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命運跟風水誠然重要,但並不是百分百就決定了你的人生。像江博西這樣,明明祖墳已經選得很好,贏了世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可他卻不滿足,被貪婪和嫉妒沖昏了頭腦,親兄弟這麼多年的感情,比不上風水師隨口一句話。
如果他自己心裡足夠光明,聽見這種事,為什麼不去找江雲山對峙,尋找解決方法。而是本能地選擇了相信別人,並對此採取一些列報復措施。
心裡早就有陰暗潮濕的土壤,邪惡的種子才能生根發芽。
他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但也留下無數疑團。
首先,他直到死,都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江家的三個孩子。可是江雲山有四個小孩啊,他言談間,好像是把江晚意排除在外。
江盛年也說,江博西是九年前才開始下手的,江家幾個姐弟接連出事,確都是從七年前開始。
那十九年前對付江晚意的,難道另有其人嗎?
第二,江博西認識的那個沖虛法師,到底是誰?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要來離間他們兄弟的感情。
這些事,江明舟會慢慢去調查,眼前最重要的,是已經找到天地兩魂,江辰澤馬上可以恢復正常了。
回滬城前,我給林磊打了個電話,讓他坐我們的私人飛機,一起回去。
林磊婉拒,他說,沒找到瘦猴之前,他是不會走的。
我感到很驚訝。
「何旻不是在給你找人嗎,怎麼還沒找到?」
「你大學生,現在九月多,早都要開學了吧。」
林磊說,他讓同學把課本都寄過來了,一邊自學,一邊找瘦猴,學校那邊已經請好假。
我安慰他,等回滬城辦完事,就來幫他一起找瘦猴。
掛掉電話,看見江辰澤冷著個臉,嘴角向下拉著,一臉不快地盯著我。
我安慰他。
「別難過啦,江博西雖然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等回到滬城,你身體就能恢復,開心不開心,激動不激動?」
江辰澤冷哼一聲,傲嬌地轉過頭去。
「你好關心林磊啊。」
「對啊,這孩子是真不錯,心地善良,正直,努力,有上進心,講義氣,嘖,現在這樣的人很難得了。」
江辰澤憤憤不平。
「那我呢?」
「你?」
我撓撓頭,上下打量他一圈。
「你也長得很帥。」
江辰澤氣急:「就只有帥嗎,你沒發現我人格上的閃光點?」
我沉默片刻,猛得打開房門。
「誰在叫我,大哥,吃飯了嗎?」
從山上下來,江家人都不願意呆在農村老宅,留下江雲山跟江盛年處理後事,其他人都跟著江老太爺回到市區的別墅。
江老太爺跟何家關係好,兩家的別墅都買在同一個小區,晚飯時,江老太爺也沒忘記叫上他們。
當著外人的面,一家人不好再垂頭喪氣,也可能,江夫人心情本來就很好,孩子們的事全都解決了,又從江盛年手裡收回這麼一大筆錢,以後的日子,想想就舒心。
心情愉悅,看誰都順眼,連何夏之前在江家作怪的事也不介意。
江夫人跟何夏媽媽愉快地聊天,順著她的話不停地讚揚何夏,順嘴問她工作的安排。
何夏媽媽斜掃我一眼,笑道:「何夏早就定好了,去滬城陽光醫院。」
江夫人驚嘆。
「那可是最好的私立醫院,不錯不錯,小夏,到了滬城,經常來找我們洛溪和辰澤玩啊,讓他們夫妻好好招待你。」
何夏媽媽捂著嘴笑。
「看你——」
「一杯紅酒就喝醉了?」
「辰澤那個樣子,怎麼招待小夏啊?」
江夫人就等在這呢,聽到這話,激動得放下酒杯。
「噯,我剛才沒說嗎?」
「我們辰澤啊,馬上就好了,有洛溪在,只要這次回到滬城,洛溪就能把他治好。」
何夏媽媽扯了下嘴角,做出一副佩服的樣子。
「看不出來,洛溪小小年紀,還是個神醫呢,我怎麼聽說,她不是念護士的嗎?護士看病,比我們在美國讀過博士的醫生還厲害啊?」
說著聳一下肩膀,陰陽怪氣道:「那先提前恭喜你們,找了個好媳婦。」
江夫人惱怒地站起身。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洛溪,我們走。」
何夏媽媽:「哎呀,我開玩笑的,你們難得來山城做客,走什麼?」
說著眼珠子一轉。
「我是打小看著辰澤長大的,那孩子能恢復健康,我比誰都開心。他吃了這麼多年苦,要不這樣,到時候我做東,我們兩家在滬城,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怎麼樣?」
「一來,慶祝辰澤恢復健康,二來,他昏迷這麼多年,許多親戚朋友都不認識了,也讓他重新見見。」
何夏媽媽這個意見,簡直提到江夫人心坎里去了。
她立刻停下腳步,兩人又有說有笑,親親熱熱地聊起來。
江晚意看得直翻白眼,走過來拉住江月的胳膊,小聲聊天。
「咱媽是不是傻啊?」
「何夏她媽明顯沒安好心,她怎麼還上當?」
江月無奈地聳肩。
「你太小看老媽了,她這是順水推舟,何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何夏媽媽故意這麼搞,無非是賭小澤醒不過來,到時候打洛溪的臉。那如果小澤真的醒了,打的是誰的臉呢,她還能開心的起來嗎?」
「對哦——」
江晚意笑嘻嘻地,朝我曖昧地眨眼睛。
「等我哥醒了,二嫂,你們倆,是不是得把該補的都補上?」
我正大快朵頤,埋頭吃菜,聽見江晚意的調笑,也沒當回事,反而是站在我身後的江辰澤,一張白皙的俊臉霎時間漲得通紅。
「誰——補什麼啊!」
「小意,你別胡說八道!」
原本,江辰澤的命魂已經很凝視,在深夜陰氣重的時候,不靠外界手段也能現身,但他的天地兩魂出現之後,對命魂有本能的吸引力,他的魂魄被吸走一部分,又成了之前脆弱不堪的樣子。
江晚意她們根本聽不到江辰澤的說話。
姐妹兩個,看我臉皮厚,調笑的尺度越來越誇張,把江辰澤說的小臉通黃,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