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負債纍纍
好好好，人家抓藥就笑臉相迎，到了她這兒就甩臉子是吧。
秦綿綿挑了挑眉，看向那斯文小哥嗤了一聲。
「你冷笑什麼。」小哥不幹了，擱下手裡磨著的藥碾子就惡狠狠看過來。
秦綿綿微微感慨，她有罪，她進門的時候居然覺得這小哥挺斯文。
什麼啊，挺清秀一小哥，這會兒看起來還沒鬍子拉碴的付靖博順眼呢。
「我冷笑怎麼了，你這藥房裡不許人冷笑？」她挑挑眉，嗤道。
小哥本打算好好理論一下，但見到大夫瞪過來的眼神，生生把話噎了回去。
「欠錢不還，還舔著臉上門來看傷，還挺有理。」他嗤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拿起藥碾子又繼續磨藥。
「欠錢不還？」秦綿綿頓了下，這才想起來出門時付天的吩咐。
「孫大夫？」她挑了下眉，看向那位大夫問道。
大夫笑了下，沒說話。秦綿綿也頓時回過神來，是了，這鎮上就這一家藥鋪，這位應該就是孫大夫了。
「久仰，先前是我們失禮了。」秦綿綿端正了下站姿，微微衝著大夫行禮道。
「不失禮不失禮，是我這徒兒造次了。你家也是不容易，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孫大夫擺擺手，自顧自的走到櫃檯上拿出帳本。
翻開帳本，上面記錄的正是他這些年看病賒的帳。
「孫大夫醫者仁心，竟讓這麼多人賒帳。」秦綿綿都驚呆了。
怪不得付天說老孫人不錯呢，瞧那帳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欠帳的人只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想到後世一進醫院就得先交錢的做法，秦綿綿不禁對孫大夫又多了幾分欽佩。
「哎，我也是沒辦法啊。這年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有的病若是不給看他們就要丟了性命，他們又沒錢，只能先欠著。」孫大夫苦笑著搖頭，手上的帳本已經翻到了付家那一頁。
秦綿綿嘴角抽了抽，這前面的帳她也掃了幾眼，都是各自為一格，或馬上還的，或還不上的。
但都是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共用一頁，誰也沒像付家這樣單獨有一頁。
可見，付家欠的診費藥費有多少了。
「哼，我師父問藥行拿這些藥回來也是要本錢的。都像你們這樣欠著不還，不出一年我們藥鋪就得黃。」眼看著孫大夫拿起筆又準備給付家添上一筆，碾藥的小哥忍不住嗤了一句。
秦綿綿看了眼身邊的付靖博，對方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到小哥的挖苦。
好吧，她承認之前懷疑付靖博是不是裝傻的念頭實在是太傻了。
「孫大夫，我們家一共欠了多少診費藥錢？」她深吸了口氣，扯出一個還算謙卑的笑容問道。
付家真是負債纍纍啊，怪不得日子過的那樣清苦。
「你們家啊，這個錢欠的著實有點多。」孫大夫苦笑了下。
「又沒錢還，還非要問。怎麼，問了你就能還上嗎，有本事你把這次的藥費先付了啊。」小哥還在旁邊嗆聲。
「小六子。」孫大夫眉頭一皺，擱下筆看向那小哥。
「師父。」剛才還尖酸刻薄挖苦秦綿綿的小哥立時住嘴，低下頭去。
孫大夫看著他，眼中帶著濃濃的不滿：「我同你說了，行醫者最忌諱脾氣暴躁。你看看你，哪還有一點醫者該有的沉穩樣。
你如此暴躁，若此時有人讓你診脈讓你觀察面色，你能看的出來？」
小哥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醫者首先就是要修身養性，動不動就尖酸刻薄的指責人家，你到底是來學醫的還是菜市場的婆子來鬧事的。」
孫大夫明顯是生氣了，臉上都帶著微薄怒氣。
「自付家人進門你開始你就陰陽怪氣的，知道我為何一直沒說話嗎，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刻薄。」
他說這話時候語氣十分嚴厲，跟之前同秦綿綿他們說話時簡直判若兩人。
小哥被他一通訓，頭深深的埋在胸前再不敢說一句了。
「好了，本來也是我們欠著錢。」秦綿綿看孫大夫還想再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敢問大夫，今天的診費是多少，如果不多的話我就先不記帳了。」
她也不準備一直住在付家，付家本來就欠了挺多錢，她再添一筆那無異於雪上加霜。
「今天的錢倒是不多，你這藥粉都是最普通的，連診費帶藥費一共五十文。」孫大夫收起怒氣，又恢復成原本那輕言細語的溫和樣。
「五十文。」秦綿綿念了下，心裡盤算著自己手上的錢。
小哥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滿是鄙夷。
「好，那就先不記帳。不好意思啊孫大夫，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暫時不能把以前欠的債還上。」她小心翼翼拿出自己錢袋，從裡面數了五十個銅板放在櫃檯上。
孫大夫：
小六子一臉愕然的不敢置信：？？？
「其實不用急的，你們先置辦該置辦的東西。」孫大夫並沒有去拿那銅板，而是苦笑一聲說道。
「這是該給的，大夫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秦綿綿答的輕鬆。
「再勞煩大夫給拿一點治腳扭傷的藥，我妹妹腳踝扭了下，這會兒有點腫。」她又道。
大夫沒說話，從後面的藥櫃裡拿了一個不大的瓷瓶出來
「這個拿回去擦上多揉揉，早晚各兩次。」
這藥酒又花了秦綿綿二十文，她也利落的給了。
「那今天謝謝大夫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又笑了笑，拉著還提著袋子的付靖博就打算離開。
還沒走兩步呢，孫大夫就喊了一聲。
「你們那袋子裡裝的，是活物？」他頗有些好奇的看著那袋子。
「這袋子裡，就是我說的看到的那兩條蛇啊。」秦綿綿回頭，笑盈盈的答。
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孫大夫，你知道這哪兒有收蛇的嗎？送到客棧去行不行，他們應該會賣蛇肉做的菜吧。」
她對這裡的環境還不是太了解，付靖博又是個不太聰明的，他不想說話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要做什麼事只能靠打聽。
剛才被小六子嗆了幾句，她差點就把這茬忘了，幸好孫大夫叫住了他們。
「你們把蛇抓住了？小姑娘，你挺厲害啊。」孫大夫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有些驚喜的道。
他這一夸，秦綿綿反而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抓的，是他抓的。我怕蛇，碰都不敢碰呢。」
「靖博抓的？」孫大夫看起來更驚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