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聽不太懂你說的話,但我大概知道你是個……那詞怎麼說,哦,學神。♪🐠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瘋帽子交迭胳膊放在欄杆上,若有所思。
「小窩瓜說過你的智商很高,學習能力也很強。」
「多謝誇獎,」權珩斟酌,「不過小窩瓜到底是你們俱樂部的哪位?」
「就是尤蘭德啊,」瘋帽子把頭擱在胳膊上,聲音拖得有些懶散,藏著放鬆後的淡淡疲憊,「你也可以叫他小南瓜,反正南瓜窩瓜是一個東西。」
「他很喜歡吃窩瓜,最愛喝我們食堂大姐做的南瓜小米粥,而且他是矮人一族,留著長鬍子還不愛笑,和單機遊戲裡的窩瓜一個樣子。」
瘋帽子說著板起臉嚴肅起神態,把砸殭屍的窩瓜神態模仿了個十成十。
不過他樣貌優越,看著更像是單純在生氣。
權珩笑了聲,「你是在模仿誰?」
「尤蘭德啊,」瘋帽子聳聳肩,「他性格頑固而且喜歡沉默寡言,就像是沒有熟的窩瓜。而且他每天都是這個神情,至少見我的時候是這樣。」
「再說他們矮人都喜歡南瓜,我在新世界見過其他矮人——他們給辛德瑞拉修南瓜車,賣給仙女教母南瓜來賺錢,還負責給睡美人塗南瓜面膜,聽說包年美容服務能打九點九九折。」
「矮人族很聰明,」權珩饒有趣味地聽著,「很會賺錢。」
「是的,他們是很聰明,也很喜歡搜集金銀珠寶這種值錢的東西。」
瘋帽子道:「小窩瓜的智商比老頭兒還要高,是我們俱樂部的副指揮,比賽的戰術都是他和老頭兒一起商討的。」
副指揮。
權珩留意到這個詞。
俱樂部首發戰隊的指揮一般只有一個,因為這樣可以在賽場最大程度地避免分歧和矛盾,最多是擁有一個智囊。
瘋帽子認可副指揮的態度,基本就能投射出首席指揮的行為決策——尤蘭德是新月神父官方蓋章的副指揮位,他的權限、地位與普通的智囊不同。
權珩聽瘋帽子繼續說。
「而且我在童話半島抓三月兔的時候聽說過矮人族的事跡,」瘋帽子滑坐在二層邊沿,晃著雙腿,「他們擾亂了童話王爵的統治,還在森林裡撿到了王爵小姐灰姑娘,然後幫她趕走了後媽,賺到了一大筆錢……」
權珩:「?」
這個信息聽起來哪裡不太對。
「是不是聽著很有趣?」
瘋帽子忽然撐著下頜朝權珩嬉笑,眼裡明顯是調侃和頑劣。
「是不是和母親講給你的童話故事不一樣?」
權珩撥珠的手微滯,得體地微笑道:「或許。」
她小時候沒機會聽母親講故事,抱團的私立學校對她來說不是好地方,雖然沒被欺負也被權家退了學,後來開始自學需要的知識,更沒時間讀這些兒童故事。
權珩能知道童話是什麼模樣,還是因為後來在福利院給小孩讀繪本。
但那時候的體會,早就不可能和孩提時相同。
她看到海的女兒,想到的是小美人魚有沒有在岸上看到足夠美麗的風景。
想到的是公主無需等待王子的拯救,公主也可以成為自己的「王子」,斬殺惡龍保衛家園。
以及從各類國王偏袒和皇后欺瞞中引申出的,企業管理者與親族、下屬間種種不利現象的解決方式。
孩童的天真她忘卻了,看到的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和剝削,以及美好下血淋淋的腌臢。
「和我知道的童話故事確實不一樣。」權珩道。
「我沒聽過童話故事,但俱樂部的人都說童話半島的統治體系和現世童話不太一樣,至少和他們知道的不一樣。」
瘋帽子看著逐漸熄滅的藍火焰,眸色微深,「新世界的怪物關係非常混亂,如果你恰巧聽說過某些和怪物重迭的現實角色,記得千萬不要用現實認知去評判。」
他和權珩對視時又揚起唇,眼裡卻沒有分毫情緒,字字清晰。
