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回酒店的車,助理小趙把裝著藥油的塑膠袋遞上來。«-(¯`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姐,你說的藥油我買來了,藥店的說這個是效果最好的。」
蘇步月接過,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神色未變。
在軍中數年,和這種類似的味道她早就聞了百八十遍了,已經習慣。
「謝謝,回去早點休息。」
「嗯姐,你也是。」兩人在走廊上分別,小趙囁嚅了半晌,開口喊她,「姐。」
蘇步月回頭,「嗯?」
「你也早點睡,明天還要拍威壓戲……注意安全。」
「好,你回房間吧。」
她沒有察覺出什麼,微微點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小趙望著她的背影,眼神複雜,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蘇步月走到房間門口,門半掩著。
她腳步還沒往前踏一步,房門就被從裡面拉開。
「回來了。」
顧行洲穿著一身浴袍,頭髮半干,顯然是已經洗完澡了。
他從蘇步月手裡接過保溫杯和袋子,沒注意看。
「今天結束得早,拍得順利嗎?」
蘇步月挪著步子往裡進,「嗯。」
拍得順利……也算是順利吧。
她和周奇正配合得很好,只是這種戲少不得要多來幾次,導演想要不同角度和方向的畫面。👍☺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她走路的異樣,顧行洲注意到。
「你腿怎麼了?」
蘇步月擺擺手,「沒事……誒!」
話音還沒落,她就被打橫抱起,顧行洲抱著她往裡走。
「我真沒事,你放我下來吧。」
今天在片場摸爬滾打,頭髮上都是灰。
「你看你這樣子像是沒事嗎?」
顧行洲眸色很沉,把她放到沙發上坐好,撩起她的褲腿。
白皙的皮膚上,青紫得一塊一塊的。
他的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今天拍打戲了?」
蘇步月乖乖坐著沒動,『嗯』了聲。
拍戲的時候全神貫注,精神緊繃著,還不覺得有多累。
現在放鬆下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才覺得渾身都沒力氣了,四肢酸軟。
顧行洲緊抿唇角,把她衣服的袖子也擼了上去。
入眼的,和腿一樣。
青一塊、紫一塊。
和周圍白皙的膚色一對比,看著很是嚇人。
蘇步月見他臉色不對,把褲腿和袖子放下來遮住。
「沒事,以前我隨軍的時候受的傷可比現在嚴重多了,這點不算什麼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她故作輕鬆地說。💀☜ 69ˢĦ𝓾ⓧ.𝓒𝕠M 🐨💚
顧行洲握住她的手,蹲在她面前,抬眸看她。
「以前是沒辦法,但是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他是真真有些後悔讓她繼續留在娛樂圈當演員了。
「顧行洲,」
蘇步月對上他的眼睛,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且就一點磕碰而已,過幾天就沒了。」
她拿過被他放在桌上的塑膠袋。
「喏,我讓小趙買了藥油,今晚塗了明天就會好了。」
顧行洲無奈,「哪有這麼快,你當是神丹妙藥麼。等到明天,你的身體肯定會比今天更加酸痛的。」
「我讓導演給你放幾天假吧。」
他作勢就要打電話。
蘇步月連忙奪過他的手機,「顧行洲,你別總替我做決定好不好?」
她神情肅然。
「我知道你以前是國師,現在是總裁,高高在上慣了。覺得所有人都要聽你的,但我我不是。」
「你不能把你想要的強加在我身上,你問過我願意嗎?明天的通告早就已經定好了的,劇組工作人員景都已經布好了,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要是我請假了,那他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損失的不止是錢,還有所有人的心力。」
她喘了口氣,放緩了語氣。
「顧行洲,我不能請假。而且一次性拍完了,這樣我才能少受點罪。」
半晌的沉默後。
顧行洲出聲,「是我想錯了,阿月。」
他聲音很沉,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懊惱。
「那你先洗澡,洗完我給你上藥。」
蘇步月聽著,心頭揪起。「那個……我剛剛語氣也不好,說得重了點,對不起。」
顧行洲抿唇,眉眼柔和。
「不,阿月你沒說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一遇到關於她的問題,他就總是失去理智、喪失判斷,變得和平時的自己不一樣了。
她剛才的話點醒了他。
他的阿月從來都是大楚國最耀眼的女子,看過京城的惹眼繁華,也看到邊關的大漠孤煙。
她有自己的堅持和理想,沒有人能改變她。
也正是這樣的她,才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羅裙之下。
「你去洗澡吧,我在外面等你。」
顧行洲給她拿了換洗的衣服,推著她去浴室。
蘇步月有些不放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你真沒事?」
「沒事,別多想,去洗吧。」
確定他確實沒有不開心的樣子,她才放心地進了浴室。
脫下衣服,看著鏡子裡實在是有些可怖的身體。
蘇步月輕吸了一口冷氣。
除了剛才顧行洲看見的手上和腳上的點點青紫,被威壓繩勒住的腰間和大腿根部,紫得都有些發黑了。
還有幾處地方破了點皮,看著紅紅的。
熱水澆上去。
蘇步月咬緊了牙根,待稍微適應了一點才放鬆了點。
半小時後,浴室門打開。
熱騰騰的水汽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蘇步月裡面穿著吊帶睡裙,外面穿著浴袍走出來。
顧行洲已經在床邊站著,手裡拿著藥油了。
「躺下吧。」
蘇步月抓著腰間的系帶,「要不我自己來吧?」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上的藥油。
顧行洲手往後一撤,避開她的動作。「不行,後面有些地方你擦不到,而且得揉開了效果才更好,你自己來不方便操作。」
「躺下吧,我來。放心,我只擦藥,不做其他的。」
蘇不也耳根一熱。
「說什麼呢……」
她又沒有那個意思。
主要是她怕他看見腰間和大腿根的傷,會更加難受。
蘇步月脫掉浴袍,在床上躺下,呈一個『大』字狀。
「來吧。」
閉著眼睛,頗有一種英勇就義的模樣。
顧行洲失笑,將藥油倒在手心,然後將手搓熱,覆蓋在她的小腿上,輕柔緩慢地揉著。
蘇步月微微蹙眉。
一點點的痛感很快和藥油所帶來的熱意合在一起。
痛苦中帶著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