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
「你...自己小心。」
墨山的兒子叫墨小石。
在墨家眾多弟子中天賦只能算一般。
看著已經決心和南京共存亡的老弟，他的眼眶早已紅透。
但墨山下的是死命令。
若是不聽話，十三叔就會挨個把他們弄暈丟到船上。
「行了，滾蛋吧。」
「反正在你們看來老夫也不過是個老頑固。」
「但你們記住。」
「墨家傳承至今只剩下你們。」
「入世後，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他人。」
「若是遇見不帶懂的，可去武當山找逍遙道人。」
「他是道家的領袖，可為你們指引一二。」
墨山背對了過去，揮揮袖子乾脆的說道。
大爭之世，出來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老夫已經是老頭一個，管不住你們。
只能是自求多福吧。
「爹！」
「保重！」
墨小石捏著拳，最終跪地狠狠磕了三個。
這才轉身帶著其餘人離去。
等到他們走遠黃錦才皺眉問道。
「你還和道家的人有關聯？」
「隱世...」
「不要臉。」
墨山聽見後白眼一翻。
「老子是隱世不是入土！」
「再說了，我墨家和誰關係好關你屁事。」
「怎麼？怕我墨家弟子聯手道家滅了儒家傳承？」
「要真是這樣，那也是你們活該！」
「一幫子廢物屁用沒有，如今大明這麼亂都是你們搞出來的！」
嘶...
墨山這話當即讓黃錦的拳頭硬了！
他娘的！
老子不就問問，踩你尾巴了這麼能噴？
「夠了，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
「少說兩句吧。」
後面的溫體仁見狀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門。
看來這生死之際也不能緩和這兩家的關係...
估計以後的朝堂會很有趣。
「哼，老夫去別處轉轉。」
「就算死，也得離你們這些狗屁俠士遠點。」
「晦氣！」
黃錦深吸了兩口氣，最終一揮袖朝著另一頭的城牆走去。
眼不見心不煩！
就算要死！
老子也不能和你們死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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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距離墨小石他們離去又過了一日。
失去了鄭芝龍和許心素，城防壓力算是徹底落在了這些新兵身上。
城牆屢次被突破又再度被搶回來。
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
血氣瀰漫整個天空！
城門外，看著再一次被打下來的自家人馬。
朱華奎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摔杯子了...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啊！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對方的防禦強度較比之前下降了三分之一還多。
如此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
但每次都差一點，硬是拿不下來。
氣的朱華奎血壓狂飆。
「媽的！」
「再集結隊伍，給我壓上去！」
「老子今天還非得進這南京睡覺！」
「所有人，包括後備役！給老子殺上去！」
瘋了！
都瘋了...
朱華奎現在也已經完全不在乎損失。
就像是賭徒一般將手中所有的籌碼押了上來。
必須拿下南京！
沒有退路可言！
很快，營地內無數士兵再度發起了進攻。
而此時的南京城上，也已經到處都是屍體和哀嚎的士兵。
如此血腥的攻防戰對於新兵來說和地獄無異。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選擇後退！
因為後方是南京城！
是他們的家！
而且陛下好不容易才給了大家一個美好的希望。
絕不能讓這些叛軍得手！
「所有人！」
「準備迎敵。」
墨山看著再度襲來的楚王軍隊，心中不由得有些絕望。
真有些防不住了。
就這時間，楚王又搞來了七台雲樓。
沒有了火炮這雲樓的威脅可謂是瞬間拉滿。
而且就在剛剛，他又看見三台雲樓正在從遠處緩緩推動過來。
但不管如何，城一定要守！
哪怕死！
也得守住！
不多時，雙方再一次在城牆上戰成了一團。
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但很快就有新的士兵補充進去。
廝殺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南京城上，已經有七八個城垛被攻破。
源源不斷的叛軍正在從這些缺口湧入城牆！
顯然，南京城已經到了極限!
「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天命！」
「南京城若是再多一萬人，我怕是真打不上去。」
「可惜啊，你們到底是棋差一招！」
眼看著這次終於要將南京城給攻打下來。
朱華奎叉著腰，猖狂的大笑起來。
拿下南京，他就是正統！
他就是大明新的皇帝！
而就在這時。
北方。
一陣陣嘹亮的號角聲陡然響起！
聲音之大讓戰場上所有人都忍不住轉頭看去。
朱華奎同樣也轉過了腦袋。
誰啊！
這麼能吹？
吵到老子了知道不？！
然而隨著他目光看了過去。
整個人卻像是見了鬼一般突然抖動了起來！
遠處的山頭。
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了大量白甲士兵。
連綿不絕的甲冑在夕陽下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高舉的大旗上，一頭張牙舞爪的白虎仿佛要從旗面中躍出一般！
而最讓人感到窒息的是。
哪怕距離還有點遠，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裡那壓抑至極的氣氛！
就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充滿了毀滅和暴虐！
「這是...」
「白杆軍！」
「是小將軍！」
「小將軍來了！」
城牆上，那一千名留守在南京城的白杆軍士兵第一個認出了這支軍隊的來歷！
一樣的甲冑！
飄揚的白虎旗！
無不顯示著他們的身份！
「四象軍團！」
「白杆軍！」
朱華奎黑著臉，幾乎是咬牙吐出了這幾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白杆軍會在這？
他們不是在遼東嗎？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白杆軍左側，滾滾濃煙伴隨著無數馬蹄的聲音驟然響起！
連帶著地面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只見一群黑甲重騎兵正裹挾著煙塵急速而來。
和白杆軍不同。
他們的旗幟如血一般鮮紅，上面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朱雀！
「這是...」
「四象軍團...」
「關寧鐵騎！」
朱華奎瞪著眼整個人差點沒坐在地上。
關寧鐵騎...
大明軍中最恐怖的重騎兵！
那可是能夠正面硬剛韃子主力的存在！
他們不是在遼東嗎？
怎麼也來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