便沒在與南溪亭糾纏,轉身離去,她得趕緊回院子將那宣紙給燒掉,不然留在那裡遲早是一個隱患。

  先前她沒有燒掉,只是心中有幾分不舍,這才藏了起來。

  如今被南溪亭這麼一嚇,她也不敢再留著了。

  ……

  那廂,南知行馬不停蹄地進了皇宮,負荊請罪。

  元熙帝這才知道,南溪亭沒死,而且當初也不是五皇子打死的,只是府中下人作妖,毒害了南溪亭,恰好那日與五皇子發生了些爭執。

  南知行便誤會了此事是五皇子所為,元熙帝聽完後勃然大怒,「好啊你,鬧了半天,是你治家不嚴,才連累朕的寶貝兒子。」

  「朕當初為了給你出氣,活生生給五皇子打的皮開肉綻,現在還昏迷不醒,下不了床。」

  南知行連忙告罪,「陛下息怒,老臣也是被人蒙蔽了……」

  元熙帝冷著臉道,「算了,既然你也是被蒙蔽的,便從寬處置吧,賞四十大板。」

  南知行臉頓時白的嚇人,一點血色都沒有。

  四十大板,是五皇子的翻倍!

  這叫從寬處置?!你是對從寬處置有什麼誤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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