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南絮回國了。
天陰沉沉的,烏雲飄來,風雨欲來。
她打車直接回了潛水灣。
南絮打開門,滿屋透亮,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她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
「在這裡等你。」凌斯堰穿著浴袍靠在沙發上,一手夾著煙,側著臉望著南絮。
南絮換鞋就直接去廚房喝水了,咕嚕咕嚕猛地灌了好幾口,心裡的那空悶氣澆下去一點點,還是堵得她難受。
她以前從來不覺得凌斯堰難纏,如果他纏著她,那一定是另有所圖。
當年是逼她結婚。
現在不得而知。
南絮回房間拿衣服,看著有些凌亂的床,地毯上還有他亂丟在一邊的衣褲,窗簾被風吹動,一聲響雷入耳。
床單是她離開時的碎花床單,左側的枕頭上還有她那天換下來的睡裙,就連床頭柜上的書也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
臥室里保持原來的樣子,但又有凌斯堰之前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
他為什麼要住在這裡?她不想去想,不去想就不會有什麼幻想。
南絮去衣帽間拿衣服,看著柜子里多了許多他的衣服,她拿了衣服就直奔浴室,站在溫熱的水下,她告訴自己不要亂想。
「你回老宅吧。我現在很累,只想自己安靜的待著。」
南絮從浴室出來,望著已經坐在床上的男人,「我們的事,晚點再談。」
凌斯堰問:「孩子呢?」
「孩子和瑞麗在一起,很安全,你放心。」
「我回來幹什麼你很清楚,我不認為現在曝光孩子是一件好事。」
南絮坐在椅子上,室內凝固了一般,安靜無聲,她低著頭在化妝桌前翻找著護膚品,見屋裡的男人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隨手拿了一片面膜打算去浴室躲一躲。
讓凌斯堰這個大爺離開,沒可能。
她也沒地方可以去,暫時還不能回南家,暫時還不能去找願願,因為未知的危險很多,就連是誰要害她,她也不知道。
這樣一想,她不由的想起了鹿想想,還有沈夢茹。
南絮可以確定鹿想想還活著,只是沈夢茹,反倒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女兒,在秦家也沒有撈著好,圖什麼呢?
圖錢,南家也沒有缺她吃喝用度,圖人,秦淮山沒有老婆,她離婚便是,還能名正言順。
要說圖公司的股權,放眼望去,沒有哪家夫人會擁有很多股權,百分之十算是撐破天了,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南絮坐在馬桶上,看著手裡的的消息,如今秦家和林家已經合併,是林峰在運營著,蒸蒸日上。
「叩叩叩……南絮。」低沉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凌斯堰站在浴室門口,這個小女人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
南絮打開門出去,看了一眼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你有秦淮山的行蹤嗎?」
這幾年,從秦墨進去以後,她就一直在找找秦淮山,他就像憑空消失了,沒有蹤跡可尋,查無此人。
凌斯堰搖了搖頭,「我也在找他。」
南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林舒佳被囚的事。凌斯堰確找他也在情理之中,應該說是,他恨不得將秦淮山千刀萬剮吧。
「我承認找他有一部分是因為小佳,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你。」凌斯堰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凝視著眼前的小女人,本平靜的眼波,似乎因為她,盪起了小小的漣漪。
「他應該是整容了,不然,我不可能找不到他。」
「我知道了。」南絮點了點頭,避開他的眼睛,側身繞過他往外面走。
她似乎有必要去探視一下秦墨。
凌斯堰跟著她往外面走,見她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小絮,有我在,你不必擔憂。」
「林氏一切都好,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
南絮抬起頭,「幫我?車禍的事你都查不出來,如何幫我?」
「我不指望你做什麼,也指望不上你。」她微微垂眸,繼續開口。「你早就知道是凌薇了吧。當林永和讓你查到秦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
「既然那時候你選擇了無視,往後也繼續無視下去吧。我這次回來只是想知道是誰要殺林永和,其他的,我不想再深揪。」
「今非昔比,我有了月亮,不能再出事。至於離婚,我們真的沒有必要捆一輩子,孩子你可以看,等她再長大一些你也可以接到身邊小住。」
南絮抬起頭,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標緻的五官在燈光的照耀下透著一絲寒意,「本就陰差陽錯,何必一錯再錯呢?」
凌斯堰靜靜的看著她,薄唇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你不喜歡我嗎?沒有一點點心動嗎?」
南絮偏過頭不去看他,「你這個人,心不乾淨,我不願將就的。」
「南絮。」凌斯堰伸手輕握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南絮一字不說,凌斯堰先破防了。
「你寧願跟著四哥也不願回來找我,我滿世界找了你三年,你為什麼你總是不肯信我?」
「我的心不乾淨?你的心裡又裝著誰?南霄雲?許望?Liam?還是你哪個不曾謀面的網友?」
南絮瞳孔微縮,「你查我?」
凌斯堰彎腰靠近她的臉,嘴角掛著一抹笑,「查你什麼?Liam嗎。」
南絮瞬間怔了怔,隨即將他的手揮開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我心裡裝著你這個大爺!」
凌斯堰將想逃的小女人撈進懷裡,喜悅心尖向四處蔓延,他輕笑出聲,嘴巴湊到她的耳畔,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大爺心裡也只有你。」
「信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