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你竟然都學會搶答了
與剛才氣氛冷淡的客廳相比，清伊小泉的房間就顯得溫暖多了，淡黃色主調的裝潢風格，再加上踩起來毛絨絨的地毯，倒很符合女孩子的房間。
沒有奇怪的味道，房間也沒有御宅少女的雜亂，反而空氣中有種淡淡的牛奶香味，讓人聞了還想再來兩口。
只不過看著女孩換了件寬大的短袖蜷著雙腿坐在床上，懷裡還抱著個大號招財貓玩偶，以及那忽閃忽閃有些無辜的眼睛，瀧谷澤又微笑了起來。
「怎麼了，跟陌生人相處，特別是陌生男女共處一室，感覺不太舒服嗎？」
「啊啊啊？不，不是的。」清伊小泉連忙搖頭：「就，就是感覺怪怪的。」
瀧谷澤若有所思了片刻，隨後便笑著說道：「鄰居在街上恰好遇到，因為你是女孩子，下雨加上天黑才有必要送回家，到門口了再進來喝杯茶，應該是很正常的展開吧，哪裡奇怪了？」
聽起來是挺正常的，但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之前可是從沒有來往的！
硬要說有過的話。
那大概都得追溯到好幾年前了。
而且就算是街頭偶遇，按照他之前說的，讓自己請了頓飯，然後安全的把自己送到家是有來有往，但雨夜裡進了自己的家，甚至現在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這怎麼想都不正常的吧！
除非他們之間一個人有問題！
想到這裡，抱著招財貓玩偶的清伊小泉看向瀧谷澤，對上了那雙散發著耀眼笑意的雙眼，跟他才對視了幾秒鐘而已，就下意識不由自主的躲開。
清伊小泉心跳開始加快，感覺房間裡熱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特別是想到他剛才進門看的地方。
她的心就慢慢的提了起來。
金黃色招財貓玩偶的尾巴下，是她皎白玲瓏的兩隻小腳丫，足底白裡透紅，足趾忍不住抓緊，兩隻小白腳互相搓了兩下，很明顯心裡有些緊張。
帶著心裡的緊張感，清伊小泉小聲問道：「你，你真的沒別的意思嗎？」
「不然呢？」瀧谷澤依舊笑著。
「那，那為什麼伱從剛進來，就一直看，看著我放在床柜上的絲，絲襪？」
她的話讓瀧谷澤的笑容戛然而止。
「沒有啊。」
「你看的是哪條？」
「黑色的那條。」
「你還說你沒看！」
清伊小泉臉上飄出紅暈，細嫩蔥白的手指攥緊了貓爪子，撅著嘴唇狠狠的盯著他，忍不住大聲質問了一句。
瀧谷澤聳了聳肩，這次倒是誠懇的道：「我是男人，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裡，目光當然會被這些東西吸引。」
這個回答，讓清伊小泉有些不知道怎麼接，更不知道該認定他是厚顏無恥還是心性開明，一時間張開嘴囫圇沒說出半個字，想說的話都卡住了。
可眼角的餘光瞥向自己搭在床櫃旁的絲襪，強忍住了想一把收回來的心虛舉動，清伊小泉憋紅了臉，用強調的語氣道：「那些絲襪我都洗過了！」
「嗯？然後呢？」瀧谷澤點了點頭。
「所，所以不是穿過的，上面也沒有任何味道，你不要想著做奇怪的事！」
感受到他態度的從容，在不自覺之間，清伊小泉的氣勢就比剛才弱了很多，甚至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多心了。
瀧谷澤重新露出笑容，絲毫沒有怯場的說道：「我沒想啊，是你在說。」
「真沒有？」
「沒有。」
「那好吧。」
在反覆的拉扯中，總是臉皮薄的人先行退場，很明顯瀧谷澤臉皮不薄。
話題的終結讓周遭陷入了安靜。
瀧谷澤瞥了眼床柜上搭著的兩雙順滑的黑絲和白絲，確實是眼睛比心裡誠實，不過應該真的洗了，否則絲襪本身在穿過之後不會出現緊皺模樣。
目光收回之後，順著方向朝清伊小泉看去，他倒是第一次認真觀察起了面前這個腦子有點不夠用的小綿羊。
清伊小泉皮膚很白，但稍顯圓潤的臉頰白里又透著紅，看起來有種想讓人掐一把的感覺，眼睛很大，額前細碎的劉海下，藏著燦若星辰的明亮。
