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取而代之
人人都叫囂著以後不會再去買張屠子的豬肉，要讓他的生意做不下去。
屠夫這個活兒其實並不難，先前因為張屠子是祖傳的屠戶，這鎮子攏共又只有這麼屁大點的地方。
這年頭，一年買肉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要出來跟他搶飯碗。
但現在不同了，張屠子犯了眾怒。今天又是個集，附近好幾個村子的人過來趕集了，這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這一傳開不說全部的人吧，相信至少有六成以上的人都不會再去買張屠子的肉了。
想要取代他，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有眼力見兒的，這時候已經蠢蠢欲動了。
但敢想不如敢做，就在大家還在蠢蠢欲動的時候，一個青年後生走了出來。
他皮膚黝黑，雖然沒有付靖博那樣高大威猛，卻也結實的很。
「這位小娘子，你是來賣野豬的是吧。」他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衝著秦綿綿問道。
秦綿綿點了點頭：「對，賣野豬。」
說著又看了眼付靖博：「夫君，你放了他吧。他要是再敢搶咱家野豬，你就揍他。」
付靖博：
八尺的漢子，耳根竟然紅了。
「嗯。」他悶悶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張屠子。
秦綿綿眉頭挑了下，這已經不是付靖博第一次回應她了。
可是為什麼付陳氏他們跟他說話他就像聽不見一樣，從來都不回應呢。
還不等她多想，一開始走出來的那個年輕後生又開口了。
「我看你們也是真想賣野豬，可是你們這樣賣不行啊。哪有人賣豬肉像你們這樣，一整頭豬丟在地上的。」
他話剛說完，地上的野豬似乎在表示不滿，哼哼的往上撅了兩下。
付靖博見狀一腳踹過去，剛有要醒來徵兆的野豬被它踹中了頭，又撅了過去。
秦綿綿：？？？
這人為什麼反應又這麼快，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書生文才見狀唰的一聲合起摺扇，雙手抱拳：「好漢神力，怪不得能制住張屠子這樣的惡人。」
張屠子：「我**你個**，你他媽在這兒說什麼屁話呢，給老子滾滾滾滾滾。」
「文才，你個死娘娘腔，你再掰扯我當家的試試。」張胡氏也不幹了
文才渾不在意的聳聳肩，甩著摺扇就走了。
「哎呀，有的惡人得了報應我就滿意了。誰要想做屠夫買賣的趕緊啊，明天趕早第一個來給你捧場。」
一邊說，一邊還高高舉起摺扇揮了揮，似乎在鼓勵有想法的人。
看到這兒，秦綿綿就是再蠢也明白了，這書生擺明了就是跟張屠子有仇，故意來找他茬的。
不過，這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現在只想快點把野豬賣掉，沒了張屠子阻攔，現在大家又都知道這兒有頭野豬，相信肉賣起來應該會很快。
只是，這野豬是一整頭的，如果沒有屠夫幫忙，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這位小娘子，我家就在附近。我早年也跟外地的功夫學了些殺豬的手藝，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就幫你把這豬宰了。」後生開口，直接解決了難住秦綿綿的難題。
「你」秦綿綿警惕的看著他，準備問些什麼。
「小娘子放心，我可不是那黑心的人。這樣，咱們待會兒就稱一下你這頭豬有多重，我幫你殺幫你賣，每斤收你一文錢的工錢，不算過分吧。」後生提出條件。
這時，那邊的張屠子嗤笑了一聲。
「切，說的這麼好，我還以為你要白幫忙呢，感情還是要收錢啊。」
他妻子張胡氏也附和：「就是，說來說去大家還不都是想掙錢。」
後生擺了擺手，一臉坦然。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掙的這個叫工錢，不是黑心錢。
這豬拿到我家去殺，我家要出柴火出水，我還要出力，掙這一文錢一點都不過分。」他自顧自的說。
秦綿綿聽了以後深覺得有道理：「好，那就這麼辦。」
「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爽快人說話，那這就走吧。來，有想買野豬肉的都跟我來，這肉很快就出來了。」
說著他就走上前去，準備和付靖博一起抬著野豬去他家。
他之所以這麼殷勤，可不是純粹為了掙秦綿綿那點工錢。
他要的，就是大家知道他也會殺豬，他是可以取代張屠子來做鎮上賣肉屠戶的。
可他還沒碰到野豬呢，一隻大手就砰的打了他一下。
抬頭一看，付靖博正一臉不善的瞪著兩個大眼睛看他。
想當屠戶的後生：
「算了，還是讓我家夫君自己扛吧，別人他信不過。」秦綿綿頓了下，趕忙打圓場。
「也好。」後生笑了下，往後退了幾步。
「那你們跟我來，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他又說。
付靖博看向秦綿綿，似乎在等什麼。
大大的眼睛裡透著清澈的愚蠢，看起來既單純又好騙。
「我們跟上他。」秦綿綿錯開他的眸子，摸了下鼻子道。
天，她可不能再看付靖博的眼睛了，每對視一眼就生出想要騙財騙色的感覺。
明明他皮膚黝黑，鬍子拉碴，明明他只是五官生的比較好看而已。
阿彌陀佛，她有罪，她不該胡思亂想的。
在跟著那後生去他家的途中，秦綿綿簡單問了幾句。
這後生姓馬，人稱馬老五，家裡有祖傳的打鐵手藝。
可惜，他家老爹生了五個兒子，人人都爭著想要當這個打鐵匠。
前面四個哥哥已經爭的頭破血流，他年紀小爭又爭不過，只能另尋出路。
剛好今天看到張屠子幹的事兒，自己又曾經跟同是屠戶的姑父住過，給他打下手學了些本事，就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當這個屠戶。
「你確定嗎，我看那張屠子不是善茬。你要是搶了他的生意，他報復你怎麼辦。」
馬老五嗤笑了一下：「我怕他。」
「怎麼說？」秦綿綿來了興趣。
「我說了，我家有五兄弟。不管我們怎麼打，我們都是兄弟。他要是敢報復，就看我老爹和哥哥們揍不揍他就完了。」
秦綿綿：
還得是家裡人多啊，真豪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