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季柔還真的被孤立了,但這些也是謝窈走之後的事了。
而此刻的謝窈正被沈君言攔在了半路上。
「為何要放棄丹道?」沈君言皺著眉頭,一雙鋒眸中透著濃濃的不解。
「啊?」謝窈一愣,沈君言怎麼管起她來了?
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我想學煉器。」
剛說完,就見沈君言剛剛還皺著的眉頭,突然放鬆了下來,「去雪峰吧。」
他像是根本沒聽見謝窈說的話一樣,自顧自道:「我師尊葉塵定會好好教導你,雪峰上下最為和睦,也不會有欺凌同們……」
謝窈有些意外,沈君言這人居然這麼能說,她耐著性子又重複道:「我說我想學煉器!」
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滿是認真,沈君言也終於意識到她是認真的,「煉器一道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星辰長老鑽研多年都沒有參透其中玄機……」
「沈師兄!」謝窈打斷他的話,「這是我自己的事。」
沈君言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說。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
看著沈君言離去的背影,謝窈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煉器師,讓所有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但成為優秀煉器師之前,還是得先找鳳霸天吸吸安全值,免得還沒成為煉器師呢,人就先嗝屁了。
雪峰常年被冰雪所覆蓋,白雪皚皚的山峰在一眾群峰中鶴立雞群,宛若一個銀質的巨人。
雪積在山上,各種形狀,千姿百態,「好漂亮!」謝窈不禁看迷了眼,竟不知不覺地向著深處走去。
隨著她的深入,一柄碩大的劍映入她的眼帘,從她這個角度看來,這柄巨劍竟然與山頂齊平,謝窈震驚,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大的劍,簡直了!
謝窈一路小跑過去,還沒到巨劍跟前,目光就被散落在各處的斷劍所吸引。
當然,還有那個蹲坐在其中一柄斷劍前嚎啕大哭的彪形大漢。
「嗚嗚嗚…」這肝腸寸斷的哭聲,謝窈自穿越以來也就聽到一個人這麼哭過。
「蔡干師兄?」她試著喊道。
果然,那道人影身形一僵,慢慢轉身…
蔡干撓了撓頭,頂著紅腫的眼眸,見來人是她,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謝師妹!你終於出來了!」
謝窈看著他腫的只剩一條縫的眼睛,愣住了,這傢伙該不會覺得她跑路了,在這哭了三天吧?
蔡干搓了搓手,"謝師妹,不知我的劍……是否已經修好?"
謝窈恍然大悟,她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把修復好的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蔡師兄,你試試看?"
蔡干將劍握在手中,他發現這把劍實在是太襯手了,說實話,之前的那些劍對於他來說都太過於輕便了,這把劍看似沉重,對他來說卻剛剛好。
他輕輕揮動幾下,劍刃閃爍著寒光,發出清脆的鳴響。
他眼中閃過驚喜之色,「謝師妹,真是太感謝你了!」
謝窈頓時鬆了口氣,「如果師兄以後有磨損或是有什麼不稱手的地方,來雲闋峰尋我,我給你改改。」
「你給我改改?!」蔡干努力瞪著紅腫的眼睛,「你說這是你做的?!」
鑄劍一事謝窈並不打算隱瞞,她點了點頭,抱歉道:「蔡師兄,這是我第一次煉器,之前沒同師兄明說……」
蔡乾的臉色變了幾瞬,也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再次抬眼時,整個人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萬分慎重,「師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用它,絕對不讓你蒙羞。」
「這倒也不用…」這下輪到謝窈不好意思了,奈何蔡乾的眼神太過於炙熱了,她連忙轉移話題問:「蔡師兄,這前方是何處?如何會有這麼多斷……呃…劍?」
話音剛落,面前的蔡干又哭了起來,淚水猶如開閘的水龍頭,「嗚嗚嗚…嗝…它是我的前任夫人…」
哭著哭著還不忘掏出了小玉瓶,從裡面倒出了最後一粒辟穀丹自己吃…瞧著嗑藥的架勢,謝窈沉默了,這傢伙還真是哭了三天啊!
嗑完要的蔡干在打了一個飽嗝後,又開始抽泣起來,看著他面前的斷劍,以及斷劍身旁的木牌,謝窈嘴角直抽抽,你還真是……對你的每位夫人都情真意切…
眼見著他又哭了起來,謝窈頓感頭疼,「那個…蔡師兄啊,斯…劍已逝…」
哭聲戛然而止,蔡干寶貝似的摸著手中的重劍,「謝師妹,我一定會好好待它!」
謝窈:「……」
大渣男啊!
大渣男一秒正經,「謝窈師妹,你方才問我這如何會有這麼多斷劍?」蔡乾的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正前方的巨劍,神情莊重而肅穆,「正前方便是我劍宗的劍冢。」
謝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頭猛地一震,原來,前方那座高聳入雲的劍型石碑竟然就是劍宗的劍冢所在之處!
「那這裡豈不是……」謝窈凝視著四周數以萬計的斷劍,不禁驚訝得合不攏嘴,「歷代弟子們使用過的…」
「不錯,這裡的斷劍並非隨意丟棄之物,而是劍宗弟子們用心呵護的寶物。」
謝窈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感動,怪不得還有牌匾,原來這裡的每一把斷劍都承載著劍宗弟子的夢想與榮耀,同時也記錄下了失敗與挫折。
它們雖然已經斷裂,但它們所蘊含的劍意和精神卻永遠存在。
蔡干更是感慨萬千,他摸著手中的新劍,迫不及待地擼起了袖子,他要用劍修的方式送別他那些逝去的「前妻」們!