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怪
再次來到大乾，道觀外已經是黃昏時分，西落的太陽燒了半邊天空。
姜聞從穿越的晃動中回過神，道觀外卻是無比的沸騰。人聲喧天，好似幾百張嘴互相吵鬧著。
「這是出了什麼事？」姜聞不解的走到門口，拉開大門就看到布衣百姓都坐在道觀前。
見道觀的大門打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皆看向姜聞，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歡喜的神色。
「仙長！您終于歸來了！」
「還請仙長救救我等！」
「仙長啊！請你大發慈悲，救救長平村吧。」
呼聲此起彼伏，所有人跪倒在地上向姜聞行著大禮，雖沒婦人，但可見白髮老翁以及總角幼童，但每個人的神色都充滿了乞求。
「發生了何事？」姜聞茫然，他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回去了半個月，怎麼就突然出現這般狀況？幾百個人跑到他的道觀前，哭聲哀求他救命？誰能告訴他，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多謝仙長。」老村長感恩道。
「村中暫不得住，便讓婦人回娘家了。」村長苦笑道。「總不能隨我們吃風受雨。」
「聽聞靜虛觀仙長大名，老夫便帶著村民前來拜見，懇請仙長出手解救。」
「那些東西切不可私自觸碰，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看到村民對電燈感興趣，姜聞連忙告誡村長，讓他叮囑村民不要碰帶電的玩意。
這般情況太過嚇人，村中居民便紛紛搬離。後來請了道士和尚，也如他們這般瘋癲。
當他的意識翻開《黃庭經》的第一頁，無數金字猶如流水般融入意思之中。
當真是紫氣東來，橫絕三萬里。
「老夫長平村村長，懇求仙長救救我們長平村。」老翁哽咽著行禮道。
「且安心，明日我便與你們去看看。」姜聞遲疑片刻後，便拍了拍老者的手安撫道。他看向外面席地休息的村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村民們沒辦法，只能紛紛離開村子尋親戚暫住。我也向縣城衙門報官，那官差說此事不歸他們管，需等上數月待上面遣仙師來驅鬼，可我們哪能等的了這麼久。」
「你們村中的婦人呢？」姜聞好奇的問道。
「驅鬼除妖之事等明日再詳說，想必村民們也是累了。」姜聞笑道。
這長平村距離靜虛山頗遠，乘車需行兩日才能至，村中也是一月前才怪事頻出。
「這倒也是。」姜聞深以為然。
若是來道觀他還能試試藉助神像鎮壓，但這遠在兩日路程之外，都超出了他可以看到的距離。
「不對啊。」姜聞心感疑惑。按照他之前的計算。在原來世界呆上十五天，這裡也不過是過了兩三天而已。怎麼忽然就多了兩天。
每家每戶派有人夜值，但夜值之人卻是瘋了好幾個。每個嘴中都念著「來了，來了！她們回來了！」
「仙長有所不知，長平村鬧鬼怪了！」老村長頓足咳嗽道。「村中小孩連大人，死了十來個！都是被吸乾了血，暴屍而亡！現在長平村上下百戶村民，都惶惶不可終日啊。」
老村長聞言，臉上露出苦笑。他長嘆一聲，攤手朝著姜聞道：「豈能沒請，銀子都花了不少。可那些道人和尚只是在村中住了一夜，便皆瘋癲而去。」
「已經等了幾天？」姜聞聽到這話有些驚異。
姜聞感覺到自己渾身輕飄飄，閉目而混沌的視野中閃爍著無數星光。
將村民引入道觀中，讓他們在三清殿中暫住。道觀的三清殿還算大，住個百十來人還是沒問題。村民們也是看的新奇，在道觀內左顧右盼，對各種電燈顯示屏發出驚嘆聲。
玄妙之法匯入他的泥丸宮，湧進他的絳宮，最後沉澱在氣海。那些他曾似懂非懂的言語，在這一刻都瞭然。
「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或許還很麻煩。也不知道我那黃庭經是否推演完成。」想到推演的黃庭經，姜聞進入意識查看。
姜聞獨坐於房間裡想著老村長說的事情，對於這麼詭異的鬼怪，他心裡也沒啥底氣。
「老人家起來罷，可與貧道說說出了什麼事。」姜聞扶起老人，禪去他身上灰塵問道。
起初只是發現了小孩溺死在水中，以為是意外就沒太在意。後來接二兩三死了不少人，皆是渾身赤裸面色無血。大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開始警惕起來。
莫非是我激活的神像後，會導致兩邊的時間差發生變化？姜聞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能等到下次回去時再看看情況，對比一下時間差。
「事情便是如此，還請仙長救救我等。」老村長哀求道。
「已有五天。」老村長數著道。
「老君閒居作七言，解說身形及諸神，上有黃庭下關元，前有幽闕後命門，呼吸廬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審能修之可長存，黃庭中人衣朱衣……」
似乎是見仙長不解，跪在最前方的白髮老翁拄著拐杖站起身，朝身後所有人擺擺手，頓時就無人該再說話。
而盤坐一宿的姜聞睜開雙眼，目中猶如電光閃過。六氣呼吸間吞吐，似有雲霧化作白鶴散去。
村長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些事。隨後姜聞又安排村民幫忙煮粥做飯，給村民們送上晚餐。幫忙的村民看到白花花的大米，各個眼中都充滿了震撼，干起活來也格外的賣力。
等到用完餐後，姜聞便與村長夜談。從村長那裡他了解到了關於長平村的情況。
「原來如此。」姜聞聽著村長的話點點頭，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眾多村民，又見天色已晚，就決定讓村民們到觀中暫住一宿。
「仙長有所不知，我等已經在外面等候了數日。」村長聽到姜聞話，老臉皺起。「不過若能驅除村中鬼怪，便是再等上些日子也無妨。」
推演顯示已完成，姜聞確認接收那本推演完成的古典。
時如駿馬，光陰似箭。待到天地間第一聲雞鳴響起，遠處一抹旭日丹紅徐徐而生。
他的神魂脫離肉體，意識接觸天地。在這一刻天和地似乎與他同在，無盡的清爽匯進那薄弱的身體之中。
「鬧鬼怪？」姜聞皺起眉，心中有些詫異。若說有鬼他是信的，但這鬼真能殺了這麼多人？
那李家三公子化作水鬼存世，卻也拿自己仇人蘇某沒啥辦法，這長平村鬼怪就能吸人血了？
按住心中疑惑，姜聞看向長平村村長再問道：「可有請驅鬼的道士僧人？」
兩人再閒談一會兒，老村長便告辭休息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此為修道。」
姜聞大笑，隨後起身下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