「——嚴重的可是會死哦。」
「我記住了,」權珩道,「多謝。」
「不謝,」瘋帽子提醒,「你要記得我的人參娃娃。」
權珩失笑:「好。」她還不至於吞一張影碟。
「好了,」權珩看著已經被燒盡的罪畜,「我們去找加茂。」
瘋帽子雙手抓住欄杆,憑藉手臂力量站起,「嗡鳴的中心得往前面走,不算遠——聽起來雜音很重,像是在某些封閉的空間裡。」
SSS序列的玩家,就是感知敏感度也和其他玩家不同。
「低高頻的分離明顯嗎?」權珩問道。
瘋帽子側耳聽了聽,點頭:「嗯,尖聲比較明顯,低聲有些斷斷續續。」
「應該是和毒氣實驗室一樣的玻璃隔音結構,有些低頻聲音傳不出來。」
權珩回憶,「我走之前看過整個實驗室的構造圖——半封閉的大型觀察室有一個,打通了一二樓,可以在三樓透過玻璃進行觀察。」
「你只看了幾秒,」瘋帽子愣了下,「就記住了構造圖?」
「只是淺層的記憶,也就是記住了形狀,具體的內容要進行回憶。」權珩示意瘋帽子和她來,「樓梯在這邊,上去後很快就能看見觀察室。」
「……好。」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瘋帽子低喃,「居然是個過目不忘的……那為什麼我的記憶都是碎片的,就因為我是個精神病嗎?」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權珩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材質?]
[樓上這題我來,是神經細胞和膠質細胞(手動狗頭)]
[坐等,等這個賽季權珩晉升到SS,咱就能看到她的頂尖水平了——至於SSS,這個賽季肯定不行,行也是下個]
[樓上的,雖然權珩是真的牛,但我不太相信她能拿到S18的第一序列。新人太難了,尤其是全球賽里的潛規則太多]
[加一,但凡權珩不自己立業,藉助大組織的資源和頂級首發的助力,還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你們這討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權珩能不能拿下洲際賽還是個謎好嗎?全球賽沒有老人帶不好趟渾水的……第七層估計也沒有資料吧,他們連職業玩家都沒有]
[說起這個,洲際賽明天就開幕了,權珩要組四人隊嗎?職業玩家的申請通道都關了,怎麼拿到啊?用PK嗎?]
[嘶……好問題,不過咱也沒信息通道。怪物論壇和玩家論壇又不互通……這你得跟系統或者「擺渡人」買消息]
「終於找到了!」
瘋帽子的聲音愉快,他停在三樓的欄杆旁,往下看是玻璃隔離面。
和構造圖上的畫面一樣,這間實驗室打穿了一樓二樓,最上方用玻璃封頂。研究員可以站在三樓的梯台上通過玻璃俯視,進行觀測和記錄。
——就像是在研究毫無緊要的小白鼠。
「下面有個肉球。」
瘋帽子翻出護欄,踩在梯台邊沿,回頭招呼權珩:「來看看。」
權珩走到護欄旁,看著台下不斷蠕動的肉球,稍稍蹙了眉心——
它血淋淋的,像是剝去皮的大腦,體型占據了半個地下實驗室。
嶙峋的表皮上凸出更多「人頭」般的腫塊,一層薄薄的肉膜罩在腫塊上,猙獰的人臉時不時撐起肉膜,痛苦瘋狂的表情分毫畢現。
「好扭曲的靈魂。」
瘋帽子撥了下撲克牌,從Joker血色眸中窺看另一幅畫面:堆積糾纏的靈魂擠壓在一起,鼓囊囊地塞滿了整團蠕動的球體,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每個靈魂都在掙扎,神態因窒息而扭曲,七竅流血面目可怖,研究服被磨研撕爛。
