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趁著混亂，也往楊書聰身上又打又踢又踹的，主打一個泄憤要泄夠。
楊書聰抱著頭到處亂竄，卻無處可逃。
圍觀的人則對她指指點點，神情上都是說不出的嫌惡與唾棄。
「爸？媽？你們在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打書聰啊？」老丈人與丈母娘的女兒阿慧中午回來吃飯，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了這樣混亂的一幕。
她衝過來，拉住了她媽媽，還把她爸爸手上的掃帚給奪了過去。
倆人見女兒回來了，更是怒氣不止。
「你知道他背著你在外面做什麼嗎？」老丈人指著滿臉掛彩的楊書聰，對女兒怒道。
不等女兒有所猜測，丈母娘就憤憤的接話道：「他在外面騙人小姑娘，說他沒有結婚，讓人小姑娘和他處對象，還哄騙人小姑娘以後和他結婚！」
阿慧滿目怔愣地看著楊書聰，似在詢問她父母說得是不是真的。
「對！他就是這麼騙我的！」余桐道：「他還說，他是小學老師，他們學校在進行考核，考核不達標，他就要去下鄉了。」
圍觀的大嬸有人沒忍住，嗤笑出聲：「他才不是什么小學老師。他自從入贅到阿慧家啊，就沒有出去工作過，整天窩在家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就是啊，阿慧一家對他這麼好，他不出去做事，半分錢沒賺過，阿慧一家都沒有嫌棄他。他倒好，去外面騙人小姑娘去了。他對得起阿慧嗎？」
阿慧仍然是怔愣地看著楊書聰，她嗓音發緊地問：「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楊書聰撇了撇臉，不想讓人看到他滿臉都是傷的樣子，不敢否認。
阿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要不是證據確鑿，楊書聰高低都會為自己辯解幾句的。
阿慧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書聰了，或者說，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你一直都在偽裝你自己。」
「既然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不在我們的女兒、不在我們這個小家身上了，我們就離婚。」
「不，阿慧，我不要離婚，我不想和你離婚！」楊書聰哀求道。
他要是離婚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得真的下鄉去了。
「我只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了錯誤。我和余桐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就是吃了幾頓飯、看了幾場電影。我以後會好好對你、對我們女兒的，我會找份工作，好好工作的。」楊書聰又道。
余桐聽不下去了，狠踹了他一腳：「吃了幾頓飯，看了幾場電影，這還叫沒什麼？大家處對象不都是這麼處的嗎，你還想有什麼？離婚都是便宜你了，你這樣的畜生，就該拿去批鬥！」
楊書聰慌了。他可不想被批鬥，那他以後都無法抬起頭做人了。
「阿慧，阿慧……」楊書聰叫著阿慧的名字，苦苦乞求道：「看在我們已經有女兒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真的會好好對你們，好好對我們這個小家的。」
「沒有以後了。我沒有去公安舉報你，把你抓去搞批鬥，就已經是看在我們女兒的份上了。」阿慧心意已決，說完就轉身回家去了，不想管這事了。
「等一下！」余桐突然道。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了她。
「我和他吃飯、看電影，有十二塊八毛五分錢，都是我出的。既然他在騙我，他早就結婚了，這錢，他必須得還我。」余桐說完，向楊書聰攤開了手掌：「還錢！難怪你和我出去，總說你忘記帶錢了，原來你根本不是忘記帶錢，而是根本就沒有錢。」
余桐的話，讓楊書聰更加難堪了，同時也讓阿慧一家人覺得丟臉死了，街坊鄰里對楊書聰也更加的鄙夷了。
「騙阿慧一家不夠，還要出去騙人小姑娘的錢。真不是個東西啊！」
「阿慧當初是怎麼看上這樣的男人的，幸好要和他離婚了。這婚啊，早就該離了。」
楊書聰難堪的在口袋裡掏了又掏，把掏出來的錢都放在了余桐的手掌心裡。
余桐數了數：「一共三塊兩分錢，還差九塊八毛三分錢，趕緊還我！你要是不還，我就鬧到公安那去里！」
楊書聰求救地看向阿慧及其父母。
他平時本來就沒有工作，哪來的錢。這些錢，還都是阿慧給他的。
阿慧閉了閉眼，從口袋裡數出九塊八毛三分錢，遞給了余桐。
「這錢我幫他還，同志，對不起了。」
阿慧雖然已經鐵了心要和楊書聰離婚了，並且打算讓他直接捲鋪蓋走人，但是她並不想鬧到公安那裡去，純粹是顧及女兒的面子以及前程。
余桐也不在乎這錢到底是楊書聰還，還是阿慧還。總之，拿到了錢，她就拉著葉芙悅走了，也不想在這裡看楊書聰的下場如何。
「走，芙悅，我們拿這錢去國營飯店吃頓好的！」余桐拉著葉芙悅往國營飯店走。
到了國營飯店。
余桐看著菜單，把那些她平時很想吃但又覺得很貴的菜，都快點一遍了。
葉芙悅阻止她：「夠了。就我們兩個人，點這麼多菜根本吃不完。剩下的菜我們沒法打包回去，打包回去了，怎麼解釋。」
余桐還在看菜單，還想點：「這錢我拿在手上膈應，必須花光了，我心裡才舒服。」
「要花光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啊！你去買些擦臉的，買幾身漂亮的裙子，買幾雙漂亮的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好麼。」
余桐眼睛一亮：「是誒！我要買裙子，還要買雪花膏！」
她放下菜單，不點了。
葉芙悅見她聽進去了，點了點頭。
她知道余桐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裡多半是不太好受的。
葉芙悅也不和她提楊書聰的事了，就陪她吃飯，聊些無關緊要的八卦。
吃完飯，她又陪余桐回了供銷社，看到余桐把剩下的錢都用來買雪花膏和裙子了。余桐去上班後，葉芙悅這才離開了。
葉芙悅回到大雜院，剛進大門，就看到姚依和一個陌生的男同志走在一塊。
男同志樣貌一般，但長得很高。
姚依瞧見葉芙悅注意到了他們，宣誓主權似地牽住了男同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