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立刻起身:「我現在就去江家要聘禮,沒有聘禮還想娶我們葉家的姑娘。」
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她多疼葉明珠。
「娘,」葉雲康趕緊拉回林氏,「明天江家開始挖地基,咱們直接過去要聘禮,不給聘禮,就別想娶葉明珠。」
「她都已經被人抱了,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哪能不娶。」林氏撇嘴。
「就是因為只能娶,咱們才能要到聘禮,明天娘你站在江家的地基上要,不給聘禮就不讓他們蓋房,看他們怎麼辦。」
葉雲康滿臉都是壞笑,林氏立刻同意了。
他們倆就沒有想過,如果江泓宇不娶葉明珠,葉明珠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第二天一早,葉雲康早早地就去了葉家二房附近溜達。
葉明珠和葉雲安也早早地吃過飯,又燒了一大鍋熱水。
江家要在隔壁蓋房,雖然不管飯,水還是要管的。
江泓宇昨天天黑前拎過來了一袋綠豆,想要麻煩葉明珠下午的時候給大家燒點綠豆湯。
葉雲安今天做早飯的時候,特意多蒸了一個窩頭,就等著江泓宇來的時候塞給他。
葉明珠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怎麼做的多了?」
葉雲安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姐,姐夫今天在旁邊蓋房子,多累呀,這是給姐夫準備的。」
葉明珠沒想到對這婚事接受最良好的是葉雲安,他從昨天就開始叫姐夫了,今天居然還給江泓宇準備了吃食。
昨天看到她買回來的糧食,葉雲安的興奮勁過去後,就把糧食都藏了起來,說要省著吃,沒想到居然捨得給江泓宇。
「那你一會兒送過去吧。」葉明珠隨口說道。
「當然是你送過去。」葉雲安把窩頭塞到葉明珠手裡,「一會兒你悄悄地給姐夫,姐夫要是渴了就來家裡喝水,家裡有糖。」
葉明珠沒想到葉雲安這麼捨得,她自從醒來還沒喝過糖水。
「姐,你這是什麼表情,趁著現在人不多,你先把窩頭給姐夫送過去。」葉雲安把葉明珠推出了家門。
葉明珠手裡捏著窩頭搖頭,只能聽話地往旁邊走去。
隔壁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一群人,正在商量從哪裡開始挖土,江泓宇個子高,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她走過去,悄悄地把手裡的窩頭塞到江泓宇的手中。
「這是我小弟給你準備的。」
江泓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吃過早飯了,這個窩頭拿回去讓雲安吃吧,家裡糧食要是不夠吃了就跟我說,我再去買。」
昨天在糧店,葉明珠買的糧食並不多,江泓宇覺得葉家手裡的銀錢應該是不多,他不好意思吃葉家的東西。
「家裡還有,這是雲安給你留的。」葉明珠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那種。
葉雲安以後要跟他們一起生活,就算江泓宇說了不介意,她還是想幫他多刷刷好感度。
「明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
葉明珠沒想到林氏居然來了。
「哎呦,泓宇這房子選的挺大呀。」林氏圍著空地轉了一圈,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江泓宇先看了看葉明珠,小聲問:「你大伯娘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都沒安好心。」
葉明珠的話剛落下,林氏的聲音再度響起:「泓宇呀,你要娶我們家明珠,準備出多少聘禮?」
葉明珠知道林氏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只是沒想到她會當眾要聘禮,真是把她的面子扔到地上再踩幾腳。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當著外人的面,給男方要聘禮。
「大伯娘一沒生我,二沒養我,怎麼就好意思要我的聘禮?」葉明珠才不會給她留面子,既然她不要臉,就扔了好了。
林氏僵了一瞬,很快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說:「都說長嫂如母,二弟二弟妹不在了,我當然要替你多考慮考慮了。」
「你還小,可千萬別被人糊弄了去。」
「泓宇,明珠長得好,又會採珠,聘禮最少十兩銀子,兩匹布,一百斤糧食。」
豎著耳朵聽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林氏這是在做夢吧,整個遠山村也沒有要十兩聘禮的,居然還要兩匹布,還有糧食。
葉明珠直接氣笑了:「大伯娘想收聘禮,沒問題。」
林氏的嘴剛咧開,葉明珠就接著說:「那嫁妝肯定也是大伯娘出了,就給我二十兩的壓箱銀吧。」
一時間,整個空地上安靜極了,這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敢說。
「誰家姑娘成親要那麼多嫁妝?你以為你是大家小姐。」林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臉不忿的看著葉明珠。
「怎麼,大伯娘是只想要聘禮不想出嫁妝?」葉明珠臉上帶笑,眼中都是冷意。
「可惜天下沒那樣的美事。先不說我們早已分家,就說我替你家採珠蚌賣錢,你都能狠心地把我扔到海里,對我不管不顧,我差點丟了性命,你怎麼還好意思來充大輩。」
葉明珠準備趁著機會跟林氏徹底斷了親,沒想到被隨後趕來的葉大伯給打斷。
「這裡怎麼這麼多人,我是不是來晚了?泓宇,你要在這裡建房子就太好了,明珠爹死得早,以後有你照顧她我就放心了。」
葉大伯一臉的欣慰,又看向林氏:「我都跟你說了,明珠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你摻和多了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占便宜呢。」
林氏梗著脖子就要說話,葉大伯給了她一個威脅的眼神,她到嘴邊的話立刻變了。
「明珠是我們葉家唯一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
周圍的人看著林氏前後不一致的反的反應,有人信了,更多的人則是對葉大伯夫妻常說的疼侄子侄女的話產生了懷疑。
「明珠呀,你馬上就要成親了,這裡面事情多,你一個小姑娘也不懂,交給你大伯娘忙活就行。」葉大伯滿臉的慈愛。
葉明珠卻不想陪他演戲,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眯成了一條月牙形,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的婚事就不勞大伯操心了,我已經麻煩三嬸幫我操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