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場主打的就是後三個字。
如果哄一哄親一親,說兩句我愛你就和好,那之前的傷害算什麼?
算自虐嗎?
但大過年的,宋時安拋下家中老媽,丟下公司事務,站在冷風裡等了兩個多小時,怎麼不算有誠意呢?
所以請人家進屋喝杯熱水,也不算原諒吧?
「清清,我好像感冒了……」宋時安端著水杯,可憐兮兮的跟著池清。
打的什麼主意,一眼即明。
池清冷笑了一聲,「生病就去醫院,跟我說有什麼用?」
「我頭暈,開不了車。」宋時安繼續死皮賴臉。
池清瞥了她一眼,宋總貌美的臉上多了一對黑眼圈,看起來可沒以前精神了。
「有司機,再不行還有代駕,喝完了嗎?喝完了就回去吧。」池清冷漠趕人。
宋時安肩膀塌了下來,十分挫敗。她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哄回池清,從小到大,她也沒哄過人。此時屢屢受挫,忍不住想歪點子。
要不然直接強制帶走池清?關起來,反正她有的是錢,養池清一輩子沒問題。
要是讓池清知道宋時安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感慨一番,果然是自私鬼人渣,都這個時候,不曉得反省自己的錯誤,只想著怎麼讓自己舒心。
池清雖然沒監聽宋時安的想法,但她依然敏感的察覺到了宋時安的情緒變化。
釣魚嘛,要張弛有度。
她見宋時安不說話,便伸手摸了摸宋時安的額頭,「有點燙,我給你拿點感冒藥,你快去洗個熱水澡。」
見池清鬆口,宋時安眼睛一亮。
果然,清清還是心疼我的!她笑著湊過去,想要親一親池清,被池清一個用力推開。
「別得寸進尺!」
洗了個熱水澡,宋大老闆穿著池清的睡袍,像只大型犬,低眉臊眼的跟在池清身後。
「清清,我頭好暈~我是不是發燒了?」
池清給她沖了一杯感冒沖劑,懟到她嘴邊。「喝藥。」
「清清~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本來已經想好,年會那天介紹你給媽媽認識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宋時安端著杯子,認真看著池清的眼睛。
池清扯了扯嘴角,「喜歡?有多喜歡?拿什麼證明?」
拿什麼證明?
宋時安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隨即垂眸,一口氣喝完了帶著一絲苦味的沖劑。
在池清轉身離開前,放下杯子,抱住了對方。
「我們結婚吧。」
「我娶你,以後我賺的錢,都有你的一半。」
來自霸道總裁的愛,帶著金錢的味道。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池清沒有心,換個人來,倒真的會被宋時安感動。
金錢權勢地位一點都不相等的兩個人,強勢的一方願意對你伸出手,要拉著你進入對方的世界。
公主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
在這一刻,池清感受到在交易中心裡,原主穆婷婷的靈魂傳來的深刻悲慟。
原來,宋時安不是不會愛,也不是不會愛上普通人。她這樣的精緻利己者,明知道聯姻是對自己事業最好的幫助,甚至在剛對池清心動的時候,她想的也只是養著池清,而不是平等的結婚。
婚姻,將兩個原本天與地差別的人,強行綁在一起。
它是牢籠,也是承諾。
而她在和原主穆婷婷戀愛的時候,從未說過一句類似的承諾。甚至不願和穆婷婷的關係被任何人知曉。
她要的只是在昏暗燈光下,穆婷婷那張和紀幼蘭相似的側臉。
要的是穆婷婷情動時呢喃的那聲時安。
不行了,池清覺得自己要吐。
宋時安越是深情,她感受到的穆婷婷的靈魂越是痛苦。於是此時此刻的深情,更讓她覺得虛偽至極。
因為都是假的啊。
宋時安啊,你所有的誓言和心動,都來源於一場虛假。
來源於一個曾被你深深傷害,帶著絕望死去的墮落靈魂,最殘忍最痛苦的詛咒。
池清,就是詛咒的化身,是來報復她的存在。
至此,這場遊戲即將迎來終局。
越是痛苦,越是墮落,越是黑暗。
池清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穆婷婷此時的痛苦,都將在她任務完成之後,了無遺憾的成為黑暗的養料。
燈光下,池清的驚愕取悅了宋時安。
她笑的越發動人,洗完澡後吹乾的長髮散在身後,清瘦又高挑,擁著池清用了一些力氣,眼中的愛意沖淡了她原本的凌厲,讓她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相信我真的很愛你。」
池清半響才回答,「不是,你們有錢人求婚,連個鑽戒都捨不得嗎?」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殆盡,宋時安被說的一愣,隨即悶笑了起來。
她就是喜歡池清不做作的樣子,想要什麼從來都很直白,在一起的時候,會因為自己是她女朋友,花錢從不手軟,分開後,也可以做到乾淨利落的丟下那些奢侈品。
於是宋時安抱起池清,從眉心親到嘴角。
「買,買超級大的鴿子蛋,買十個。」
交頸相纏的時候,池清抓住了宋時安的手指,咬在嘴裡。氣息急促的說:「宋時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如果再騙我,或者讓我發現你沒那麼愛我……」
「我真的會離開,永遠,永遠都不回來。」
此時情動的宋時安,沒有去深想池清話中的意思。她太久沒和池清做,整個人腦子都不清醒,只想著死在女友身上,哪裡會去在意對方床上說的話呢。
「你哭的真好聽……再哭一次……」
哭你妹啊!池清眼淚流個不停,大腦里一片空白,控制不住的想把宋時安踢開,卻被抓住了腳踝,於是哭的更厲害了。
吃飽喝足,宋時安抱著池清沉沉睡去。
人類的身體果然還是有極限的,池清本想再計劃的更穩妥些,奈何身體實在疲憊的不行,抬根手指都費勁。以她多年做0的經驗的來看,明天肯定會腫,說不定走路都成問題。
宋時安這狗東西,平時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床上的時候同樣也沒個輕重。
那能用牙咬嗎?
帶著滿腔怨念,池清放任自己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