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對···
周行閉著眼睛開始回憶每次使用黑炎之後的感受。
體力的流失確實是有的，但還有另外一種東西。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定義。
或許可以稱為意志力，或許可以稱為精神力。
那種會帶來耳鳴、眼花、注意力難以集中的東西。
周行回想起自己脫力之後自己渾身酸軟的狀態，那應該是乳酸堆積造成的，體能同樣需要提升，而且是目前優先級最高的任務。
自己必須要重新調理身體，增強體質和代謝能力。
他靠在沙發上一邊梳理一邊恢復著體力，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之後才又勉強坐了起來。
黑炎的體量已經有一個大概的範圍了，接下來是要研究形態的掌握與控制。
在出租屋的樓道里與小喪屍對峙的時候他第一次纏繞黑炎憋了差不多一分鐘才成功，中午在對面別墅的時候則是要流暢許多。
周行看了一眼四周，這個房間的陳設並不豐富。他四處尋找著趁手的東西。
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只有房間入口位置有一個泛著銀光的衣帽架，上面空無一物。
周行站起身把衣帽架拎在手裡掂量了一下。
太長了，不過重量倒還算輕。
單手握住架身黑炎從他的掌心竄出來，在周行意念的催動下，黑炎順著架身向兩頭纏繞上去。
視為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概念要如何界定？
如果現在我把兩端去除，是不是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把這個東西截斷？
周行在心裡嘗試操控著黑炎，但黑炎卻在他想要的兩個位置打起了轉。
是意識傳遞不夠清晰還是黑炎無法焚燒與自己身體直接連接在一起的物質？
不對···之前在主幹道上，那兩個想搶電動車的青年。
當時那個副駕駛下來的青年走到周行跟前一隻手握著車把，一隻手拿著高爾夫球桿。
周行就是趁他貼近自己的時候佯裝下車，然後身體前傾跟他靠在一起用黑炎燒空了他的胸腔。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和那個人有過接觸。
那麼···黑炎無法焚燒與自己直接接觸的物質這一說法就不成立了。
確定了思路之後周行散去黑炎重新思考起來，。
傳遞意識，將一個東西劃分為自己的和非自己的，這個概念倒是有點像佛教的突破識障。
說得通俗一些，大概是認、知、得、舍？
可這種概念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十分矛盾深奧，要付諸現實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嘗試掌握一下形態吧。
······
第二天一早。
女藥劑師醒來之後發現主臥的敞開著，裡面並沒有人。
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走了嗎···因為自己是個累贅嗎？
女藥劑師懷著忐忑的心情四處張望，她沒來沒有如此迫切地希望見到一個人。
當她走下一樓的時候正好遇到周行光著膀子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周行一邊用毛巾擦著身體一邊看著滿臉欣喜的女藥劑師，屋內的光線並不充足，但隱約也能從她臉上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你···那個···不是說不能用自來水嗎？」
「嗯，」周行一邊用濕毛巾反覆擦拭身體一邊點頭：「這是瓶裝水，我是只是弄濕毛巾之後擦一擦，現在情況不明，水源很有可能被污染了，自來水短時間之內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為好。」
女藥劑師看著周行勻稱的身體，周行的身材其實很普通，並沒有肌肉線條，但也沒有什麼贅肉。
「那，瓶裝水喝完之後怎麼辦呢？」
「暫時不知道，」周行把毛巾搭在左肩坐在沙發上：「不過我猜···原始病毒應該是通過空氣傳播的，我們既然沒有被感染，那麼我們的身體應該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基礎免疫能力，但這種這種程度的免疫能力大概只能幫助我們抵禦被空氣稀釋後的病毒。如果被喪屍抓咬，沒有稀釋的病毒直接接觸到我們的血液，那麼很有可能我們還是會被感染。」
「哦對了，水。其實水和我剛才說的免疫力問題是直接掛鉤的，人類之所以能在數萬年的生物競爭中獲得絕對勝利，免疫系統的自我完善和進化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因此我猜測也許不久之後人類就可以小幅度免疫水中病毒。當然這只是猜測，有條件的話，儘量還是把水淨化一下或者燒開之後再喝。」
女藥劑師呆在原地，剛才周行的話里有很多類似於【猜測】和【可能】之類的詞彙。
他僅僅只是憑藉知識儲備就能做到這一步嗎？
愣了一會之後女藥劑師看著仍然在頻繁擦拭身體的周行問道：「你···很早就起來了嗎？」
現在才8點不到，而周行的精神狀態卻十分飽滿，甚至有些亢奮感還沒有完全消退的樣子。
「嗯，五點多就起來了，去對面別墅鍛鍊了一下身體。」
對面別墅二樓有一台跑步機，現在周行的右臂有傷並不適合做類似於伏地挺身之類的鍛鍊，跑步也是有氧運動中質量比較高的選擇。
周行坐在昏暗的客廳里，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給你一句忠告，有條件的話，最好也嘗試鍛鍊一下身體。」
女藥劑師『嗯』了一下，但隨即又說道：「現在···現在都這樣了，鍛鍊還來得及嗎？」
聽到這句話周行只是瞟了對方一眼之後說了一句：「大概吧。」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
女藥劑師低著頭朝廚房走過去。
「一天做兩次飯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做早餐什麼的，早上十點左右一次，下午四點左右一次。」
「好。」
她站在原地看著周行走上二樓，心裡有些苦澀。
周行卻沒有時間關注她的心理健康，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右肩並沒有出現紅腫的現象，這是今天的第一個好消息。
大概可以確認自己的骨頭沒有損傷。
對於黑炎的形態掌握他仍然做不到得心應手，甚至有時候還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昨天下午他研究了幾個小時。
黑炎的殺傷力毋庸置疑，周行最開始想的是能不能將黑炎離體發射出去，做成類似於子彈或是弓箭一樣的效果。
但是黑炎一旦離開他的身體，很快就會消散。
之前的『豪火球』也好，還是昨天練習時的掌心小火球也好。
那兩種狀態能夠維持是因為周行在源源不斷的灌注體力進去，而且它們並沒有完全脫離自己的身體。
不過周行也沒有因此而沮喪。
暫時做不到不代表永遠做不到。
雖然沒有試驗出遠程射擊的手段，但他也找到了一些方向。
比如他將原本的『豪火球』精簡了下來，變成了只有手臂粗細的炎柱。
體力的消耗雖然比纏繞要稍微多一些，但勝在可以控制距離，不用近身搏鬥雙重消耗力量。
手臂的粗細已經是周行目前的極限，再細黑炎就會出現扭曲失控，無法精準命中想要的目標。
主臥的牆體上遍布著大小不一的孔洞，都是昨天周行試驗之後留下的印記。
窗簾的隔光性很好，周行稍微把窗簾拉開了些。
電力也許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但肯定不會太久。
西山市並沒有自己的發電廠，電力是靠著上面北山市的水力發電廠供應的。
現在人口銳減，喪屍雖然吃人，但並不會刻意去破壞基礎設施。
按照周行的猜想，大概還能維持一個月左右？只是不知道沒有了人工的操作和檢修會不會加快這個時間。
因此他要熟悉大自然的規律，提前學會適應沒有電力支撐的生活。
災難爆發後，軍隊和政府一定會圍繞最重要的設施建立防線。
電力應該就是其中一環，另外軍工廠、醫藥廠、水廠這些也都是重要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