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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慧回到王府後,急忙忙跑回去,一眼都不敢多看李紀。
采月和李紀行禮,「奴婢去追王妃了啊。」
李紀看采月也走了,轉頭讓陸台去把剛才的蝴蝶簪子買回來。
陸台不解,「王爺,王妃不是說不喜歡嗎?」
李紀瞥了陸台一眼,「讓你買就去買。」
陸台不敢多言,趕忙去買簪子。
而李思慧回到屋子後,把臉埋進了被褥里,麝月過來問怎麼了,她也不回答。
直到采月回來後,把麝月拉到一邊,笑哈哈地道,「回來的路上,王爺牽王妃手了,王妃這是不好意思的。」
「采月,我都聽到了!」李思慧紅著臉,氣咻咻道,「你說那麼大聲幹嘛,我當然會害羞啊!」
采月忙搖頭說沒有很大聲,「哎呀,奴婢又沒和別人說,您喝口茶冷靜一下。再說了,您和王爺是夫妻,牽個手而已,不算什麼。」
麝月在一旁抿嘴直笑,「采月,你再多說,王妃可要把你丟出去了。」
采月忙捂住嘴,過了會,說出去準備茶點。
麝月過來拿了帕子給李思慧擦汗,她比采月大一歲,也比采月更穩重,「今兒是王爺主動牽您的?」
李思慧點點頭,忙解釋說是為了李紀的流言才牽手。
「王爺是渝州城裡最尊貴的人,即使流言傳再多,他也不用擔心。今兒王爺主動牽您,您大可以想一想,王爺其實對您有沒有喜歡。」麝月聲線溫柔,讓人能慢慢平靜,「采月那丫頭雖然說得直白一點,但也沒有說錯,最好的結果,就是您能和王爺琴瑟和諧。您打小就比別人多想法,但也得為夫人他們想想,若是您過得不好,他們如何安心。」
李思慧想到母親和哥哥,不由鼻頭一酸,「我也知道一直當王妃好嘛,可是李紀又沒說過喜歡我,我也沒想過要喜歡他。從最開始成親,他也是為了保全我的名聲才娶我。麝月,你和采月跟著我一塊長大,應該最懂我,我從來就不在意什麼高官厚祿,我就想有個一心一意的夫君嘛。」
越說,李思慧越覺得委屈。
她千里迢迢嫁到渝州,沒一個親人朋友,李紀和她又算不上什麼。身邊只有兩個丫鬟能聊聊家鄉,可懷念的話說得多了,自個兒也覺得沒意思,便不再多說。
李思慧雖然開朗,可她也會有難過想要抱怨的時候,但這樣的話,她又不敢和采月她們多說,怕她們擔心自個。
雪還沒化得那些日子,李思慧成日待在王府,看什麼都無趣,日子不斷地重複前一日,都沒了對明日的期待。
這幾日倒是多了一些意思,可她的心思也亂了。
麝月懂主子心裡苦,可事到如今,只能打起精神積極往下活,總不能把日子往壞處過,「您有委屈就哭出來,在奴婢面前,您不用擔心的。」
李思慧點點頭,卻還是小小聲抽泣,直到陸台送來蝴蝶簪子。
麝月接過簪子時,問陸台怎麼回事。
「王爺說錯過這支簪子總覺得可惜,讓王妃收著,指不定哪天就能戴上。」陸台道。
「那我替王妃多謝王爺了。」麝月笑道。
送走陸台後,麝月拿著簪子回來,打開錦盒擺在主子跟前,「您已經到了渝州,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您心中有那層喜歡,不妨去闖一闖。即使不成,又有什麼關係呢,大不了離開渝州。」
李思慧靜默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但李紀牽她手時,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蝴蝶簪子,李思慧想要去試著幻想,卻又有些猶豫。
思來想去,她覺得再等等吧,反正來日方長。
讓麝月收好簪子,李思慧起身擦了臉,打算去小廚房看看。
傍晚李思慧準備好飯菜,卻一直沒等到李紀回來。
外頭天已經黑了,麝月問,「王妃,要不今兒您先吃?」
李思慧搖搖頭,「派人去問一問吧,若是有什麼事,就不等了。既然說好一塊兒用膳,我不好先吃的。」這是禮貌,也是教養。
麝月點頭說好,正要去找人傳話時,門房匆匆跑來,「王妃,方才王爺派人回來傳話,說今兒城外突然有匪盜,王爺帶兵剿匪去了,這幾日都不會回來,讓您不用等他。」
聽到剿匪,李思慧有些擔心,「怎麼又有匪盜?前些日子不是剛清剿完一座山頭嗎?」
「渝州三面環山,前些年匪盜更是猖獗,這兩年經過王爺的努力,已經好多了。」門房答道,「王妃不必太擔心,王爺驍勇善戰,普通匪盜奈何不了王爺。」
李思慧沒見過剿匪,卻看到過被匪盜傷害過的流民,那些匪盜確實該死。
等門房走後,李思慧拿起筷子,看著滿桌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
采月幫忙盛湯,「王妃,您喝湯。」
「放這裡吧,你們不用忙活,我今兒沒什麼胃口。」李思慧隨便吃了兩口,便去躺下。
這幾日,王府的桃花漸漸開了,李紀從花開最盛的時候出門剿匪,到桃花開敗了,還不見回來。
半個月過去,李思慧看著桃樹上新結的果子,還沒有她拇指大,卻開始想著等桃子熟了後該怎麼吃。
她帶著采月站在桃樹下,一塊兒看著桃樹。
采月踮腳看到一條蟲,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王妃,咱們別在這兒待了好不好。不如我們去府衙打聽一下,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吧?」
「打聽了也沒用,還是別給人添麻煩。」李思慧搖頭道。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您是王妃,關心一下王爺,他們肯定不會奇怪。」采月道,「而且您這段日子留了露水,又做了點心,卻都不吃,難道不是為了等王爺回來吃麼。」
「我……我才沒有!」李思慧伸手作勢要捏采月的嘴,卻被采月給躲開。
二人打鬧玩耍時,麝月來了。
「王妃,王爺派人送信回來了,您要不要去看看?」麝月道。
聽到這話,李思慧馬上收手站住,頓了頓,微微昂首,「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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