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岑掐著煙，低頭一笑，「怎麼著？煙都不叫我抽完？成，我現在走。【Google搜索】」
他作勢起身，可把陳雅蓉嚇住了。
「站住！」
周東岑本就沒想走，一雙耳朵時時刻刻聽著背後的動靜。
聽到陳雅蓉繃不住了，周東岑心裡有底，回過頭換上了一張冷臉。
「怎麼了？」
陳雅蓉這段時間一直被他哄著，哪裡見過他這幅樣子，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讓你走你就走啊！」
周東岑挑眉，「不然呢？死皮賴臉賴著不走嗎？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召之即來的小情兒唄。」
雖然陳雅蓉沒回答，但她的表情說明她就是這麼想的。
周東岑表情變得嚴肅，「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我來的第一天就說過，我已經告別了過去的人生。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也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意願。」
他的眼中噙著受傷，「但你，似乎把這理解成了交易，對麼？」
「我」
陳雅蓉一顆心酸酸漲漲，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喜的是，周東岑對她居然是真心的，擔憂的是，她是無法跟周東岑真正在一起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雅蓉在聽完這些話後，態度軟了下來，伸手去拉他。
「這些話，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周東岑躲開了她的手，「因為說了，我就不能留在你身邊了。」
陳雅蓉急了，「為什麼？」
「我這樣的人，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怎麼配談感情。今天既然太太你想趕我走，那我就正式跟你告辭了。」
說罷，周東岑轉身就走。
這次他走的極其堅決，陳雅蓉拉了兩回都沒拉住，都要哭了。
她死死抱住他，「不行，你不能走。」
周東岑瞧著陳雅蓉害怕的模樣，拉扯了一通，才裝模作樣的坐下。
「太太，你別這樣，我會出去努力工作，等到我能站住腳了，那時候我再回來找你，我不希望自己永遠都依附你。」
陳雅蓉根本不捨得周東岑，如今季如海忽視她，季晨又只顧著自己，只有在周東岑這，她才能感受到快樂跟重視。
她急切道，「你不用努力，我什麼都有，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留下來。」
聞言，周東岑勾起唇角。
嘖，又一條魚上鉤了。
-
翌日
蘇曼早早的起來給季予川整理儀容儀表。
今天那些個高層都會來探望季予川，所以蘇曼特意給他換上了一身西裝，又給他紮上了領帶。
「予川，等下他們來了你不用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害怕？
季予川心中冷笑，他倒是不怕那些高層，只要她不給他帶綠帽子他就謝天謝地了。
忽的察覺到旁邊一道不容忽視的注視。
是許冰。
許冰自打蘇曼給他換衣服開始，就一直盯著他。
那種目光，作為男人他心知肚明。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曼姐，季氏的人來了。」
「嗯，陳印留在這，許冰小溫你們出去避避嫌。」
好歹也是季予川公司的人，要是被他們瞧見許冰這張臉，肯定會腦補出一堆情節。
金曼的名聲是沒有下降空間了，但季予川還是要臉的。
小溫痛快應了，許冰沒說話，自顧自走了。
蘇曼習慣了許冰的冷臉，也沒去理會。
然而，當蘇曼回過頭來，陳印正一臉受傷的看著他。
陳印幽怨，「為什麼我留在這就沒事兒，我長得就這麼讓人放心嗎。」
蘇曼隨口安慰，「你長得正派。」
陳印不信
這次來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他們每個人都帶了花。
等到他們輪流鮮花後，整個病床已經被鮮花圍起來了。
因為是看望病人，花的顏色都是一些低飽和度的。
再加上季予川那被蘇曼擺成雙手疊放腹部的造型，怎麼看怎麼安詳。
季如海站在床邊痛心疾首，「謝謝諸位來看予川，予川若有知，一定會感謝你們的。」
蘇曼：更像了！
季如海洋洋灑灑說了半天，無非是他多麼痛心季予川遭遇這樣的事情，他身為父親有多麼多麼不願意看到季予川變成這樣。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予川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氏。他還有意識的時候，就對我說，讓我一定把季氏撐起來。」
季如海嘆息一聲，「如果不是予川這話，我一把年紀，真的不願意再操勞。」
幾個支持季如海的人都跟著附和，「季總您別難過，注意身體，我們季氏上下可都指望您呢。」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演的認真，落在蘇曼眼裡卻是假的不能再假。
季予川車禍受傷嚴重，下了手術台就成植物人了。
什麼時候把季氏託付給季如海了？
夢裡麼？
等到季如海演夠了，他接過季晨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不存在的眼淚。
「讓大家看笑話了，希望大家能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心。」
季晨適時道，「爸，您傷心了這些日子，也要注意身體啊，大哥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季如海點頭，緩了緩道，「那就請各位移步外廳，我準備了一點薄酒招待大家。」
「……」
在眾人都往外走時，季晨悄悄挪到最後面，回頭對著蘇曼比了個口型。
藥。
蘇曼眨眨眼，表示她明白。
待屋內重新恢復安靜，蘇曼看著床上的季予川，眼神興奮，「來啦來啦，好戲就要上場了。」
-
前廳
季如海跟季晨招待著客人。
說是招待，無非是各自拉攏人脈。
季如海跟個old版的交際花似的，舉著個酒杯四處晃悠。
而季晨則是心不在焉，一直在瞄著手錶。
他跟蘇曼約定好的時間是下午一點二十分，現在已經是一點二十一分了，她怎麼還沒過來。
正琢磨著，蘇曼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予川他他」
季晨跟蘇曼交換了個眼神，心裡瞬間踏實。
他一臉震驚，「大哥怎麼了！」
蘇曼微微一笑，「予川他恢復意識了。」
「什麼！」
季晨呆住，這次他的震驚可比剛剛真情實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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