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的巨浪都開始翻滾。🎉✌ 69𝐒ʰⓤⓍ.ⓒόM 👣♔
整個世界都在逐漸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連綿不絕的暴雨仿佛在傾瀉大海的憤怒,也在宣示著【最終決戰】即將就要到來。
『我們的【牢籠】——就要破開了!』
磅礴的意志淹沒了伊邪那美。
她瘦弱的身軀忽隱忽現,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儘管看起來風雨飄搖,儘管她是真的被這股意志淹沒。但她的心裡卻湧起了欣喜。
【牢籠···終於要解除了嗎?】
【大海,要向人類討回那些它曾受到的傷害了!正樹——你一定會看見的!】
······
傾盆的大雨從天空摔在地面,人類的心裡都不約而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聽不到什麼。
但那股來自靈魂的震顫卻讓他們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就要出現了!
梁明光也聽不到。
他太弱小了。
雖然在人類之中他算得上龍鳳之姿。但比起能量爆發之後短短十來天就自我甦醒的聶正,比起那些自己一步步修煉上的強者們來說。
他這種用能量強行灌注而成的九級太弱了。
他甚至都無法引起【能量共鳴】,也無法清晰地感知到【大海的憤怒】。
陰雨綿綿的京城裡,梁明光站在朱門小院的窗前打量窗外。
那是一株被暴雨摧殘的梅花。
梅花落在地上殷紅一片。
雪裡紅本來也算是雅趣,但梁明光的心裡卻升起一股不安。
隨後不安化為不喜。
『來人。』
「把院子裡的梅花都鏟了。」
工作人員低聲回應了一句之後就去找負責管理花卉的職工了。
『這可是···』
那位工作人員心裡嘀咕了一句:
那可是百多年前種下的,是為了紀念那首名揚千古的詠梅詞。
唉···
他心裡有些感慨,但最終也只能感慨一下。
······
天竺西北。
教廷的費爾頓和大食的哈里發一起閉上眼睛。
要來了···
他們才剛剛觸摸到冰川邊緣。
【大海的復仇】——要來了。
費爾頓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之後對站在旁邊的哈里發說道:「願你的先知護佑你。」
哈里發單手撫胸:
「願你的主與你們同在。」
但【海蜘蛛】不僅僅只是比他們高一級那麼簡單。
那個恐怖的【海蜘蛛】用自己的生命冰封了陸地生物的至強者們。
隊伍緩緩朝著冰霧外面退出去,走出冰霧之後兩人一起停住腳步,一起轉身。
他們一起朝著那通天的冰川山脈行禮,嘴裡默念著自己的禱告。
他們試過了,努力過了。
現在——
他們要試著帶領人民做最後的抵抗了。
······
海參崴港口。
這裡的早已人去樓空。
那些科研人員和武裝信徒們不知道去了哪裡。
但木橋上仍坐著兩個身影。
一個豐滿妖嬈,一個嬌小俏麗。
「如果當時南明答應你【以身相許】你怎麼辦?」
「那就【以身相許】嘍,肉身不過是累贅,是禁錮我們的枷鎖。」
望舒嘻嘻一笑:「你呢?你老是穿著白絲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就不怕他把你就地正法?」
歲撩一下鬢邊的長髮莞爾一笑:「那就讓他就地正法好了,反正我是【治癒型】,說不定每次都有不一樣的體驗呢。」
望舒嫌棄地癟了癟嘴:「小孩子面前不要說這些虎狼之詞。」
兩人都沒有戴面具。
仿佛是舊相識。
「你還是小孩子?」歲同樣白了她一眼:「按照舊時代的算法,今年你已經二十七了,標準的大齡剩女。」
望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卻沒有反駁。
這是事實。
能量爆發的時候她十七歲。
現在確實是二十七了。
「老頭子和南明他們行不行啊。」陰沉的海風暴雨里,望舒朝西邊看過去:「時間可快要到了。」
「不行就我們來,不是說好的嗎?」
歲要平靜很多,但他還是說:「我覺得可以,就算老子頭不行,南明也應該行。」
「是啊是啊,他叫周行嘛,【周天內外他最行】。他都不行誰行。」
歲哈哈一笑,全無淑女風範:
「要是他回來知道你這麼編排他,說不定脫了你的褲子打屁股。」
「那就讓他打好了,反正···」
望舒雙手托著下巴望著被海風吹得四散奔逃的雨水:「反正我們作為【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
······
傾盆的大雨像鋼針一樣落在陸地,落在陸地生物的心裡。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鹿城。
剛剛被曹昌一行人奮力撫平的騷亂隨著暴雨來襲又開始燃燒起來了。
【沒有了周先生,我們應該去尋求京城的庇護啊。】
這種聲音時不時就會在角落裡響起。
憤怒的曹昌再次出動。
他站在暴雨中,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們。
可···
那些人也不全是【敵人】···
他們也有很多平凡的人,很多人都看著殺氣騰騰的曹昌。
他們害怕,他們躊躇。
他們——想活著。
雨中的曹昌死死地握著拳頭,就在他失落至極的時候,陸陸續續又從雨中走出來不少人。
他們在陰雲籠罩中,在傾盆大雨中走到曹昌的身後默默地用行動支持他。
年輕的學生、孩子。
年邁的老人。
醫生、護士、脫下軍裝的軍人、各個崗位的職工、研究院裡的工作人員。
他們匯集在一起,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人。
暴雨讓空氣中瀰漫著濃霧,但他們的視線卻穿過濃霧灼燒著那些將要準備逃離者的皮肉。
「你們要走。我們不攔著,鹿城從來沒有哪條律法說不允許離開。」
「但請你們不要破壞鹿城,不要詆毀鹿城。」
「這裡——曾經也是你們的家。」
曹昌的話順著轟隆隆的打雷聲傳出去,那些角落裡、窗戶里的人看著曹昌。
他們沒有愧疚。
他們升起了一絲羞憤,繼而羞憤化為了仇視。
【走就走!】
······
鹿城敞開了道路,許出——不許進。
自從鹿城爆發騷亂之後文韞的性情也大變了。
似乎有些在朝著祝小曼的方向走去。
她憎恨【背叛者】。
從前的時候她會把鹿城和京城做類比。
但之後她不會這樣了,在她的心裡,鹿城才是真正的【法治國度】,而京城不是。
漢寧關口。
文韞站在離境處看著那些大包小包離開的人。
他們雖然急著要走,但並沒有忘記把自己的存款兌換成【實用物資】
能量果實、通用器械。
有什麼換什麼。
儘管價格和之前一模一樣,但還是有人覺得自己虧了。
因為各地的庫存似乎沒有一絲告急的跡象。
【這說明我們的產出和收穫還是不對等嘛,上品之國,不是應該藏富於民嗎?】
聽到這個想法的文韞幾乎忍不住就要衝出去殺了眼前那個神態猥瑣的男人。
你們還不夠富?
鹿城免費提供吃住,工作八小時,逢年過節福利補貼從不落空。
你們手上的物資,隨便放在哪個基地也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你們···
她的眼裡閃過厲色。
她忽然想起了當年沈星在鹿山別墅區樓頂時說的話——
【人活著,在思考。就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