寸地成煉獄,死不可超生。
「血皇帝的手筆嗎?祂的能力似乎和靈魂有關係,可以在靈魂層面打上烙印,甚至改變記憶、認知,關於祂的幾場戰役我都看過,手法非常殘忍,剛壯大的金烏在失去領袖後沒幾次就被祂打散了,不過後來……」
瘋帽子頓了下,忽然醒悟地眨眨眼,不滿道:
「嘿,女士,這是我們俱樂部的機密,並非我獨有,也不是我探索的消息——雖然頻道會自動屏蔽,但告知機密會讓我有不道德不紳士的嫌疑。」
他說得很認真,應該是完全忘記了允許權珩套話的事。
況且信息這些本就相互牽扯,未知者想分清哪些是個人所有,哪些是團體所有,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我認錯,」權珩俯視台下的加茂,聞言只笑了下,「或許我可以彌補,有什麼建議嗎?」
瘋帽子晃悠悠地坐在欄杆上,不滿的情緒很快散去了,只撐著下頜思量了幾秒,悄悄道:「你就說你自己探索到的,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是泄密者,這樣就OK了。」
屏幕外同步讀完唇語的新月神父:「……」
他知道瘋帽子喜歡熱鬧,也喜歡和人聊天,實力和性格也導致瘋帽子不在意暴露任何信息和弱點。
但瘋帽子平時過的都是Ekhi的solo本,就算碰巧開了多人本,搭檔玩家大多也會防備他——畢竟能進入Ekhi的玩家都是頂玩,或者各俱樂部頂玩帶來歷練的核心首發,沒人會去招惹他,也基本不需要助力。
在晝夜邊域時瘋帽子喜歡待在十字錨的頂部睡覺,或者像貓抓老鼠一樣招惹俱樂部里的其他首發,對外界的交流幾乎為零。所以俱樂部里的訊息都不會特意避開他。
新月神父無聲一嘆:這些消息對於聯賽新手的助力大,要是今年S18……
「喵……」
禁忌女王膝上懶洋洋小憩的倪克斯忽然睜開眼睛,雙眸璀璨如金,不知怎麼突然伸長爪子,一下打翻了桌子上的棋罐。
「嘩——嘣嘣……」黑棋成斜角傾瀉迸濺,有的甚至彈落到地上被摔碎。
黑子呈壓倒式地傾灑在棋盤,完全覆蓋了剛剛的棋局,白子的優勢被強行崩盤,造成了一次出乎意料的「收官」。
「真是奇怪,倪克斯從來不會這麼調皮。」
禁忌低笑了聲,輕蹭過驕縱貓咪的下頜。
「或許是萬物有靈,尤其是通靈的黑貓……大概是有什麼如意算盤讓它聽不下去了吧。」
「不過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這些信息本就保不住,」禁忌聲音很淡,「神父應該在暗示瘋帽子前就想到,現在可別動了什麼歪心思。」
新月神父看著亂盤的圍棋,聽完這話便明了禁忌的意思——
這是警告他不要用什麼歪門邪道消除權珩的記憶:這種功能的特殊物品很難得到,但S17的「第一序列」獎勵里確實有這麼個物品。
第一序列的獎勵物品大部分是保密的,荊棘帝國的消息確實靈通。
「我明白陛下的意思,」新月神父和聲道,「您請放心。」
「權珩能套到消息是她的本事,我不會在賽場之外對競爭對手用計——這不僅僅是對賽場的不尊重,更是對隊員和對手的不尊重。」
禁忌女王看了眼新月神父,冰冷的淡漠散了些,最終輕「嗯」了聲。
倪克斯收回視線,轉過身子又變得懶散,晃著尾巴尖玩。
「這點很容易,」權珩的聲音響起,「不過我可以再補一份賠禮。」
禁忌抬頭,看向螢屏——
瘋帽子疑惑:「什麼?」
權珩笑了下:「教你烤腦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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