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許願來的時候,南絮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小絮?」
南絮被突然的身體接觸嚇了一跳,慌張的看著一臉來人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許願看著她憔悴的小臉,蒼白沒有血色,心疼壞了,「怎麼了?小絮。」
「我的錢不見了!嗚嗚嗚…我的錢!」南絮抱著許願放聲大哭起來,淚水奪眶而出,根本止不住。
「小絮別傷心,乖,我掙的錢給你花,別傷心別難過,我們報警吧。」
南絮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整個人蜷縮著,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貓。
許願拎著一袋食物去了廚房,餐具樣樣齊全,簡單的給南絮炒了兩個菜,煮了稀飯才把她給喊起來。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許願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一定是沒有按時吃飯。
「好吃!願願你真好!」
「好吃就多吃點,細嚼慢咽。」
許願看著她臉色有些不太好,也沒有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願意說的不去提,不然又要勾起她傷心的回憶了。
許願走的時候,看著南絮揚著笑意的臉,還是很放心不下她,「我明天晚上過來!你記得按時吃飯。」
「知道啦!天黑了不安全,你快回去吧!到家記得發消息!」
送走許願,南絮就像是失去了支柱一樣癱坐在沙發上,行路難啊,她以後要怎麼辦啊,眼前最重要的是找一份工作活下去。
去外面找工作很容易就被哥哥發現了,那她只能在遊戲群里抱緊那些遊戲大佬了,雖然她不是很厲害。
南絮捧著平板看了一晚上的解說視頻,追著大佬後面問了一大串的問題,遊戲主播和遊戲解說員都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容易。
算了,她還是畫一些插畫掙錢吧。
雖然她畫的漫畫沒什麼人看,但她的插畫還是有人要的。
找到方向以後,南絮開始窩在家裡不出去了,吃的飯菜都是許願送過來的。
而另一邊的南霄雲已經找人找瘋了,就差把幽都翻一個面來瞧瞧了。
他明明留了一張卡沒有凍結,但一個星期都不見她有任何消費,而且除了銀行內的監控視頻,大街上就沒有監控再拍到過她。
他知道她取了很多現金,但使用現金的那些人群里根本就沒有她,他找不到線索,她的痕跡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掘地三尺也給把她找回來。」
而此時此刻的南絮正在吃外賣,用的手機卡是許願男朋友的,網上消費流水也是許願男朋友的。
而許願隔兩天就提著大包小包的來找南絮,外人眼裡這不就是一對住在一起的小情侶嘛。
就算是坐吃山空,南絮的那些錢也夠她坐上好一會吶。
「凌總。南小姐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出門,南家那邊也是派了很多人在暗中找她。」
凌斯堰手裡夾著一根煙,白煙緩緩飄在上空,他眼睛望著落地窗外面,仍有香菸一點一點的燃燒,「哦?那你給她抹掉蹤跡反而正合她意了。」
凌斯堰擺了擺手,「我需要有用的消息。」男子臉色一僵便退出了房間。
凌斯堰把香菸掐滅在菸灰缸里,嘴角微微上揚只是不知道這隻小貓到底在耍什麼花招。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她這麼著急的想要回那些現金,一定是被南家凍結了資產。
只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他有無數的猜測,但很快又被他推翻,不過確實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凌斯堰就真的被她的有意思給氣笑了。
他半夜起來喝水,聽見門外有聲音,點了一下門禁顯示屏,黑乎乎的,打開門看見旁邊放著的綠色油漆桶。
凌斯堰看著綠油油的門,還有牆上那大紅色的還錢二字,覺得這字體還挺有趣的。
他看了一眼還在上升的電梯,嘴角不禁揚起了壞壞的笑意。
第二天中午,南絮開心地開門去拿外賣的時候,被綠色的水從頭澆到腳,外賣小哥愣了好一會趕緊走。
一旁黑色衣服的保鏢,提著小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surprise。」
「啊!老男人!」南絮在浴室里抓狂的喊著。
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看著身上的綠色水一衝就洗掉了,地板上流淌著源源不斷的綠水,大概是綠色的墨水吧。
「小絮~怎麼門口和屋裡怎麼那麼多綠色的水漬啊?」許願看著掃地機器人還沒有洗乾淨的水,換了鞋就往廚房裡走。
南絮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還不是那個拿走我錢的老男人!」
「找到那個偷錢的人了啊,警察幫你找到的嗎?」
「他就住在九樓!別提他了了,你怎麼中午過來了啊?」南絮像一隻小饞貓似的跟在她的身邊看她忙來忙去的。
「我下午三點半有個培訓,離你這邊近。我不是說了少吃外賣嘛,吃多了不好!」
「嘿嘿。少吃少吃。」南絮笑嘻嘻的把冰箱裡的水果拿出來洗乾淨切好,「如果能天天和你呆在一起就好啦。」
「我天天給你洗衣做飯,你想得美!」
飯後,兩人在一起躺在床上午睡,到點許願就輕輕的起床去上班了。打開門就看見電梯旁站了一個人,一身灰色的衣服,高高壯壯的,面容冷酷,怪嚇人的。
兩個人站在電梯裡,許願覺得溫度都下降了,到了一樓快步走出電梯。
灰色衣服的男子大步往地下停車場的位置走去,「少爺,是許願,小姐可能在裡面。」
南霄雲抿了抿嘴,指尖在膝蓋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著,「許願男朋友呢?」
「沒出現。」
南霄雲擺了擺手,沒一會,黑色的轎車便揚長而去。
許願,囡囡的那筆大額轉帳是給她轉的,如果沒有這筆轉帳記錄,他恐怕沒有一時半會找不到囡囡。
囡囡現在一定會很抗拒他,也有可能恨他。
那天晚上是他太衝動了,嫉妒讓他差一點就犯下了大錯。
不能這麼著急,來日方長。
「去把梨園收拾出來。」
「是。」
而房間裡的南絮正懶散的躺在床上看手機,絲毫不知道危險離她越來越近。
她穿好衣服就拿著客廳里的油漆去了九樓,門已經換成嶄新的了,牆也一白如洗。
南絮把紅色油漆刷在嶄新的門上,看著紅艷艷的門,她心裡越來越開心。
「老男人!壞男人,無恥之徒。還錢。」
凌斯堰看著顯示屏里忙碌的女人,看著白牆上再次出現那有趣的文字,不由的發笑。
「啪嗒。」
看著緩緩打開的門,南絮拿著刷子就往後跳一步,看著那張冷俊的臉,身體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昂著下巴,「你怎麼在這?」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哼。還錢。」南絮食指指著他,兇巴巴地吼了一聲。
「你說,南家養女的下落可以換多少錢?」凌斯堰雙手抱胸前,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你敢!哼,錢給你就是了,你不許告訴哥哥我在哪。」
「我偏要說呢。」
南絮一怒之下把手裡的刷子直接往他身上砸去,白色的家居服上瞬間染上了油漆,「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哥哥怎麼會這樣對我,怪你!」
凌斯堰還在分析她的怒吼,不明白她假惺惺的哭什麼,她就已經坐電梯離開了。
她的接近不就是南家的陰謀,還是說她是被逼迫的?
這些年,刻意接近他的,被迫營業的,數不勝數,可能沒人能真的走到他身邊,南絮是第一個成功的。
他喝了那杯有問題的酒,他暈乎乎的時候她就這麼巧走到她身邊,還趴他身上。
視頻里是可以看出來她喝醉了,這不能排除這不是一種故意接近的手段。
她和他是同一個酒保,但現在一點也查不到那個酒保的消息,所以他只能從她的身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