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好威風的稱呼,紀千明暗自心想。
張凡低頭看了看表,緩緩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紀千明見張凡這就要走,急忙起身,「外面不太平,別忘了還有暴徒在追殺我們。」
張凡從門口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淡淡開口:「我要去找人。」
「找仇人?」
「嗯。」
「我和你一起去。」
張凡一怔,轉過頭發現紀千明正滿臉認真的看著他。
「我們是朋友,你是我老大。」
經過昨晚的生死搏殺,兩人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紀千明心中早已把張凡當做了朋友。
他雖然有些跳脫平日裡也沒個正型,但一向是很講義氣,昨天張凡還替他扛下了一堆人的圍殺,若是現在退縮,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紀千明心裡突然湧出一股熱血,頓時豪情萬丈,恨不得立馬跟著張凡出去大殺四方,以仇人之血敬兄弟之情!
「我不需要朋友。」張凡沉默了許久,冷冷的開口。
紀千明:「……」
紀千明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只覺得一股涼水把自己從頭澆到腳,昂揚的鬥志瞬間熄滅。
張凡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隱約之間又有一句話傳來。
「我的仇人很強,你會送命的。」
紀千明怔怔的愣在原地,看著張凡離去的方向,許久之後,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
成遠重工。
高跟鞋的聲音迴蕩在長長的走廊,一個妖嬈的女人正從走廊的盡頭走來。
巨大的落地窗旁,帶著六芒星面具的男人回過身,沙啞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都安排好了?」
「嘻嘻嘻。」花鬼輕笑一聲,「人家早就都安排好啦,整個成遠重工五十一層,層層都有武裝暴徒看守,連只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那個地方呢?」
「那個地方當然是由人家親自去守著啦。」
術士點了點頭,淡淡開口:「算算時間差不多了,現在估計勾陳的人正忙的焦頭爛額,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務必守好那個地方。」
「咦,我們的小新人似乎沒能回來呢。」花鬼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哀怨起來,「人家可是饞他身子饞了好久了。」
「哼,那個廢物。」術士冷哼一聲,「不用管他,那個少年雖然不簡單,但現在還是完成任務重要。」
就在這時,面具下的眉頭突然微皺,心底里閃過一絲疑惑。
奇怪,特使去哪了?自從上次開完會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特使的蹤影,這讓他心中微微擔憂,畢竟自己一個人去闖守衛森嚴的金山還是有些困難的,若是特使在的話成功的把握能有九成九。
他搖了搖頭,特使的任務只是攔住冥君,至於其他的自己沒必要,也沒那個權力去管。
……
正午。¤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喧囂的城市被太陽烤的火熱,街道上行人如潮,大街上不知是哪家店正放著歡快的音樂,熱鬧非凡。
馬路旁的一處陰涼下,一個俊俏少年靜靜地站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張凡看了眼手機,上面是一條兩天前收到的信息。
「天眼於7月26日下午2點43分19秒觀測到傀儡師,位置:鎮江學府路8號。距離下次觀測還剩72小時。」
他抬頭望去,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廳,店面不大,從外表來看已經有年頭了,玻璃門的上方寫著幾個褐色的大字。
漫貓咖啡廳。
張凡在門口觀察了許久,隨後推門而入。
「叮,歡迎光臨!」
電子的聲音響起,頓時一股濃郁的咖啡豆的香氣撲面而來,室內的陳設是標準的西方咖啡廳風格,褐色的基調,零零碎碎的幾張木桌,此刻正三三兩兩的坐著幾位客人。
一個穿著西裝看雜誌的男人,一個穿著綠色格子衫的程式設計師,還有三個談笑風生的女大學生。
張凡掃視一圈,口袋中握著刀片的手緩緩鬆開,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嘆息。
這真的只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店。
或許在天眼觀測的時候他只是剛好路過,又或許停下來買了一杯咖啡,要說這裡就是傀儡師的安全屋,這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吱嘎。
老舊的吧檯門發出一陣聲音,年輕的服務生徑直走了過來,微笑道:「先生,您需要些什麼?」
「一杯拿鐵,不要加糖。」張凡淡淡開口。
「好的。」
服務員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張凡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行人已經不知走過了多少,只見日漸西斜,時近黃昏。
不對!張凡猛的回過神。
過了這麼久自己的咖啡為什麼還沒來?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都沒有人進出?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咖啡廳從什麼時候開始寂靜無聲?
他回過頭,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屋內僅有的六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一雙雙呆滯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張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僵硬的像是一隻只傀儡。
張凡的汗毛唰的一下立了起來,他迅速起身,死死攥著手中的刀片。
「傀儡師!」滔天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燒,整個人殺氣四溢,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你終於發現了。」西裝男機械般的開口,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
「這裡果真是你的安全屋?」
「安全屋?」程式設計師的臉上僵硬的露出一個笑容,「明知道你們勾陳有天眼,誰還敢用安全屋?」
張凡眉頭一皺,「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從你離開酒店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跟著你。」服務生低沉的聲音響起。
「而且你……」
「不是一直在……」
「找我嗎?」
三個女大學生依次開口,六人同時獰笑起來,看的人頭皮發麻!
「你給我出來!」
張凡左眼的金色符文猛的亮了起來,抬起右腳猛的向地上一踏,屋內所有的桌子通通向後挪動了三尺,留出一片空白的區域。
「只敢靠傀儡和我說話,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上邪四特使之一嗎!」
張凡殺氣四溢,怒吼道。
就在這時,後廚的門帘微動,隱約之間一個帶著白色哭臉面具的男人正站在那裡。
「一級能力者口氣倒是不小,我如你所願。」漠然聲音從面具下傳來。
「向冷風!」張凡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的怒火越發強烈,「你還記得呂芳嗎?」
傀儡師微微側頭,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半晌之後微微開口:「你說的是那個要錢不要命的女人?」
「你再說一遍試試?」張凡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傀儡師,左眼的金光大作,像是一顆熾熱的太陽!
屋內的桌子,椅子突然開始微微顫抖,吧檯上陳列的瓷杯,刀叉,咖啡豆更是直接飄起,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動著咖啡廳的一切。
「你把她怎麼了?」
「哦?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難道你就是她拼了命要救的寶貝兒子?」傀儡師沒有回答,饒有興趣的開口。
張凡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瞪著他。
「真是抱歉。」傀儡師手一攤,淡淡的說道。
「她死了,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