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覺得這是假的,只不過是出於人們的想像。
其實不然,從科學角度來說,世界是由物質組成的,物質是由分子組成,分子由原子組成。
而原子,分為原子核跟電子云,原子核只占了百分之一不到的空間,其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空的。
也就是說你眼睛所能看見的物質,百分之九十九全是空氣。
而就在那渺小的百分之一中,還能細分成質子和中子。現在物理學界盛行的弦理論,更是指出,中子的核心,就是一段震顫的弦,而所謂的弦,是不同的六維空間。
也就是說,組成這個世界的本源,是各種各樣的空間。
我們人類的大腦只能認知三維世界,看不到其他維度的,但在某些特殊磁場下,就能意外跟其他空間產生連接。
對無法產生連接的人來說,這一套就是騙人的玄學。
鬼界是玄學,蠱術也是玄學。
蠱術修煉到極致,通過不同的蠱蟲產生連接,就能組成陣法,構成現在這座暗夜蟲林。
想要離開蟲林,回到原來的世界,必須解決掉它背後的蠱師,讓它跟這個世界的連接脫離。
我說得口乾舌燥,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有人竊竊私語:「什麼物理啊原子的,這不是高中知識嗎?這女的在這胡說八道吧。」
「就是,亂扯一氣,裝神弄鬼。」
劉大牛用胳膊肘捅吳天,「噯,你聽懂了嗎?」
吳天呆愣愣的,「啊——」了一聲,忽然一改之前的態度,一屁股擠開劉大牛,激動得湊到我面前。
「你說的好有道理,原來平行世界是這麼個邏輯,這下全都說的通了!」
「你叫——洛溪是吧,咳咳,真對不起,剛才對你有點誤會,我向你道歉。」
「你剛才說的這些,你是不是平常也喜歡看科幻小說,你看過三體嗎?」
劉大牛打斷他。
「別這體那體了,快給我們說說,我這聽得一知半解的。」
「簡單來說,你們中了蠱毒的幻術,有一個蠱師躲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把她找出來殺掉,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跟錢道長一樣,是玄門的,並不懂幻術,跟我一起進來的朋友程桑桑,是個很厲害的蠱師,我們要先找到她,在她的幫助下,才能應對敵人。」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行,那我這就去找人。」
也有更多的人表示不贊同。
「這林子多危險啊,我們那麼多人分開,出事了咋辦?」
「就是,忽然下起雨來,躲都沒地方躲啊。」
「對啊,何況她說的話,一聽就不靠譜,什麼蠱師,也是個跟她一樣的年輕小姑娘?這話你們信嗎,別說啥蠱師了,就是算命的,那不也得七老八十的才算的准?」
「要我看,她就是跟朋友走散了,想利用我們幫她找人。」
眾人意見不合,分成兩派吵了起來。
吳天他們贊同我的意見,另外一邊人數更多,堅信我在撒謊,兩邊吵來吵去,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吵到後來,大家都看向劉大牛,讓他拿個主意。
劉大牛提出一個建議。
他說,自己以前在部隊當過兵,雖然是炊事班的灶頭兵,但他有一個很好的朋友,綽號叫耗子,那人是個偵查兵,教過他許多東西。
偵查兵里有一種列隊戰術,叫雞爪陣。顧名思義,就是隊形像雞爪一樣,幾隊散開,但是最後有人充當陣眼。
這樣搜索的範圍足夠寬泛,而且還能彼此顧及。
現在大家都沒有通訊設備,在隊形最前方的人如果出事,喊一嗓子,能讓後面的人知道,逐漸往後傳遞,到達陣眼的位置。
這個陣眼的位置,就很關鍵了。
他要有足夠大的本事,速度還得夠快,任何一個點的人發生意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過去馳援,然後回到原地。
劉大牛把手搭在錢道長肩膀上,語重心長道:
「我們這裡能擔此重任的,只有你了,錢道長。」
「就憑你剛才召喚的那道雷,我相信你肯定能保護我們的安全。」
「這——」
錢道長再愛打腫臉沖胖子,這時候也裝不下去了,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我不行的!」
「這得讓洛溪來,剛才那個雷是她放的。她是真正的天師,我就是給她打打輔助的。」
「錢道長!」
劉大牛的臉上帶了一絲怒意,把錢道長拉到旁邊,壓低嗓音。
「我知道你肯定收了孫總不少錢,所以這麼賣她面子。」
「但現在性命相關,不是講人情的時候啊。」
「哎呀!什麼人情不人情嗎!你們到底要咋樣才相信洛溪?」
錢道長急了。
「叫我當啥陣眼,我自己都還中蠱了,半小時發作一次,到時候什麼都顧不上的。要我看,你們都出去,我得留在這裡休息!」
不管劉大牛咋說,錢道長死活不肯擔這個責任,甚至無賴似的,開始往樹上爬,找到一個好位置就躺那不動了,說要睡個午覺。
劉大牛沒辦法,錢道長不肯去,他又信不過我,場面一時間僵持不下。
我好賴話都說盡了,這些人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不肯幫我去找桑桑。
我心頭也有幾分火大。
「行,那我自己去。」
「你們繼續躲在這當縮頭烏龜吧。」
「一會找到桑桑,我會直接跟她離開蟲林,你們愛死不死,不關我事。」
說完這些話,我扭頭就走。
錢道長原本翹著二郎腿躺在樹杈上,立刻睜開眼睛,一咕嚕從樹上滑下來,屁顛顛跟在我身後。
「洛溪大師,等等我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眼看著我跟錢道長都走了,劉大牛那伙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指責一頓,這才不甘不願地跟上來。
他們不敢賭,在這破林子裡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盼來幾個人,說是什麼玄學大師,能救他們。
管它真假呢,總不能再讓人走掉。
於是,一群人按照劉大牛的安排分成五列,朝四周散開,我跟錢道長留在最後,充當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