大概是剛才淋了雨，回來之後只是簡單擦了下，如同鴉羽般暗亮泛著瑩瑩光澤的髮絲，仍濕潤的搭在肩邊。
身材倒是不胖不瘦，腳很白，足趾也很漂亮，再加上這孩子買拐還說謝謝的性格，這就更給人一種白紙的感覺，想讓人忍不住用鋼筆狠狠地釋放出墨汁，去繪畫出自己想要的形狀。
瀧谷澤坐在椅子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抽抽鼻子聞著房間裡的味道。
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身體乳或者沐浴露，有種牛奶的淡淡香味，瀧谷澤感覺不討厭，反而挺喜歡，甚至打算問一下等會兒自己也買一瓶回去用。
然而他還沒吭聲。
清伊小泉卻突然開口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剛，剛才爸爸都那麼明顯了，他就想讓你趕緊走，但是你好像沒聽懂。」
清伊小泉有些磕磕巴巴的問道。
「我聽懂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為了幫你啊。」瀧谷澤頓了下，然後道：「準確的說，是在還人情債。」
「人，人情債？」清伊小泉迷惑道。
「我自認為是還債。」瀧谷澤微笑著道：「不然像這種家務事誰會摻和？」
「我和你雖然是鄰居，但也只是勉強稱得上認識的關係，恰巧蹭了你的傘回家又被你心甘情願的請了頓飯，碰見這種事我不能當看不見，當然，我可以當看不見，畢竟這是家事，你和美子阿姨再怎麼被對待也與我無關。」
他的聲音里沒有奚落，也沒有幫了忙就認為自己道德在上的態度，仿佛只是在闡述著事實，解釋他的做法。
「不過我這個人心軟，又覺得欠人東西了總歸要還，如果你覺得今天我給你們添麻煩的話，我等會可以跟清伊叔叔道歉，也會解釋這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的個人意願，因為我可不願意當那種好心辦壞事，正義感爆棚其實更惹人煩的傢伙，說白了，我是自認為這是朋友的幫忙，願意當次擋箭牌。」
如果說出這些話的人，是知道她家情況的朋友或者同學，清伊小泉估計自己早就想撒開腳丫離開這個房間。
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醜事，這是人的本性，特別是越親近就越不行。
但瀧谷澤從本質上來說，對她而言就是個陌生人，雖然用沒有回音的樹洞當比喻不太恰當，但知道已經不會有太多聯繫就沒那麼在意他的看法這倒是真的，否則也不可能坐在這裡。
而且他也並不虛偽，沒有像自己那些知道自家情況，只會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多想，甚至出謀劃策的朋友一樣，反而在做了之後仍然體諒自己。
也就是這些話。
讓清伊小泉覺得她真的多想了。
一種從頭到尾猜忌著別人，但最後發現對方是真心為自己好的愧疚感油然而生，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兩隻白嫩腳丫又開始扭捏。
身體也不自覺的扭動，屁股下面像是炕底著了猛火，怎麼坐都不舒服。
「沒，沒有。」清伊小泉的耳垂泛出了紅意，雙手攥著招財貓玩偶，悶聲道：「我沒有覺得你是給我添麻煩.」
頓了下聲音，她低著頭又小聲道：
「反而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才對.」
聽著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瀧谷澤都忍不住有些詫異。
我這輪椅還沒賣呢，怎麼看你這副架勢，像是都打算搶先購的模樣了！
而且我還沒開始問。
你竟然都學會搶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