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是十八時。
天宮站前的樓群被橘黃色的夕陽滲透了。
將附近有趣的地方逛了一個遍的三人,走在有著可以將那最棒的絕景盡收眼底的高台的小公園中。
「十香,今天開心嗎?」看著抱著手中的顯得很可笑的大型麵包抱枕的十香,葉御輕笑著問道。
「很開心哦,原來約會是這樣子的開心的事情啊!」緊緊的抱著懷中的抱枕,十香露出來幸福的神色。
看起來對著麵包依然有著很深的執念呢……看著一直緊緊的抱著手中麵包抱枕的十香,葉御不由的洒然失笑。
回想起來自己和五河士織艱難的用著僅剩的幾個硬幣自著玩偶機裡面將這個麵包取出來的時候,十香那像是得到了喜愛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子的笑臉,葉御不由的感到一陣溫馨。
雖然是精靈,雖然被稱呼為世界的災厄,雖然擁有著讓人害怕,讓人畏懼的力量……但是,本質上卻還只是純潔的孩子罷了。
這樣子可愛的女孩要被殺死什麼的……五河士織這麼想著在著心中更加下定決定。這樣子的事情,怎麼會允許?絕對不會允許它發生的!
與此同時,在著大橋之下,夕陽的影子裡面,兩雙眼睛正在靜靜的看著。
「呼……」略顯沉重的嘆息聲,日下部燎子眯細了眼睛一邊舔著嘴唇。
「存在一致率百分之九十八點五。怎麼說也不是能用偶然來說明的等級啊。」
精靈。
殺掉世界的災厄。
三十年前將這片土地化作焦土,與五年前被稱為大火的最凶最惡的疫病神同種的少女。
但是現在映在燎子視網膜上的那個姿態,卻只是個可愛的女孩。
「狙擊許可!」安靜的,或者說是,冷徹心底的聲音從燎子的身後發出。
連回頭都不用,燎子知道那是自己這一次的任務的搭檔,鳶一摺紙,對著精靈有著極端的仇恨的少女。
同燎子一樣在接線服上裝備著推進單元,右手拿著比自己身高還長的對精靈步槍『Cry·Cry·Cry』。
一般的槍械對於著強大的精靈來說只是一個笑話,為了對付她們,AST的組織成員也是做出了許許多多的研究,比如此刻鳶一摺紙手中的槍械。
雖然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對著精靈造成致死性傷害的武器,但是由於沒有實際使用過,所以效果如何並不清楚。
「沒有發出指令,也就是說待機,或者是說還在和某位大人協議中吧?」燎子對著鳶一摺紙解釋道。
「是麼。」
看不出安心也看不出灰心的,摺紙點點頭。
沒有著空間震的預警,因為顧忌著精靈的破壞力所以不敢直接發動進攻,組織上一直在討論。
但是……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摺紙以一如既往沒有溫度的語調說道。
確實如摺紙所言,這是個機會。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現在精靈的身上沒有靈裝顯現。
和燎子們的隨意領域相似,精靈的身上,並沒有能夠使其成為最強的究極的無敵生命體的外殼。
現在的話,這邊的攻擊有充足的可能性能夠擊中。
一但擊中的話……
「精靈……必須殺死!」這樣子冰冷冷的說著,鳶一摺紙再度操作著手上的槍械,流線型的槍身在夕陽下反射著冷冽的寒芒,冰冷冷的仿佛與著鳶一摺紙整個人融為一體。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賭博,所賭的便是是否可以將精靈一擊必殺,如果無法辦到這一點的話,被襲擊之後暴走的精靈回去做一些什麼實在是難以讓人想像。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子大的風險,所以AST組織上的阻擊命令這才一直都沒有下達。
他們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冒險,畢竟一擊殺死精靈只是他們的想當然而已,雖然『C·C·C』是對精靈專用阻擊槍,但是卻是沒有一例使用過的這樣子槍械成功擊殺精靈的例子。
所以追根到底,就連鳶一摺紙都沒有著把握,但是,她卻是依然不願意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這樣子的近距離的足以殺死精靈的機會,也許以後都遇不上了!
所以哪怕成功的機率只有著那麼的百分之一,鳶一摺紙也是要嘗試那麼一下子,否則她絕對不甘心!
精靈,世界的災厄,必須要被殺死!
士織……你等一等,我這就殺死精靈,將你解救出來。
在著鳶一摺紙身上,不可思議的科技所研究出來的隨意領域已經展開來,這把狙擊槍的威力是這樣子的龐大,以至於一般的人類使用的話是絕對會被反作用力弄斷手臂的。
而所謂的隨意領域便是類似於精靈的靈裝一樣子的設備,足以抗衡著精靈的多次攻擊。
真的沒有想到真的會用上這把槍呢……看著鳶一摺紙手中顯得猙獰的槍械,燎子輕輕的想著。不過真的會下達狙擊指令嗎?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腦中滿是晴天的大人物真的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出攻擊許可嗎?」燎子看似隨意的向著鳶一摺紙發問道。
「如果不發出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這是……難得的機會。」
燎子說完,摺紙立刻接著說了下去。少女對於著精靈的怨恨,燎子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對方的雙親死在了精靈的手中。
雖然不是被精靈親手所殺死,但是卻也是無辜的喪命在了精靈所造成的空間震之中。
「嘛,雖然對現場的情況來說,確實是一次難得的攻擊機會,這樣子沒錯的啦。但是下達攻擊許可之後,如果沒有一擊致命,然後導致精靈大鬧起來,什麼的。精靈不管不顧的大鬧起來,會現界什麼的我可沒聽說過……什麼的,追究責任問題的時候理由肯定是各種各樣的。」燎子說著頗有些無奈的攤攤手。
「以那樣的理由決定的話會很困擾。」
「這麼說來,比起人命自己的地位更重要的大人還真是多呢。」
燎子說著,聳了聳肩。
摺紙的表情雖然絲毫未變,但是不知為何感覺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